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竟是要把年哥儿给接了回来?
这个消息让白瑾雯的心头一震,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了,其实她的本意并非如此,年哥儿的性子太过于暴躁,一方面是因为药物的控制,另一方面是家里头缺少一个可以管教他的人!
其实将他放在了相国寺对他而言未尝是一件好事儿,最起码能够让他冷静下来反思一下自己的行径。于他的性情大有裨益!
可现在就回来么?
“小姐,您好像不怎么高兴?”降霜点了出来。
白瑾雯的眸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小妮子的心思终究还是想的不够透,而晴雪看到了白瑾雯的眼神则是有些明白了过来。
“小姐的意思是怕老爷这次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少爷,会让少爷志得意满,日后就再难管教?”
晴雪不愧是她身边的最贴心的婢女,如今竟不用提点就能想到这一层,委实让她感到欣慰!
“不错,年哥儿的性子不磨练,以后还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不过爹爹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白瑾雯说罢,竟是站了起来!
想来这一次,爹爹是不会让白瑾年待在府上,而是要带他出去历练了!
“晴雪,你过来帮我更衣,降霜,你让芍药去帮我到四太姨娘那儿去跑一趟,我有话要带给她!”白瑾雯站了起来,一扫脸上的阴霾之色,这一刻流露出的坚定,让人动容!
晴雪和降霜微微福了福,道:“是!”
降霜出去后不久就回来了,而白瑾雯也换上了宝蓝色衣裙,外罩着白色的纱衣,腰间缠绕着白色红宝石绸缎,乌黑亮丽的头发挽起了一个发髻,斜插着几根簪子,倒衬得她珠光宝气,富贵逼人!
“小姐,您这是?”降霜有点不解,因为这些日子白瑾雯穿戴的可都是素净的衣裳!
如今的颜色比不得从前艳丽,可好像与她之前的打扮又格格不入了!
“我之前伤心,是因为弟弟犯了错,既然父亲原谅了,我就做出伤感之态了,二则,我等会儿还要出府一趟!到时候你们就知晓了!”白瑾雯也不点透!
而降霜有些云里雾里,连带着晴雪也有些看不明白!
但这两丫头是机灵的,就不再多问,只跟在了白瑾雯的后边,张妈妈走了进来,看到白瑾雯则就要出去有些欲言又止!
“妈妈,可是有何事儿?”白瑾雯看到了卢妈妈的神色不禁有些诧异!
卢妈妈只是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这件事儿,不重要的,不告诉小姐也罢!
而白瑾雯自然也不会多做停留!
她这一次要去的是父亲的书房!
知晓白瑾雯要去见白东海,晴雪的脸上则有些尴尬。
“小姐,这会儿老爷和夫人……”
温存,肯定是要温存的!夫妻俩好久不见,而且每次都是聚少离多的,还出了这么多的事儿,肯定有很多体己的话要说!
若是从前,白瑾雯定然也会让父母好好地说说话的!
可是现在,她没有多少时日了。
现在是二月份,溶月走的那会儿告诉她只剩下了九个月,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了七个月了!
如今家里头对白瑾年最大的安全隐患已经铲除了,二房对大房是造不成威胁了,唯一有威胁的便是柳氏,但柳氏,她今天想去请求父亲便是将这柳氏给送走!这样一来家里也就后顾无忧了!
她同夏溶月一样,上辈子遭了那么多的罪,还累及全家,全拜两个贱人所赐!
这仇,一日未报,便一日难安!
白瑾雯也清楚,夏溶月和她毕竟是个女流,但是夏溶月都敢混入军营之中甘当军师,那么她为了复仇,去劝说一回,又有何妨?
所以,她的步伐就愈发的坚定了!
白东海的书房是在西厢苑的一隅,离她的住所还隔着两个回廊两道墙!
而且这会儿他还在母亲的院子里说着话,她就只能先去等着!
她再让晴雪跑了一趟让她父亲来书房一趟!
白东海正跟着齐氏说起年哥儿的事儿,不曾想听到晴雪的这一番话!
白东海的唇角微微的勾了起来,还带着几分愉悦的笑意:“这丫头又要搞什么名堂?”
白东海是最疼女儿,虽说没有常年待在儿女的身边,可是白瑾雯是什么样的性子,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说是张扬跋扈嚣张霸道也不为过,但他不认为那是什么错,他白东海的女儿就是有这个资本,若是他将来真的成就万古基业,那么他的女儿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掌上明珠,就算她再张扬跋扈,也是应该的!
所以此刻,白东海并没有多想。
倒是齐氏有些嗔怨:“这孩子……”
“好了好了,不怪雯姐儿,估摸着她是怪我这回没带礼物回来吧!?我先去瞧瞧她!”白东海安抚了一下齐氏的情绪,一个铁汉竟也在流露出了无限的柔情!
倒是齐氏的脸颊上飞闪过一丝的红晕!
而这个时候,晴雪则是尴尬的退了出来,没多时白东海也出来了。
白东海的书房,白瑾雯自然是去不得的,她只能等在了门外。
而这个时候看到白东海身后跟着晴雪走过来的时候,她竟还只是在发愣,眉头紧锁着,好像是有着万般的愁绪没有解开一样。
白东海何曾见到过女儿有这样忧思的情绪,想着听得齐氏说起那里白瑾年要砍杀郭余韵之时便有些了然了,那个场面怕是把她给吓坏了!
“娇娇!”白东海特有的雄厚的嗓音中加入了几分柔情的东西。
一时间把白瑾雯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爹?”白瑾雯的脸上难得露出的欣喜之意,随后刚要拜下就被白东海给摆了摆手。
“你这丫头古灵精怪的,非要晴雪把我拉过来,可是想要什么东西啊?”白东海睿智的目光中闪现了一丝的狡黠,但更多的是**溺!
她一愣,上一辈子就是父亲这样无法无天的**爱,让她分辨不了是非,恃**而骄,纵使是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她依然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不是那个人的妻,想着他要忍着她让着她!
当然,后来全变成了妥协!
因为当一个人把心都交出来以后,她没有什么可以保得住,包括尊严、地位!
“爹,女儿是有要事和您相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