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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骑士(二)

大学毕业后,谭元轩进了一家民营企业工作。公司近年来发展迅速,业绩优良。今年夏天,集团组织了近200名优秀员工去欧洲旅游,谭元轩是其中一名。他们的第一站是西班牙首都马德里。

马德里是座历史文化名城。富有现代化气息的高楼大厦与风格迥异的古建筑摩肩并立、相映生辉。市内各式各样的凯旋门有1000多个,街心广场300多个,其中最吸引谭元轩的是西班牙广场,因为那里有堂吉诃德雕像。

位于马德里市中心的西班牙广场不大,有水池、纪念碑、草地、雕塑,周围是高楼。白色的塞万提斯雕像矗立在广场中央。(他是小说《堂吉诃德》的作者)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握着他的巨著《唐吉诃德》。在纪念碑的下面,是他小说中的两个主人公唐吉诃德和桑立的青铜塑像。高瘦的堂吉诃德骑着高头大马,右手举起,左手拿着一支骑士长矛。矮胖的桑立骑着一匹矮马跟随在他身边,背着一个盾牌。谭元轩凝视着堂吉诃德的雕像,这个他儿时的偶像,没注意到他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行李箱被人遗忘似的放在塞万提斯的纪念碑下。

“元轩,该走了。”团队的导游张岩过来催他。

“好的,你能帮我照张相吗?把雕像全照进去。”谭元轩把他的智能手机给张岩,靠近堂吉诃德雕像,做了一个骑士一手拿盾,一手举剑的POSE。

张岩把手机对准谭元轩,把他和背后的雕像都框入镜头,等相机自动调焦完毕,按下拍摄键。

“轰”一声巨响,张岩没听到手机的快门声,却听到远处传来的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塞万提斯雕像发生爆炸,强烈的冲击波把他掀飞。在眼睛余光中,他看到碎裂的花岗岩四下飞散,塞万提斯雕像倒下,而它下面正是还在摆POSE的谭元轩。

破损的巨大花岗岩塞万提斯雕像倒下时,被前面堂吉诃德青铜雕像阻挡了下,然后把后者一起压翻,再朝着前面的谭元轩压去。幸运的是,堂吉诃德的手和长矛形成一个支点,留出空隙,让谭元轩没被压住。

“你救了我,堂吉诃德。”谭元轩反应过来,心想。他忽然觉得后背一痛,什么东西刺中了他。塞万提斯雕像手中的书在爆炸中破损,露出一块黑色水晶,黑水晶连同石块一起落下,砸到谭元轩身上。他觉得头昏眼花,不知不觉睡着了…

黄昏,谭元轩慢慢醒来,他努力的从缝隙中爬出来。他感觉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同寻常,似乎某种力量在等他唤醒。现场一片狼藉,到处是石块碎片。周围有火光,硝烟,地上有血迹,还有已经死去的行人,导游张岩和其他同伴已不见踪迹。

鸣着警笛的消防车、救护车、警车不时从广场周边的道路驶过。谭元轩身上什么都没带,手机当时交给张岩拍照。他看到一个警察模样的人正在附近的一辆警车边。他走过去,“发生了什么?警官先生。”他问。

“马德里遭到了恐怖袭击,”警官费尔南多说:“大约六处地点同时遭到袭击,你是中国游客吧,赶紧回旅店。”

“我是跟团来的,和他们失散了,现在还有交通工具吗?”谭元轩说。

“马德里已经进入紧急状态,所有公共交通暂停,你住的旅店叫什么?”警官问。

谭元轩说了酒店名,“有点远,你坐我的车吧,等会我送你过去。”费尔南多说。

这时,费尔南多的呼叫器传来声音:“所有单位注意,普拉多博物馆发生恐怖分子劫持人质事件,恐怖分子可能在处决人质,请附近单位立刻前往支援。”

“先生,我得去附近的博物馆支援,你现在待在这,别乱跑,等其他救援到达。”费尔南多说。

“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练过武术,对付过歹徒。”谭元轩说。

“不行,他们是不要命的恐怖分子,而且你是外国人。”费尔南多拒绝他的提议,上车朝普拉多博物馆开去。

坐在大街边的一个长椅上,谭元轩望着远处冒着烟和火光的建筑,不时有惊恐的路人匆匆经过。

普拉多博物馆正是他们的下一个旅游地点,他之前看过地图,知道在哪。他仿佛听到恐怖分子对无辜市民开枪的枪声。他的冲动再次涌起,他回到了童年时一个人单挑五个的状态,完全没想到他要面对的不是五个小孩而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他朝普拉多博物馆奔去,他感觉体内充满力量,跑的很快而且一点不累。

