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们,如果你们对本书有什么建议或意见请在评价中告诉我。我绝对接受批评!当然也欢迎夸赞~寄聊聊是个熬夜成瘾的货,所以更新一般都在十二点左右。不过明天就开学了,所以我会尽量在每晚十点左右更新。欢迎围观~~~
门外,秦苏云的爸爸依旧在狂乱地吼叫着,她的妈妈则一直在沉默,从始至终不发一语。
秦苏云慢慢平静下来,眼神空洞地看着门口,对胡婥婥说:“婥婥,你觉得我妈可怜吗?”
胡婥婥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摩挲着秦苏云的手臂,希冀这样多少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其实秦苏云并不是想要听胡婥婥的答案,因为她自己早已有了答案。
“十年前她出轨,想要背弃丈夫和女儿,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可没想到最后却是那个男人先背弃了她。于是她又回来,继续忍受这个不堪的家庭。可是婥婥,我从来没觉得她把我当女儿。在我十三岁那年学会拿起菜刀对抗我爸之前,她从来都没有保护过我。她只知道承受,忍耐,拿药敷伤口,或者对想要跑出去的我说,‘你不能走’。可是我为什么不能走?我不走她就会保护我吗?她会尽起做母亲的责任吗?”
“念高中和大学的钱是我二叔出的,开花店的钱是我在大学里每天打两份工挣来的,现在还贷着款呢。大学四年她都没给我打过电话,她不懂嘘寒问暖我不怪她,可是至少隔段时间打个电话,至少知道我没死吧?呵呵,婥婥,你说,有这样做妈的吗?”
“其实我一点都不恨我爸。他有病,他的行为自己控制不了。可是我妈呢,胆小懦弱,只会逃避。她觉得逆来顺受是保护自己的好办法,可是我呢?她从来没想过我。”
“或者,她应该是恨我的。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和我爸结婚。在那个年代,她不敢做单亲妈妈,不敢承担独自抚养我的责任,所以她才和我爸结婚,所以才开始了她这比做单亲妈妈更悲惨的一生。所以婥婥,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多佩服你妈妈。如果我妈能有你妈一半的勇气……”
胡婥婥眼泪止不住地掉,她从来没听秦苏云讲过她对她妈的怨愤,她只知道,云云不喜欢回家,不喜欢面对神经质的爸爸和整天一声不吭的妈妈。
秦苏云替胡婥婥抹掉眼泪,笑她:“你看你,我还没哭呢,你眼泪倒掉了那么多。”
“云云,我从来不知道……你心里有那么多的苦。”胡婥婥抱住秦苏云的脖子,哽咽着说:“我带你出去吧,不要在这里了。”
秦苏云还未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与之相伴的是秦苏云爸爸秦原的怒吼——
“我让你装死人!你去给我死!给我死!”
秦苏云立刻站起来冲到了门外,当胡婥婥也跑到门外时,眼前的景象几乎让她窒息。
秦苏云妈妈林惠真趴在地上,背部正插着一把银光闪闪的菜刀,鲜血汩汩地从伤口里流出来,流到地上,顺着地板的凹槽流向各个方向,把整个屋子映衬得犹如修罗地狱。
“妈!”
秦苏云冲到林惠真身边,手想碰上刀把将刀拔出,却又怕一拔会造成大出血,反而要了她妈的命。
她的手颤颤巍巍地靠近刀把,声音抖得不行:“妈,你坚持住。”随后又对胡婥婥喊:“婥婥,叫救护车!”
胡婥婥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她第一次发现,按下120这三个数字是多么让人心惊胆战。
秦原正坐在沙发上,,盯着秦苏云母女的背影直笑:“老子终于下手了!老子等了那么多年,就等着杀了你这个贱胚子!”
胡婥婥打完电话,四处看了看,将铺在沙发上的毛巾抽出来,走到林惠真身边,用毛巾包住伤口周围,防止血流得更多。但她知道这样做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她只能靠语言来激励:“阿姨,救护车很快就会到了,您坚持住!”
秦苏云眼泪连珠似的落下来,看着她妈背上的伤口,她知道这一刀起码插入身体里有两三寸,轻则断几根肋骨,重则伤及内脏。虽然她一直怨林惠真的自私,可是她并不想她死啊!
等到救护车来的时候,林惠真已经因失血过多出现休克了。胡婥婥陪着秦苏云坐上救护车,留下秦原一人依旧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
医院里,急救室的人不准秦苏云跟着进手术室,秦苏云只得坐在外面等待。胡婥婥抱住秦苏云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阿姨不会有事的。”
秦苏云忽然大哭起来,之前她一直都是无声地掉着泪,现在却是真正的嚎啕大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我妈的坏话!是我不孝,是我害了她!”
