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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六郎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勉强睁开眼,那后颈处却是一阵疼痛,痛得他立即便清醒过来。“娘?爹!爹爹!娘亲?!你们在哪啊!有人吗?这里是哪儿?呜呜呜……”余六郎见到面前这陌生的景色,有些惊恐,心中十分的恐惧。
哭喊了好一会儿,四处都无人答应,转头望去,只见背后是一座笔直悬崖,他正处于悬崖底部。他身后不远,那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余六郎伸手一抹,滑溜溜的,有些像油,再看看身上也满是这种东西,他明白了些许。两岁就开始记事的他哪怕现在只是十岁,但心智比之十三四岁的少年郎也是相差无几,他也明白了,父母恐怕已经不在了。
打量四周的景色,后边这座悬崖有些眼熟,似乎与自家的后山相连接。前面是一片草坪,再前就是一条湍急的大河了,大河与悬崖将余六郎所在的一片空地包围起来,形成一个可进不可出的绝地。若要想出去,有三条道路可选,一是沿着悬崖爬上去,不过这悬崖也不知多少丈高,要想爬上去谈何容易。二是从水路过,但这也很难,这条大河很宽,外加河水异常湍急,水下还有乱石浮木,想要横过大河没有一艘铁船那是不可能的。三则是飞过去,但这更加不切实际了。
余六郎所在的这片空地也有绣刀帮的总部一半大小,左边是一个小树林,里面甚么树都有,哪怕是那果树也是有着不少。右边是一个山包,山包那边有一洞口,洞口边放有一个废弃的镐子,这是人挖出来的洞。他脚下是一块草坪,芳草萋萋说的就是这样。前方那大河边上是一摊碎石地,不过也是有着几块巨石在那,可以再河水涨潮时抵挡一会。
余六郎明白这些恐怕都是他父母做的,他们似乎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了,提前做好了这逃生之地。在此处虽说无聊甚许,但却是非常的安全,四面八方都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除非有人从那隧道中过来,否则不会有甚么人发现这里。不过那隧道早被余氏启动了某机关将其摧毁了。
待到身上气力恢复些许,余六郎来到那洞里,走进去,发现里面非常透光,空间也是非常大,起码有爹爹那房间那么大。墙上刻画着一些图画与文字,那是余鸿元与余氏刻画上去的武功心法,与刀法拳法等,他们的毕生所学全刻在这墙上。
洞内有一石床,石床上有棉被,有木枕,还放有一大堆的各季衣物。石床旁是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摆满刀枪剑鞭斧锤铲梭匕等等武器,哪怕就连朝廷禁止民间私藏的弩箭也是有好几把!林林总总加起,这些武器居然有数十件!
余六郎对墙上那武功十分感兴趣,跟着那上边画着的小人一拳一式地比划着,只不过是有些不伦不类罢了。打拳打累了,他便学着墙上的心法盘膝而坐,舌顶鄂,双掌平摊至腿上,鼻中吸气时双腮微鼓,嘴中呼气,那模样着实像那金蝉吐呐。这便是余六郎母亲余氏为他留下的一套上等心法《金蝉吐呐术》。
吐呐到肚子都饿了,余六郎还是没有停下,知道黄昏来临,余六郎终于感觉到一股微弱到几乎不可查的气流在身内流动,顿时心中大喜,跳起仰头大笑:“哈哈哈!我余六郎果真是练武奇才,竟只需半日就练出了那内力!爹娘,孩儿不孝,终有一日孩儿必将练成一身好本领,为您二人报仇雪恨!”笑着,他的泪也流下来。
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余六郎从兵器架上拿出一把钢叉便朝河边走去。此时河水已经开始涨潮,那碎石地快要被河水淹没,余六郎踉跄走在碎石地上,那河水已经快要到了他膝盖。涨潮之时鱼儿是最多也是最活跃的,余六郎随便走动都感觉到小腿撞到几条乱窜小鱼。可那鱼实在太小,即使捉住也是没甚么用。
“大鱼大鱼,你在哪儿呢?”余六郎嘴中嘀咕,心中越来越不耐烦,孩童本就不耐地寂寞,这下他就更烦躁了。可是腹中的饥饿也是让他无可奈何,只得时刻盯紧前方,若是有鱼游来他便会一叉刺下。等了不知多时?天色渐渐暗下,期间也是有几条大鱼游过,但余六郎钢叉还未刺下,那鱼便不见了踪影。
他想要抓一些小鱼填填那肚子也好,可那小鱼比大鱼还要灵活,而且它们身子娇小,雷霆闪电般的速度一下子就钻入那碎石缝隙里。等到余六郎扒开那碎石,那小鱼又跑了。这里有没什么螃蟹之类跑的比较慢的东西,余六郎又才学武不到一天,只好悻悻作罢。
“今晚只好饿肚子了……”余六郎垂头丧气地拎着钢叉往山洞走去,全身衣物都在捕鱼时已经湿透了,余六郎在角落中找了几个打火石,再捡了些干柴将火点着,火光将整个山洞照的透亮,很是暖和。换掉一身衣物,余六郎百般无聊地玩弄起那些兵器来,先是拔出长剑拿来砍枯树枝,随后又是取出长枪戳那盾牌,接着又是拿出弓箭,可是他的臂力根本就无法拉动弓弦,只好怏怏不乐地扔掉那弓箭,拿着更省力的弓弩玩耍。
不知不觉地,他趴在石床上已经呼呼大睡,那篝火也快要熄灭,一闪一闪的甚是诡异非常。黑暗中,一双灰溜溜的小眼睛死死盯着那即将熄灭的火苗,有些恐惧,又有点儿好奇,在那儿想上千取暖又害怕是什么陷阱一般。最终,它还是忍受不住夜晚的寒冷,小心翼翼地走到篝火旁边,长长尖尖的耳朵高高竖起,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稍有不对它就会转身逃窜。
可等了好一会,并无甚么危险靠近,它便安心地躺在地上睡着了,不过那两耳仍然一颤一颤的,模样煞是可爱。篝火已经熄灭,冷风吹进山洞中,初春时节天气还不算热,相反还是有些寒冷,余六郎不禁一个寒颤,随手扯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盖在身上,然后转身又睡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