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放心!伊尔扈特也不是等闲之人!”他自信一笑。与廉思蕊缓步走上台前。
廉思蕊也不禁用好奇,惊讶的目光打量着这位蒙古王子。
显然伊尔扈特成为今晚首席,最受关注的男子之一。
“请问,本王该配合小主做什么?”伊尔扈特淡定而有磁性的嗓音问道。
廉思蕊看着他,脸骤的一红。
“请殿下站在屏风前,双手持平靠在上面。”她的声音似有些颤抖。
伊尔扈特依言照做,他高大伟岸的身影在屏风前,张开双臂。仿佛高原上翱翔的雄鹰。
廉思蕊立于伊尔扈特前方,十丈开外的地方,接过宫女递过去的一方白色丝绸帕子,她将帕子对折了几道,蒙在双眼之上,在脑后绾了个结。
她接过递来的系有红璎珞,的银光飞刀。
眉心微蹙,风声呼啸,卷起毡毯的一角。
巨大宫灯中的烛光闪烁不定.......。
“嗖”飞刀破空,厉风来袭!
却见那伊尔扈特,淡定如水,双眼依旧波澜不惊。
“嗡........”红缨飞刀赫然微颤于伊尔扈特的头顶!
“好!”
“好!”
台下人似乎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飞刀已然扎在了伊尔扈特头顶上方。
不偏不斜!
他望着她的眼,似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喜悦。
却也有擦肩而过的寂寥遗憾........
“嗖”
“嗖”
“.......”
转眼之间六柄红缨飞刀,凌空破风,寒光乍现!
依次扎在了伊尔扈特王子的头顶,双耳边,腋下,和........胯下!
廉思蕊解下了蒙在眼上的帕子。
她成为了今夜,最为耀眼的一颗星!
台下的掌声,如潮水般蔓延了开来,久久未散。
她也静静凝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在她的飞刀中,纹丝未动。甚至眉头不曾皱,眼睛不曾眨!
刹那间的怅然,心湖中可曾为谁惊起层层涟漪?
此刻也只是枉然了!
“蕊儿,不愧是廉西将军之女!真当是我大齐第一奇女子!”皇上高兴的夸赞道。
显然,在蒙古人面前,廉思蕊给皇上,给我大齐大大的长了脸!
她只是笑对皇上的夸赞,明亮的双瞳,余光一瞥。
他端坐在那端,也正望着她。
眼中的光芒,为谁而凝聚?
蓦然回首,绯红了双颊,缠绵了谁的心扉........。
“第五场,方盼盼为皇上献上巧舌如簧!”汪德海公公的报幕,让所有人都觉得好笑。
巧舌如簧,为何意?
舌头灵巧,像簧片一样能发出动听的音乐。形容能说会道,善于狡辩,常用于贬义。
而用在这里........只有这些个见识过方盼盼口技的秀女们,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
没有奏乐,没有华服,没有舞姬!
只是从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瘦小纤弱的女子,她如碧波般轻柔的纱衣在微凉的夜风中荡漾,让人顿觉怜惜。
冷么?
方盼盼,梳着涵烟芙蓉髻,独自站在偌大的舞台上。
显得那样的孤单,她微微有些紧张。
久久站着,也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周遭,多了些许轻柔的鸟鸣声。
皇上皇后看的奇怪,桌合礼亲王等人更是糊涂。
这是唱的哪一出?
汪德海忍不住了。
“方小主,你伫在那干嘛?到是快演那!这么些人等着看着呢!”他小声走到台前道。
只见方盼盼并不回答,依旧淡然的微笑着。
陡然,百鸟齐鸣之声,嘈杂纷乱。萦绕在耳畔。
“哪来这么多鸟叫?”皇上,皇后,所有人都环顾四周。
但见月华正好,星光闪烁,太液池畔,高过宫墙的树影婆娑。
哪有一只鸟?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果真是巧舌如簧!
一声孔雀的清亮啼鸣.......
百鸟顿时安静下来,空中只剩下两只鸟叫,雌雄孔雀的,互相啼鸣。
时而婉转,时而亢奋。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
仿佛一对情正浓,意正切的爱侣,时而欢乐,时而悲伤。
最后竟是在一片喃喃低语中,哀婉的低鸣.......振翅而翔,无限眷恋........
这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女儿家心事,竟被方盼盼用鸟儿的鸣叫,演绎的淋漓尽致。
台下阵阵惊叹,时时掌声,自不必说。
皇上也叹道:“盼盼真乃我大齐的一只金孔雀!如此妙诀的技艺,你是如何学会的?”
“回皇上,臣女的母亲原是金陵艺场的伶人,后来我爹仰慕娘亲的才华。才娶了回家。臣女的技艺是我娘手把手教授的!”
“哦!看来是祖传的啊!你和你娘都是才女啊!”皇上叹道。
“谢皇上夸奖!”方盼盼欠身,淡淡一笑。
若馨知道方盼盼还有一个绝活就是腹语之术!
可是她今日好像并不打算再行表演。想来也难怪,这口技虽然是绝妙无比,但是比起前头那些大家闺秀,华丽精彩的节目,她这巧舌如簧也只能算是饭后怡情的小甜点了——可吃可不吃。
望着方盼盼家母身份低微,却能得到皇上几许怜惜,想毕她心里是极高兴的吧。
“姐姐,该到我们了!”柳素素来到若馨身边提醒道。
她心里葛的一动,这么快!神经顿时绷紧了。
“哦,好,这就来了。”她应道,当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想安抚那颗紧张的心,双手检查自己耳畔的面纱有无带好。匆匆跟着素素走向了舞台后方。
若馨和素素,轻手轻脚的挨着浣春別苑高耸的宫墙,逶迤而行。
来到了巨大屏风的后面,那里有宫女太监们为柳素素准备上台的道具。
她看到那是一个宽约三丈见方,高却只有一尺来长的木质箱子。
她看着这怪怪的东西,心里顿觉疑惑不解,难道要在这木箱子上跳舞么?
素素在白布帷帐中走出来,她已经换好了登台的服装,那是一袭火红如血的衣服,半袖在臂。露出嫩藕般的一截手腕,手肘下的一缕袖口却是长的拖到了地面!而那火红的百褶裙逶迤坠地。裙摆缀满了密密的金铃铛。胸口的衣领,低的很大胆,隐隐能见到那傲人双峰中的沟壑。而她的唇也染的鲜红。眼前的睫毛弯儿浓密黑亮衬的她双眸大而有神,一瞥一笑间,已是流露了万种风情,不知是用了什么浸染,才有这样的效果。只在眉心点着金箔的姣梨妆,发髻梳着飞云冲天髻!鬓边斜斜插着一只似血的杜鹃!
没有华贵的珠钗,没有惊艳的服饰,甚至衣服上连花纹也没有。
只是从头到脚的那一片刺目的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