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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重相见,你还得瑟?

燕京四大家族之一的苏氏家族,祖上战功赫赫,威名远播。

据说当年先皇孝感帝还是一名普通皇子的时候,身边有一位宠妾齐氏,就是后来的齐太妃。齐氏母家有一幼妹,名雁栖,彼时只有八岁,然而生的品貌端淑,性情刚正,颇有男子之风。雁栖与齐氏感情甚好,经常随母亲入府探望。

孝感帝乃仁慈宽厚之人,膝下只有两个小皇子,并无女儿,便非常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妹妹。一日孝感帝去齐氏房中正遇到雁栖,一时兴起便与之下了几盘棋。谁知小雁栖连胜三局。齐氏在侧不由得有些惶恐。可是孝感帝没有动怒,反而大为高兴。

雁栖十五岁那年,孝感帝亲自做媒,将雁栖指给了御史苏有芳。

后来孝感帝遭太子嫉恨,被其党羽排挤。广元十五年,乌苏木边疆告急。先帝连夜急召文武商议此事。

乌苏木地处北疆,常年苦寒。且乌军战士个个彪悍善战,此处一直是先帝的一块心病。

太子党羽接连上书,以“三皇子稳重,堪为将才”为由,要求孝感帝带军前往平乱。其实就是希望孝感帝有去无回。危急关头,时任小小御史的苏有芳和康平毅然上书,愿意跟随孝感帝同往御敌。先帝大喜,立刻允了,又亲拨了一队心腹死士作为护卫。

彼时苏有芳与齐妃之妹齐雁栖成亲尚不足半年,雁栖隐瞒了身怀有孕的事实,执意跟随出征。

就这样,几人带领大军辗转千里,深入不毛,其中历经了多少千难万险自不必说。

眼看将到年关,太子又从中作梗,令军需粮草不能及时供给。一时间军心动摇。人心惶惶。孝感帝一连吃了几个败仗。

最后一次进攻时中了敌军的埋伏,被团团围住。彼时身边只有苏有芳康平二人及一队亲卫军。

苏有芳和康平拼了老命,护卫也折了大半,这才将孝感帝从从死尸堆中搭救出来。

几人都以为必败无疑,谁知忽然看见一支军队迎面冲来,原来是齐雁栖知道众人中了埋伏,特地率军前来搭救。众人大喜,立刻与先军会合内外夹击。居然反败为胜将乌军首领一举擒获。

众人得胜回朝后,孝感帝受到太上皇嘉奖。后来太子与乌苏里及其他边疆部族勾结的事情败露,太上皇震怒,将其贬为庶人并软禁起来。

同年,太上皇病人膏肓,将大位传于孝感帝。

孝感帝即位后,大刀阔斧地铲除太子余党,并高调封赏有功之臣。除册封苏家世袭一等爵,封苏有芳为康定伯之外,还破例封苏有芳的夫人齐雁栖为郡主,并亲笔御赐‘昌平’的封号,以示昌盛安平之意。连当时尚在襁褓中的苏怀远也封了世子。

只是老康定伯苏有芳早已故去,昌平翁主也已经年迈不再过问府中事务,如今康定伯府当家作主的,便是长子苏怀远与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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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霂蓉知道普宁寺的姑子离开了,便扶了红袖的手,带着玲珑往昌平老翁主的院子走去。

说实话,她真的非常非常思念祖母。

外面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四人向南穿过一道爬满牵牛花的月亮拱门,又走过长长的雕梁画栋的游廊。来到了几座高大的花厅前,往正中去是一面用玉石搭砌的影壁墙,上面雕刻着大朵牡丹花的图案。绕过影壁墙,就是昌平老翁主所住的正房了。

还没等几人走近,只见一个俏生生的伶俐丫鬟迎上前来笑道:“给大姑娘请安。”

苏霂蓉认出是祖母身边的青橙,边走边笑到:“祖母可用完膳了么?”

青橙道:“己用完了,这会子正躺着消食儿。夫人和二奶奶还有几位姑娘都在里面伺候着呢。”

昌平老翁主子嗣不多,只有二子一女。唯一的女儿苏嫣然远嫁,平日书信常有,却断不容易见上一面。长子苏怀远,也就是苏霂蓉的父亲,现任礼部侍郎。次子苏怀臣,一年前放了济州知府,如今已经一年多不曾回洛城,独留媳妇邓氏在本地。

府中习惯称柳氏为夫人,称邓氏为二夫人。

苏霂蓉提起肥大的裙摆上了台阶,往房中走去,此时天气正好,明媚的日光透过粉白色的窗纸照进屋来,显得格外亮堂,绕过一扇巨大的红木屏风,方来到祖母时常坐卧的堂屋,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架精美的水晶玻璃屏,在光线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屏风后面是祖母常使用的玛瑙鎏金台。屋子两侧是两排红木椅子和雕着花纹的小几。

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苏霂蓉心里忽然涌上一阵酸楚,伸出手抚摸着木头上面凹凸的花纹,不由得暗暗感慨。

上一世她在武穆侯府的时候,多么想再看祖母一眼!

进了屋子她就看见苏若眉已经坐在位子上了。后面座位上有奶娘抱着景哥儿。

苏若眉是二叔苏怀臣的庶女,比苏霂蓉小一岁,素日的存在感比苏霂蓉还低。

因为苏霂蓉好歹还有祖母疼着,而苏若眉亲生的娘在生下她之后就失踪了,苏怀臣远在外地,邓氏又是个厉害的,所以苏若眉的日子估计也不太好过。

苏霂蓉还没等走到座位跟前,忽然被一双细若无骨的手拉住了,仔细一看,正是她前世的好妹妹苏芊芊。

苏芊芊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对苏霂蓉亲亲热热的笑道:”大姐姐,你可来了!“

苏霂蓉见苏芊芊今日打扮的格外娇艳,之见她身穿一件藕粉色春衫,头上带着芙蓉深粉玉连环步摇,倒还是那副娇娇弱弱,我见犹怜的模样,不由在心里冷笑了声。

很难想像这么娇美的人儿,竟然可以做出那么多卑劣的事情来。比起她娘柳氏,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支离破碎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涌出来,苏霂蓉咬住嘴唇,她怕一松口,自己便会控制不住愤怒。她似乎看见了当年苏芊芊跪在自己面前的情景:

“姐姐,是我对不起你,芊芊绝不敢与你争什么,只是我已有了他的孩子,如果姐姐因此怪罪我,芊芊无话可说,情愿以死谢罪!”

一向端庄的柳氏此时亦满面泪痕,泣不成声的拉着她的手:

“蓉儿,看在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上,就让芊芊先嫁过去,娘保证,芊芊会尽心尽力服侍你,就算娘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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