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桂花味？不错，嗯？这是茉莉花味，我都很喜欢，谢谢你。”亦知把两个瓶子都打开闻了闻，抬头对着聂轩笑了笑道谢。
“嗯，你喜欢就好。”聂轩说，但好像有点不自在的样子，端起茶碗装喝茶状。顺便挥了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下去，春樱见今天聂轩没怎么搭理自己，还给亦知带了溢芳斋的礼物，有点愤愤，甩着帕子就出去了，锦莲有锦荷的前车之鉴，最近也变得老实起来，乖乖的行礼就退下了。
“这怎么用？”亦知把玩着两个瓶子，没有关注这边的情况。她连瓶子她都喜欢，比起琉璃瓶，她更喜欢着透明的胖嘟嘟的瓶子。
“嗯，那老板说，可以涂抹点在脖子、手腕上，或者喷点在衣服上。”
“恩，和溢芳斋的香皂味道很像，但更香。这冲着这香水，这瓶子，溢芳斋这次一定能狠狠大赚一笔。再过个几年，说不定这海城首富要换人了。”
“首富换人？你不介意？”聂轩看着亦知没什么感觉地说出这么一段话，觉得有点奇怪，李家不再是海城首富的话，对她好像没什么好处，不过就目前聂家和李家的情况来说，好像也不能坏到哪里去。想到这，聂轩又释然了，确实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本来，这种事就是靠商人各自的手段和人脉的，李家在李老太爷和李夫人相继过世的时候，就主动放弃了郑家这条线，李云海，没有李老太爷散尽千金的霸气，也没有李老太爷的审时度势，更没有继承到李老太爷的魄力，李家跌落首富位置只是迟早的事情。”
“李……咳咳，岳父大人不是还有杜氏这个贤内助的？”聂轩差点顺着亦知的口直呼李云海其名，咳嗽了下来掩饰尴尬，才发现，其实亦知在他面前都是直呼李云海的名讳，没有喊过父亲。
“哼，杜氏厉害是厉害，但那只是在内宅，如果她真的对李家好，为了李家的前景着想，她就不会为了一己之私气死郑氏，嚷嚷要卖掉郑氏的陪嫁奶娘，就因为奶娘不让李云海在郑氏死后不足百日扶杜姨娘以妾为妻。把和郑家的这条线断掉，李家的生意难道还能像之前有郑家扶持着那样顺风顺水？”亦知把瓶子盒子里去，盖上盒子，摸了摸盒子上面的花纹，真是精致漂亮。
“的确，虽然郑阁老不再是阁老了，但是郑家仍荣宠不衰，失去了郑家这条线确实可惜。”聂轩手指扣着桌子，附和着亦知的话，但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杜氏啊，是个人物，但是她绝不会委屈自己，要她屈居她人之下，她怎么受得了。李家是不是首富，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不对，应该说对之前还只是个姨娘的她又有什么区别呢？现在她是李夫人了，她应该还是会在意的，不过，这次没人能让她拖后腿了，李云海不拖她后腿就不错了。”看来亦知对杜氏了解得挺彻底的呀，聂轩想，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从小白菜进阶成大灰狼了。
“嗯？有什么不对吗？”亦知看着聂轩一副下巴快掉了的样子，有点不解。
“嗯，那个，你怎么对你继母这么了解？”嗯，他还是想知道的。
听聂轩这么问，亦知停在了动作，看了聂轩一眼，然后就好像陷入了某个回忆中。
亦知轻轻开口：“有一天，有一个人对我说“知彼知己，才是百战不殆”。然后我就千方百计去了解杜美琪这个人，用娘留下来的老人，去查杜美琪之前的事，拉拢住杜美琪院子里的一个丫鬟，对症下药，就这么做到了。”亦知说到最后，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下对杜美琪的事，却没有说，她都是怎么做到这些的，期间又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事。
亦知好像也没有深谈下去的意思，抱着盒子，把盒子放到梳妆台上，摆好位置，就进净房了。
聂轩倒是呆了一会儿，没想到亦知就因为这么一句话而想方设法去做了，而且还很成功，虽然她的生活可能比不上李二小姐，但起码在李府的生活没有外人想的那么难过，但其中的辛酸又有谁知道呢？一个小丫头，从几岁开始就要和明显不怀好意的继母周旋。
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又有几个人能做好呢？不知为何，聂轩突然想到了自己，打了个激灵，李亦知，应该不会对他也是打着这主意的吧？他不是杜美琪，也不是李云海，他对她也没什么恶意，但是李亦知现在又是怎么想的呢？他一直以为，他了解了李亦知这个人，但明显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变了。
聂轩想，他是不是太早暴露太多了呢？
不管聂轩在想什么，亦知没有太多关注他，洗洗早早睡了，也不等聂轩，这几天好像又回到了她一点都不怕他的时候了。
这是对聂轩太有信心了？还是不怕了破罐子破摔了？这个聂轩无从得知。
一夜无梦，当然一夜无梦的人是李亦知。
一大早起来，亦知精神很好，一早上就有点小兴奋，因为她要试试那香水。把锦莲指挥得团团转，锦荷被打了板子还趴在床上下不来床，只有锦莲一个人，当然，本来还有另外三大丫鬟要来搭把手，都被锦莲拒绝了，锦莲现在是在努力凸显她是忠心不二的时候。
但在亦知看来，这些好像也凸显不了锦莲的忠心，最多只能看出锦莲变聪明了，或者她一直都是聪明的，只是变得会做丫鬟了。
涂抹上香水，亦知感觉不错，闻着香水味，整个人都觉得愉悦起来。
坐上桌子的时候，聂轩的精气神没有昨天好，看着像晚上没睡好的样子，但是看着亦知的时候，他还是眼前一亮，自信愉悦的女人，挺好。
在聂轩和亦知开始动筷子的时候，夏兰进来说，大少爷过来了。
聂轩有点意外，聂启这时候怎么来了。
也没人拦着聂启，夏兰也知道先一步来通报而已。聂启一进来就抱住了站起来的聂轩。
“启哥儿，这是怎么了？”看着好像在生闷气不抬头的聂启，聂轩觉得有点好笑。
“哼”不说话。
“启哥儿，吃饭了？”
“哼”还是不说话。
聂轩看着孩子气的聂启，觉得很好笑，“谁惹了我们启哥儿了？”然后不顾启哥儿的挣扎，就这么把聂启抱了起来。
聂轩和亦知也就看到了，聂启嘟着嘴，哼着把脸别开。
亦知看到了不禁带上了笑意，这样的聂启，和这几天呆呆木木的样子都不一样。
聂轩哄着聂启，聂启也就开口说话了。
“二叔，你是不是娶了婶婶，就不要启哥儿了？”聂启说着就委屈的要掉眼泪。
“傻孩子，二叔怎么会不要启哥儿呢？启哥儿是男子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掉眼泪那是娘们会做的事。”启哥儿听着聂轩这么说，就破涕为笑了，擦了擦眼泪，“恩，启哥儿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流泪。”
这两个男子汉大丈夫没发现一边的娘们囧囧有神，她也不掉眼泪的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