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抿着嘴浅笑。
忙拉着白璟雯进去了。
相互说了会儿客套话之后，白璟雯才道：“这大年初三的，又要打战了。父亲有没有邀您一块儿同去呢？”
柳姨娘摇了摇头，“时逢乱世，诸侯国之间常年大战是不可避免的。打战凶险万分，我一个妇道人家凑什么热闹。”
“柳姨娘说的是。”白璟雯忙应和。
之前还看不出来，这柳氏竟也是一个十分聪敏的女子。
句句话都占着理儿，白璟雯只好扯开了说靖州，又道：“外边出现了一个不好的传闻，我原本想着这事儿一定是无中生有的。可碍于姨娘的名声，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句，在靖州您可见过顾杰雄吗？”
居然在这儿等着，柳氏的眉宇间闪过了一丝痛楚，随后忍不住落下了一滴泪啊。
“大姑娘，这样不好的传闻我也听过了。我柳家在靖州虽算不上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可双亲自小教导《女诫》《女训》，自幼养于闺阁之中，怎敢私自去见男子？大小姐，若是外边都是这样的传言，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说着掩帕而泣，这件事儿白璟雯原就有些怀疑。
当年顾杰雄那么喜欢柳氏，娶着了之后，貌似待她只是一般，否则的话后来顾杰雄兵败，走西梁的时候就不会把柳氏留下让曹猛给抢了。
果然不是柳氏？那又是谁借柳氏之名的？
这个时候，白东海走了进来。外边人才刚通报，柳氏忙停止了抽泣，可眼睛和鼻子都是红彤彤的，她和白璟雯同时站起身相迎。
白东海一见却蹙了蹙眉头，“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起来？”
白东海说着，目光狐疑地看了看白璟雯。
她的女儿自幼十分跋扈张扬，保不齐这一次是为了她的母亲来找柳氏的麻烦的。
柳氏兀自强颜欢笑，“没有人欺负我。”
那表情分明是欲盖弥彰的，白东海皱了皱眉头，白璟雯的心里头咯噔一下，莫非自己一开始就错了，这柳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连忙道：“爹，都怪我，我刚才和柳姨娘说靖州的事儿，说着说着柳姨娘就想家了。”
听到这样，白东海的神色才温和了起来，看了看柳氏只勉强笑着，白东海看女儿就多了几分柔和。
“你有空也多去陪陪你娘。”
“知道了，爹！那我先告辞了。”
白璟雯朝着白东海福了福身，调皮地眨眨眼就欢快地走出去了。
白东海只摇头浅笑，自家这闺女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走出去后，白璟雯的神色就有些变了。
这柳氏如今的感觉给她很怪，前世她和柳氏没多大的交集。
父亲把她带回来后就一直安排在后院的小院子里，也没去她房里，更别提抬姨娘了。
可她这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被抬了姨娘。而且父亲也冷落他娘亲。
总觉得这件事儿透着蹊跷。
白璟雯晃了晃脑袋，不管怎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白璟雯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一趟祖父的院子。
四太姨娘听说白璟雯过来，早早地来相迎了。
“大小姐可好些日子没来了。”
白璟雯也笑：“这不伤势一好就早早地赶来了给四太姨娘拜年了，四太姨娘可准备好了红包！”
经这么一说，四太姨娘倒呵呵笑了起来。刚好白老爷子走了过来，四太姨娘就道：“你大孙女儿可是等着你要红包呢！”
白老爷子今日的心情本来不大好，大过年儿子就要忙着打战，实在不是很愉快，但白璟雯活泼俏皮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心情也不自觉的好了许多。
“早准备好了，一个给你的，一个给年哥儿的。”白老爷子像是变戏法一样的给了白璟雯一个金坠子，白璟年的是同样的。雕刻一龙一凤相得益彰。
白璟雯得了拜谢了白老爷子。
自从上次白璟雯来找过白老爷子之后，白老爷子就认定自家的大孙女儿有大造化。
乱世之中也没有拘泥于世俗，他对白璟雯的确有些另眼相看。
今日瞧见她来，不免又多了些期许。
四太姨娘早早地去准备糕点瓜果，独留下白璟雯和白老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