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白心中狠骂,一面抗拒一面娇嗔:“不嘛不嘛,洞房花烛,连喜烛都没有,人家不依。”
若是红烛高燃,将屋子里头照得亮堂堂,相较兰胸隐约,这如此乍擘莲房也别有一番情趣。
殷伟毫无异议:“好好,夫君我这就去点上,美人乖乖等着。”他依依不舍地下榻,从床畔的匣子里取了蜡烛借火,想了想又取出盘香借火光将点燃,插进香炉之中。
阖上香炉,殷伟刚还没来得及转身,忽然头上巨疼,“咕咚”趴在了地上。
“公子,可有什么药吩咐老奴的?”应笑听着动静进来,转身掩上房门,掩着鼻子找了一圈:“这点的什么香,味道这么怪。”说着使劲嗅了嗅。
她也算对制香颇有些心得,这种味道闻多了腻腻的,有些恶心。她行至香炉前掐灭香火,从香中抽出几段塞入袖袋,“回去研究研究。”
棠白皱眉:“别拿了,这里没好东西。”说着他把殷伟掀过来,拿盖头塞了他的嘴,然后先送了他两个耳光。
殷伟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瞅着棠白那如花似玉的脸露出副**的样子,应笑从他嘴里抽出盖头,殷伟张口就是:“美人······”
棠白额上青筋直跳,下手就是一顿胖揍:“让你夜夜春宵!让你夜夜洞房!老子还没娶上媳妇,你倒比老子还享福。”
哎呦,这时多深的恨意,手劲可不小啊。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殷伟大声求饶。
棠白手劲又狠了十成:“让你说你再说,否则不准开口,你若多说一句,哼哼。”
拳头如冰雹,噼里啪啦。
“风度!风度!”应笑提醒他。
棠白揍足了瘾,这才收了拳,殷伟还算俊俏的张脸依然被揍得肿成猪头,整个人七荤八素地摊在地上。
惨不忍睹啊惨不忍睹,应笑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说吧,你家那处引河水流经的后院有何秘密?”
“后院?”殷伟撅着香肠嘴,眼皮掩饰般垂了下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要钱的话我给,你们要多少?”
“公子真是风趣,你是家里的独子,你家的事你不知道谁知道。”应笑指尖戳到他肿得圆润透明的眼皮上,殷伟发出一声惨叫,应笑慢慢戳着:“你在等人来?还是别费功夫了,外头的人我都支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与其等他们不如想想怎样才能让自己少受些皮肉之苦。”
棠白慢斯条理地掰了掰拳头:“看来我们看错了他,他还有几分骨气,要不我们将他送进蜂房里去,让他体验体验什么叫甜蜜的滋味。”
应笑头点得不亦乐乎,对殷伟展开个甜蜜的笑:“我保证,一定让你终生难忘。”
大概是用媒婆的富贵脸笑出少女的姿态实在惊悚,殷伟竟然昏了过去。棠白掐了半天才确定他是真昏,只好把盖头重新给他塞到嘴里,五花大绑塞进被窝盖好被子。
做完这些,棠白把新娘裙衫脱个一干二净,将它们统统地塞进了净桶。
他洗了脸梳了头,换了平常衣裳,看左右无人,两人蹿到墙角,翻过墙去。
他们进了离这里最近的那处院子。
室内灯火通明,城主夫人举着碟生苦菜对着个中年大腹的男人苦口婆心地劝:“老爷,你就尝一尝嘛。我在城外遇到的仙童指点,方得知仙草,据说这种草乃神仙泪所化,养身补气,对老爷身子最有裨益。你不知道,那对仙童可神啦,一眼就知道妾身腰疼了五年。”那对小仙童说男人常吃专心如一若新婚,女人常吃必定一举得男,可是老爷整日流连后院,她这些年也不过只有个闺女,再无子嗣,
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挣来的家业将来要留给那个妖精生的孽种,她就恨不得撕了她。
再也别往小妖精那里跑。
“无知妇人!”殷诚甩袖而走。
城主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冷笑,吩咐身边的嬷嬷:“老爷新领回来的那个也够了三个月,去查查有没有身子,若没有记得灌碗绝子汤,若是怀上你知道该怎么做。”
屋顶上。
“你看我干什么?”棠白无辜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我没瞎说,吃野菜也没什么不好,清热祛湿、护肝养肾,肾好人年轻,他好我也好······”
应笑拽他一把:“走吧,跟上他。”
殷诚连灯笼都没提,身边并未跟着仆从,独自一人走得悄默声的。
大晚上在自家家还这么鬼鬼祟祟,说没蹊跷谁信。
两人一路尾随,殷诚的目的地果然是那个遮遮掩掩的后院。
他走到院门口,门中传来轻喝:“谁!”
“是本城主。”殷诚道,“开门。”
院门开了一条缝,人影在后面闪了闪,院门再次敞开,殷诚闪身进去,院门又利落地紧闭。
棠白一笑,绕着院墙转了几步,精挑细选了个位置在院墙上无声无息地捅了俩窟窿。
两人将眼睛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