很快,谭元轩看到了博物馆圆形石柱的大门,门口只停了一辆警车,费尔南多拿着手枪站在警车旁。由于绝大部分警力都被派往其他恐怖袭击地点,费尔南多第一个到来,他在等反恐部队。他看到一个人飞快地朝博物馆跑去,是那个中国游客。

“你干什么,快停下。”他大喊。

“我去救里面的人质。”谭元轩一边跑一边回答。

“他们有枪,你这是自杀。快回来。”费尔南多喊道。他到这之后,已经有几个人质从博物馆逃出,他在这指挥掩护他们。每个人都被恐惧吓的发抖,连他自己都是第一次面对恐怖分子,他费了极大的努力才让自己镇静下来。只有这个中国人居然赤手空拳跑去救人,难道他看堂吉诃德小说入魔了?

博物馆大门没有恐怖分子把守。最初只计划了六个恐怖袭击点,他们七个人经过这里,见这里游客多,临时起意进去袭击的。他们进去后,分散成3个小队,见人就开枪。博物馆面积很大,一般游客要一天才能逛完。谭元轩进到大厅就看到一地的尸体,描述宗教故事的油画上沾满鲜血。里面传来枪声,这些恐怖分子还在杀人,他眼红了。

穿过走廊,进到一个展厅,他看到一名拿着AK47,带着黑头巾的大胡子正朝几个躲在展柜后的人扫射,子弹穿过展柜,打在躲那的人身上,传来惨叫。谭元轩头脑中全是要打倒恐怖分子的念头,他朝那个恐怖分子冲去。听到动静的恐怖分子转过身来,看到谭元轩,他马上开枪,‘卡’,他子弹打完了。恐怖分子来不及换弹匣,就把枪当作武器朝谭元轩挥去。谭元轩敏捷的躲开这一击,一个扫堂腿扫中那个恐怖分子的腿。恐怖分子站立不稳,后退几步。谭元轩追上他,抓住他的胳膊,使了一个过肩摔,把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一阵枪声响起,另外一名恐怖分子过来了。谭元轩就地一滚,来到那个展柜后。他发现展柜后面躲着三个人,一个白人男人身上流着血,一个是名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还有一个是白人少年。

摔倒在地的恐怖分子爬起来,换上弹夹,高喊着他听不懂的口号,和进来的那名同伙一起朝展柜扫射。子弹穿过展柜,除了躺在地上的谭元轩,那三人似乎都中了弹。那男子受伤很重,血流不止。

扫射过的恐怖分子见展柜后没有声响,以为人都已死去,就准备去其他展厅找人。谭元轩见那个少年正准备起身,急忙做了别动的手势,可他没看见。那少年刚想站起,发觉腿一阵剧痛,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两个恐怖份子听到声音,见人还活着,又开始换弹匣,准备再扫射一轮。

少年没意识到危险,还扶住展柜想慢慢起来。谭元轩冲过去,把少年扑倒,他大喊:“全部卧倒。”

枪声响起,本已千疮百孔的展柜再被子弹穿过,谭元轩心中在想,守护、骑士的职责---守护。他的左臂要被子弹击中的瞬间,忽然闪了一道蓝光,蓝光在聚集,形成一圈圈的波纹,光波一圈圈的来回滑动,然后形成一个盾牌形状的蓝色能量盾。子弹打在能量盾上,全被弹开。盾牌直径两米左右,能把他完全覆盖。谭元轩抓住旁边的那名女子的手,把她拉来过来,再把那受伤的男子也拉过来,他蹲在前面,用左手的盾挡着恐怖分子的子弹。

又一弹匣的子弹很快打完,两名恐怖分子看到谭元轩完好无损的站起来,手上还有个蓝色的盾牌,一时惊呆了,这是什么玩意?一个恐怖分子从兜里掏出一枚手榴弹,他本准备在人多的地方使用。他用牙齿咬住引信,用手拉开,等了2秒左右后,朝展柜那边扔去,同时和同伙转身走开,。

