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子府里那些幕僚突然死的这么离奇,以太子的为人,是不可能不抓住最后一丝机会加以利用的。”
斜斜地侧了个身,红衣男子正色道,而听闻此,楚逸鸿也是皱紧了眉,北野孤更是心里知晓。而且最清楚的人恐怕就是他了,他会不知道他那个大哥的性子?
只不过,想陷害他,也得看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北野孤薄唇一抿,冷硬的脸上满是煞气。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处心积虑地嫁祸他,想置他于死地么?那么很好,本王会让你们悔不当初!
身上的戾气仅是一瞬,真正怒极了的北野孤,反而冷静下来了。慵懒地伸手,端起一旁温度正好的碧螺春,慢条斯理地嘬一口,少顷,闭上眼,仿佛极为享受一般。
看到这样的景象,楚逸鸿和绝都停下各自的动作,专注地等着,似乎知道这位主儿下一刻就会有什么动作一般。
果然,咽下一口清香,也到了北野孤说正事的时候了。放下杯子,与桌面相碰,安静的书房里,一声清脆的声响,稍显沉闷,随之,冷冽的声音响起:
“太子想什么不重要,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借着太子的手,将真正的凶手揪出来。他想看戏,本王就偏让他入戏!”
一句话,书房里依旧安静,没有人质疑他的话,绝是习惯,而楚逸鸿是信任,而且这次的事情说不定也是与他有关的。
虽然北野孤并没有说出来,但楚逸鸿多少还是猜到的,那种死法,只有可能是对方也会有些法术。如果太子想借此对付王爷的话,必然会抓住这一点。
而放眼王爷的身边,会这样法术的人又有几个呢?楚逸鸿苦笑,想不到自己居然帮不到忙,还连累了王爷。
“他们要对方本王一直有之,倒不会是因为其他的而改变。”
只是一句话,就打消了楚逸鸿的忧虑,在他露出这样的神情的时候,北野孤就注意到了。虽然这样的原因是有可能,但他北野孤的骄傲,断不会将这些归结于身边人,反而因为他,才会有身边人的烦恼。
楚逸鸿抬眼,感激地朝北野孤看去,能得王爷如此相信,也是他之信,当下眼里闪过一抹坚定,道:“王爷,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还以颜色的!”
对此,北野孤只是点点头,不再言语,而绝则是见怪不怪地撇撇嘴,理所当然的样子。
与他们的笃定不同,另一处,虽然想要做的事情已经达到目的了,可是对手只要不死,对他们都是一种威胁。
一座废旧的宅院里,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而修建的底下室里,阴森森的,充满死亡的气息,仿佛炼狱一般,让人心颤。
但那昏暗地下室的一角,一位身穿月牙白跑的男子,仿佛神祗一般立在一片混浊之中。那周身的气息,与这样的环境委实不符,让人深觉几分怪异。
而那男子的左手旁,还站着一位几乎隐匿在黑暗阴影里的神秘人。
昏暗的视线里,那人一身黑衣,还系着与季节不符的厚重的黑色披风,就连头上,也带着黑色的斗篷,将整个身子遮的密密实实。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的打扮,让他看上去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神秘。
片刻的沉默后,那黑衣神秘人才对着那白衣男子开口。
“放心吧,太子府201位幕僚,除去那道师和跟在太子后面的谋士,已全部死去。我已将他们的灵魂收集,直待他们怨气俱发时,再做法炼化了。”
这一出口,那低沉黯哑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股沉寂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白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扇子,在手里轻轻把玩着。他不说话,那神秘人也就沉默了。
“啪——”
半晌,白衣人才缓缓收起扇子,脸上滑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似乎想起某件让他兴趣浓郁的事情一般。倾城绝世般的面容上,竟像拂过春风一般,刹那间遮过了世间风华。
“想来那个人岂是任人宰割的主?”声音温润,吐气如兰,当然,如果可以忽略对方和自己的关系的话。“就算有个会些法术的国师,但谁说就一定是他呢?还有,我和他的关系看起来会有‘狼狈为奸’的可能吗?”
大概是因为说到不可思议的地方,又或者隐隐地动怒了,温润的声音里俨然有了几分讽味,狭长的丹凤眼带着几分危险地眯起,轻蔑清晰可见。
听了那话,神秘人沉默稍许,这才开口:“哼,想不到太子那样的智商,居然还想一网打尽,真是痴心妄想,以后定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竟然也是如出一辙的不屑,不过神秘人的话似乎更加不客气。可以想象,那个痴心妄想的太子,在有这样的想法时,已然被他看做了离死不远了。
白衣人并没有对这句话发表意见,不过那轻轻抬起的眉毛,显然是赞同了。
一股又一股沉重的死亡气息,从某个角落向他们所在的方向涌过来,但两人显然毫不在意。
“想办法把所有的麻烦走引给那个人吧,说不定被太子这么一闹,这事情会变得更加有意思呢?”
白衣人说完,已经微微台步朝外走去,而那神秘人在低下头深思片刻后,才道:“那我会好好给这出戏加点料的。”
说完,成功地看到白衣人嘴角带笑地离去,神秘人也不跟去,只是留在原地,看着那抹身影,嘴角浮上一抹欣慰。
因为你,即使是错,我也会帮你纠正的,只因为你是她的孩子。
在白衣人踏出那院落的时候,有一瞬间,那充满着死亡的气息泄入空气中,让某一处沉睡中的叶灵符瞬间惊醒。
然而,那片刻的泄露后,浓郁而更为低沉的气息慢慢聚集,只不过只是在宅院的底下而已,再也没有蔓延上来。
床上,叶灵符的眼里闪过一丝凝重,她肯定刚刚不是错觉,但一时间却又把握不住。这一刻,她只恨自己没有好好跟着外公多学些本事了,不然何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