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年假就跟卫生纸一样,看着挺多,一会就没了。
就像放寒假的小孩在领完压岁钱之后实在无所事事期盼着上学跟小朋友玩一样,我被一波又一波声称看望金老先生实则送礼的众人狂轰滥炸连自己房间都出不去,每天除了蹲在窗台上看看外面的蓝天白云,就是晚上望着月亮学狼叫……我已经有连续五天没出家门了。潜意识里倒是希望早点回归正常生活,至少能沐浴到阳光,供我脚后跟上的叶绿体光合作用。这几天在家宅的整个人都蔫头耷脑的。
从没有一个愿望像盼着上班一样来的这么快。迫于David的淫威,我跟An.Ge.L的四位连一口茶水都没喝上,就被打法出来飞往巴塞罗那。同行的还有助理小王和一个特聘摄像师尤郁。
尤大摄像颇具艺术家的气质。初次见面,就把我吓了一跳。到肩膀的直长发,一米九几的大高个,面目清俊,五官清晰,可是……为什么裹了个军大衣就来了?好吧,就算单纯为了保暖,为什么军大衣没系扣,腰上却栓了根小拇指粗细的红绳?好吧,就算是为了配色出彩,为什么还要大冷天穿一双屎黄色的人字拖?!
我心里暗暗叹息,这种审美拍出来的照片真的可以吗?这个人到底是谁掘地三尺找出来的?找出他的那个人能不能告诉我下限到底在哪里?!
因此,我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能控制诡异。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火热的目光,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更不一般。
大摄像师趾高气昂的走在前面,助理小王背着抱着一堆包裹跟在他后面小步紧追。要是我估计早就放弃了,这么看来小王姑娘真是个有毅力有力气有气节有节奏(?)的好姑娘。
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上飞机。过年大家多半在家都没休息好,到了飞机上集体补眠。在赫尔辛基中转前,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好像看到尤郁帮我把身上滑下来的毯子重新搭好。完全醒来后,我强烈怀疑是我当时出现了幻觉,这显然是不可能且不靠谱的事,于是就自动自发把他归到了梦里。
下了飞机大伙儿明显就欢实多了。异国他乡、异域风情导致各位的心情异常激动。我们赶到下榻的酒店,已经是当地的晚上。我跟小王住一间,摄像师自己一间,An.Ge.L按平时的习惯住。收拾完东西后,剩下的时间就是各自倒时差,当地时间明天早上8点准时开工。
我趟在这个陌生的床上,睁眼瞪着顶棚。飞机上睡多了,现在一点都不困。还不如趁这会到处转转,哪怕就只是在宾馆里晃悠晃悠也好啊。心动不如行动,我冲着浴室里的小王喊了一嗓子,也不管她听没听见,就蹬上鞋往外走。
酒店的后面是个小花园,说是小花园,其实还是说不上名的草本植物更多,真正开花的没几个。巴塞罗那一年四季都适合旅游。这个月份在北京怎么也得穿棉裤了,但是在这晚上都不冷。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把我一下钉在了原地:“阿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