看到手榴弹扔过来,谭元轩大喊:“卧倒。”手榴弹在地上打圈,他把盾牌对着手榴弹,希望能抗住。“轰”一声,地上的木地板炸了个洞,展柜也被炸飞,盾牌纹丝不动,没有任何损伤。盾牌吸收伤害后,另外一股能量在他右手聚集。

盾是防守,矛是进攻。当蓝色的能量盾吸收满伤害,他的右手慢慢集聚了一把红色的长矛。不能再让这些恐怖分子伤害别人,谭元轩冲上去。刚走出展厅的恐怖分子看到谭元轩一手持蓝色盾牌,一手拿着红色长矛,再次开火,子弹被盾牌弹开。他冲到两人面前,连刺两下,刺中两名恐怖分子的胸口。能量长矛如同星球大战里的光剑一样锋利,两个恐怖分子胸口出现一个孔,却没有流血,然后倒地,其中一人手里还捏着一枚未拔引信的手榴弹。

他返回刚才的展厅,那名金发美女正守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子。男子胸口,腿上都有很大的血迹,地上也有他流的一滩鲜血。他看到谭元轩走进来,企图想撑起上身,没有成功。“这…这位先生,能…能不能请你护送…公主他们出去。”那名男子断断续续的说。”不…”他旁边的女子正要抗议,男子打断她,“我不行了…”他还没说完,就断了气。

谭元轩走过去,帮他合上双眼。他问强忍着悲伤,不敢哭泣的女子:“公主,你们伤势如何?“他并不相信她是什么公主,现代社会早就没有皇帝,也就没有公主,他的称呼多半是因为她是某个大家族的子女。

公主望着这个帅气的亚洲青年,他手上的蓝盾和红矛已经变魔法似的消失了。他刚才和恐怖分子作战的英勇激励她克服内心的恐惧与伤痛,她说:“我肩上受了点伤,表弟腿上中了弹。“

那个少年大腿中了弹,走路恐怕有困难。谭元轩说:“我来背他吧“他走过去,把少年背上,然后说:”你抱紧我,等下可能会遇到其他恐怖分子。我如果和他们战斗,你就从我背上下来。“

三人走出展厅,穿过走廊,往大厅走去。刚进大厅,迎面就撞上三个恐怖分子。这三人在其他展区杀了不少游客,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活人,准备在大厅和其他同伙汇合。谭元轩反应比他们更快,他松开背着少年的手,让他下来,然后在左手生成一个蓝色盾牌。他尝试召唤右手的长矛,他发现没有反应,要用盾牌吸收一定伤害后,长矛才有效,他边猜,边举起盾牌挡在身前,朝对面的恐怖分子冲去。

第一名恐怖分子很高大,他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就被谭元轩一拳击中头部,连退几步,感到头晕,鼻子剧痛,他的鼻梁被打断。谭元轩获得能力后,体力,力量等都比常人大增。他一拳击退第一名恐怖分子,毫不停留的冲向第二人。那人刚刚来得及举起枪,就被一拳击到腹部,痛苦的弯下腰。第三人手中的AK47开火了,子弹打在谭元轩的盾牌上,全被弹飞,一颗子弹弹到第二名恐怖分子身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随着盾牌吸收子弹伤害,谭元轩感觉右手的力量在聚集,他召唤出长矛,因为吸收的伤害没有上次手榴弹那么多,这次长矛变成短矛。他朝着开火的恐怖分子用力一抛,红色的短矛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击中目标,并从恐怖分子的身上穿过去,插到地上。离开谭元轩的手,短矛能量慢慢消散,然后消失。而那名恐怖分子身上带着个小洞,倒在地上。谭元轩走向正缓过气来的第一名恐怖分子,用力把盾牌砸到他头上,把他打晕在地。

博物馆的大门就在前方,谭元轩对公主说:“公主,能不能请你们帮我个忙?”

“先生,您请说。”公主努力忍住肩上的痛,试图露出一个微笑。

“不要说是我救了你们,不要说我的能力。”谭元轩收起了左手的蓝盾。“还有你,小男子汉。”

“放心吧,大英雄。”他背上的少年崇拜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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