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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花婆婆

人死之后会投胎转世,且魂魄经六道轮回再重生,冤死的人不能马上投胎,鬼魂会在人间游荡,也会飘荡在阴阳两界,而且还要受到其它厉害的鬼魂侵害吞食,也就是说,弱肉强食的社会,不论哪里都是一个鸟样的。

当然这些都是听师傅说过的,我是不怎么相信,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还真想见识见识那阴阳两界到底是啥模样?

“花婆婆,我们回来了。”

“花婆婆,你身体还好吧?”

“小明,我身体好不好你会放在心上,都三年没回来了。”

我抬头看过去,只见那陡坡上站着一个用布缠在头顶的老妇人,她一只手拿着拐杖,另一只在摸王明的脸。

“婆婆,我好着呢!”王明双手抓着花婆婆的手:“就是小英子不听话,现在十八岁了,怕是女大不中留了。”

“大哥,你胡说。”小英子跳出来指着王明说:“明明是你泡妞不成,想把自己推销出去又没人要,你看我年轻漂亮又有人追,你心里不服气。”

“哈哈……”

这话说得小孩子气了,我也被小英子的话给逗笑了。

“你是?”花婆婆听到笑声突然严肃的说道:“你走,你不能留在这里。”

“婆婆,他叫肖晓邦,是我朋友。”王明不知道花婆婆为什么突然发脾气。

我也被花婆婆弄懵了,都说少数民族的人热情好客,我这还没说话就被花婆婆驱赶?

“唉,你这孩子不该来啊!”花婆婆说完后转身拉着小英子走在前面:“屋里我弄了点东西,你们吃了就睡吧!”

听了花婆婆没头没脑的话,感觉有些莫名奇妙的,我这次跟王明来这里,除了他林师兄的事,我也想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更何况是少数民族地区,特别是传说中的湘西。

“晓邦,花婆婆年纪大了,你别见怪哈!”王明也觉得花婆婆今晚有些反常,只有回头问问了。

“王明哥,这里是你家?”我不知道王明是哪的人,看到他和小英子跟花婆婆这么亲热。

“哪里,我是孤儿,从小跟着师傅长大,八年前,师傅叫我跟林师兄下山来这里,花婆婆是我师傅的友人,我们就一同来了这里,当然跟花婆婆也就亲近些了。”

听到王明说他是孤儿,我这心自然跟他更靠近了一些,孤儿更能理解孤儿那份孤独的心。

“哦。”

“还有我,我是三年前来的,那时候王明师兄正好出山。”扬云笑道:“不过,我可是每年都会来看望花婆婆的。

“我每年还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婆婆呢!还有,小英子也一直都是我照顾的啦!”王明其实也想回来,但心里过不了那道坎。

在他们的笑闹中,我才知道,小英子是花婆婆捡来的,而且一直养到十三岁,在王明下山的时候,叫他带去外面读书的,当然,在她十三岁之前跟村里的教书先生也念过几年书。

走进一间两层楼的木房,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间是大客厅,大客厅的角落有个上楼的楼梯,里边有两间房,而不是象内地那样的排三或是排二。

客厅里的桌子上摆着一桌酒菜,那王明毫不客气的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应该是酒,而且还一杯倒进肚里。

“啊!好久没喝这酒了。”王明接着又倒了旁边两个空杯里:“来,坐下来吃点,喝点,早些休息。”

这一天又是坐车,又是上山的,早累得不想动了,我也不客气,坐下来好一通的吃喝。

躺在木板床上,大宝就坐在窗子上吸收这山间的灵气,偶尔还看到小妞在窗外看它,这两个小家伙并没有交流,但看得出来小妞很是小心翼翼的。

而大宝用它那红通通的大眼瞪着她,小妞时不时委屈的用她那小鼻子吸了吸,还把手指放进嘴里吸,那样子简直就象个呀呀学语的孩子。

我怕大宝欺负小妞,嘱咐它一声便去见师傅了,其实,自从师傅说有事要离开,我就一直没有见过他,但我每天都盼望着他出现在我梦中,还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他。

清晨,我被一阵小声的争执给吵醒了,睁开眼睛便看到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在我的脚上,我翻身的时候,床板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晓邦哥,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来?”小英子噔噔噔的上楼声。

“哦。”我答应一声赶紧起床穿上背心,一看时间还不到七点的。

“我早上起来把你们的衣服都洗了,你还没起来?”小英子热情的招呼让我觉得很温暖,她就象个邻家妹妹。

下楼就看到花婆婆身穿一件蓝色的土家族服装,头上还包着浅蓝色的布,她双手抱着拐杖坐在桌子旁边,而王明一个劲的给她倒茶。

“晓邦,过来吃点东西。”王明回头看我下来了。

“哦。”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叫花婆婆:“婆婆,早。”

“嗯。”花婆婆并没有抬头看我。

我拿起桌子上的玉米馒头坐下来,这才发现花婆婆原来是瞎的,而且眼皮子往上翻的时候,只见眼白不见眼珠,很是吓人,还有那满脸的老人斑和深深的皱纹,仿佛已过百岁。

“孩子,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花婆婆抬头看过去。

“我不知道,我是父母从孤儿院领养的。”我咽下嘴里的馒头,这些事我都不愿意跟外人提。

“那你知道在孤儿院的事吗?”花婆婆惊讶的问道:“你是几岁的时候被人领养的?”

“孤儿院的事?”我回忆起来:“我记事的时候好像是六岁,不对,是七岁吧!”

“唉,罢了。”花婆婆叹息一声说道:“你伸出双手我摸摸。”

我赶紧放下手里的馒头,伸出双手,还怕花婆婆看不到,送到她面前。她的手很粗慥,就象种田的农民伯伯,一年四季劳作的手。

花婆婆的手摸到了肖晓邦的肩膀上,她脸上的表情是变幻莫测,直到最后,她又是叹息一声,喉咙里仿佛有一口痰卡在那里进出不得。

“婆婆,你没事吧?”我起身走过去轻轻拍打着花婆婆的背。

花婆婆身子抖了抖,转过头来古怪的看着我,那感觉根本就不是眼睛在看我,而是灵魂深处有个东西在往上爬,吓得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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