“云云!这不是你的错。云云,云云!你看着我!”胡婥婥将秦苏云的头掰向自己,一字一句地说:“云云,阿姨出事跟你没关系!你明白吗?你也不想这样的,这是意外!”
秦苏云茫然地点头,说:“这是我的错。因为我想逃离这个家,所以老天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错了。”
胡婥婥又一次口拙,她知道秦苏云现在的感受,但她无法出声劝慰。因为她不是她,她没有感同身受的能力,也就没有劝慰一个身处悲伤之中的朋友的资格。
一个护士过来问谁是林惠真的家属,秦苏云像被惊醒一样,站起身说:“我是她女儿。”
“病人的状况良好,刀没有伤到重要器官,所以只要缝合一下伤口,再输一些血就行了。但她身体弱,要完全恢复可能要一段时间。你来和我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秦苏云和胡婥婥的心都放了下来,这时候的秦苏云才慢慢恢复正常,她想到住院要交钱,便跟胡婥婥说:“婥婥,我出来急没带钱,你先帮我垫一下。”
说到钱,胡婥婥摸摸口袋,想起来自己被秦苏云的一通电话叫出来,也是匆匆忙忙的,身上除了手机还有一把平川的车钥匙。
“你先去登记吧,我打电话让平川送来。”
掏出手机,胡婥婥看到有两个未接电话,正是平川打来的。也许是看她出来那么久都没有回去,有些担心吧。
“喂,平川。”
“婥婥。我打了你两个电话怎么都没接?”电话那头的平川声音有点急。
胡婥婥微微一笑,说:“云云家里出了点事,状况有点乱所以我没听见电话响。”
“怎么了?你没事吧?”
胡婥婥很享受被平川关心的感觉,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我没事。平川,你先带些钱来中山医院,云云的妈妈要住院,但我们都没带钱。”
“行,我现在就去。”平川回答得干脆。
胡婥婥在等平川的时候,秦苏云放在她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原来是苏拢星打来的。
“老苏。”
“婥婥?怎么是你?云云呢?”
“她不在这儿。你出差回来了?”秦苏云之前打过电话给苏拢星,只是他正在出差,手机都被转到语音信箱了。
“刚把工作交接完从公司出来。云云打了我好几个电话,怎么了?”
“你先来中山医院吧,她妈妈出了点事。”
刚挂了电话没多久,苏拢星便出现在医院里。他看到胡婥婥连忙跑过来问:“怎么了?云云妈妈怎么了?”
“阿姨被叔叔砍了一刀,正在手术呢。”胡婥婥朝亮着灯的手术室指了指。
看苏拢星一脸惊恐的表情,胡婥婥又说:“不过没什么生命危险,住几天院就好了。等下见到云云的时候你注意点,她今天受了很多刺激。”
苏拢星白了胡婥婥一眼,那还用你说?
当秦苏云办好住院手续回来时,看到苏拢星正站在那里,立马眼泪又冒了出来,冲上来抱住苏拢星哭着抱怨:“你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我来迟了。”苏拢星紧紧搂着秦苏云,半晌过后才退一步,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了擦,问:“怎么我才离开两天就发生那么多事?”
“我今天回家,爸妈又在饭桌上吵了起来,渐渐地事态就越来越严重,直到我爸把一把菜刀插进我妈的后背。”秦苏云淡淡地说,心里却还是后怕,如果她妈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永远都不会原谅她自己的。
她一直在埋怨林惠真自私,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女儿。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年纪大了,翅膀硬了,最先想到的不是帮父母脱离苦海,而是远远地逃离这个家。这次林惠真受伤,彻底让她明白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平川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时,林惠真的手术还没有做完,苏拢星拥着秦苏云坐在椅子上,而胡婥婥则站在通道尽头正翘首等着他。
看到平川终于出现,胡婥婥立即跑上前,说:“对不起啊,让你跑一趟。”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之间还分彼此吗?”平川将一张银行卡递给胡婥婥,说:“这里面有五万块钱左右,够吗?”
胡婥婥接过银行卡,说:“应该够了。”
平川探头看着依偎在一起的秦苏云和苏拢星,问:“云云妈妈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什么大碍,再过一会儿手术就应该结束了。”
“那我就在这儿等你吧。天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胡婥婥忍不住笑,伸手环住平川的腰抱了抱,说:“我家老公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