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佳,上官伊风这音自然大了些,身旁四名护卫被上官伊风这么一呵,哪儿还敢松懈下来,急急的将上官孙鸿给抬了出去,上官伊风必然也要跟上去,只是临走时再次看了苍崎月一眼。
现在厅中就独留下苍崎月,罗云才有了机会说上话,“小姐,老爷如今被小姐气的旧疾复发,醒后定会责罚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方才罗云咋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心中有所顾虑也是正常之事,虽然知道自家小姐胆子越来越大,但在丞相面前至少收敛一些吧,没想到还变本加厉,对于这种事罗云也是头疼不已,在她看来,苍崎月迟早会把她练成无所顾忌的性子,以后要是她得罪什么人了,那肯定跟小姐脱不了干系。
看罗云有一丝胆怯之意,苍崎月也不难猜到她脑瓜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有些事她不得不去接受,不过她倒是不担心罗云会退缩,她对罗云有一种自然而成的信任,不然,一开始她也不会让她留下来。
“你认为上官老头儿真只会责怪我?他又不是愚蠢之人,哪儿那么容易糊弄,只要他仔细一想,难道还想不出上官伊风一直在旁边看好戏?不止我,连上官伊风也会跟着遭殃,不过他责罚上官伊风又与我何干?何况就算是知道了上官伊风是故意的,最多也只是警醒几句,不会拿她怎么样,但他若是想责罚我,那就是找死!”
罗云经过苍崎月这么一说明白,心中所有的顾及都一扫而空,不过看小姐这模样,颇有一副准备将上官孙鸿废了的架势,心中不免唏嘘了一阵,明白过后,罗云也不再多话,心领神会的沉默了下来。
上官孙鸿现在定是在诊治,想必府中也没有人来料理她,最迟也就是明日,上官伊风会有所动作,她一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若是暴风雨,来的猛烈些才最好。
并未继续待下去,苍崎月转身离开了饭厅:“罗云,随我出府!”没有看向罗云,苍崎月甩下一句话便大步走在罗云前方,步子虽迈的大,但仔细一看速度也不是很快,苍崎月这是在等着罗云跟上来,罗云也很快便反应过来,知道出府定是要回屋换套男装的,便不假思索的快步跟了上去。
换好了男装,苍崎月与罗云两人自然一副翩翩公子模样,不过这天气渐冷,皇都横街上除了商贩外行人是极少的,晚秋已至,街道多数树木都已枯萎,树叶随之变黄铺的满大街都是,虽看似凄凉了些,可这意境是苍崎月最喜爱的,前世自己虽为杀手,但总有一些寄托平静的事物,晚秋的枫叶恰好能带给她片刻的宁静。
在现代,她去过所有以枫叶著名的地方,相比于现代,眼前枫叶之景自然没了什么震撼之意,虽不是自己见过最美,但也别有一番景致,脚步也随之放的慢了些。
不过平静下来后不免想起了某些事,便随意提了起来:“罗云,可听说了前些日子杀人狂魔之事?”那日自己误中妖术后,澈把那堆烂摊子扔给了夏流,没想到夏流会用这个法子,先是散播出这类谣言来堵住悠悠之口,皇帝开始听后开始确是动怒过,但知道这是劣童所干之事后也不得不配合夏流来演了出戏,这其中,当然是澈在中间帮忙解说,不然不知情的皇帝知道出了这等血案必会毫不犹豫的彻查此事。
有了皇帝帮忙出了一份力,这事就真是处理的妥妥当当,反正皇帝要做的就只是安抚民心罢了,不过夏流那小子自那日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据未泱说,他是去了西域沙漠,具体是何事她也没接着往下打听。
“听说过,只是我奇怪那杀人狂魔只是出现过一段时日便没了踪影,如今杀人狂魔未抓到,皇都内仍旧人心惶惶,小姐问这事干什么?”苍崎突然的发问罗云并没有多想,杀人狂魔如今妇孺皆知,小姐询问几句也是合乎长情,只是罗云不知道,眼前的小姐才是真正经历过那惊现的过程之人,不然依罗云的性子,看到那血腥场面定会吓的倒地不起。
想到这些,苍崎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没有打算将那日之事告诉罗云,就算接受新事物也要一步一步来,把她吓着了可不好:“无事,只是叫你要多加小心!”自家小姐都这样说了,罗云肯定会提防着,知道这是小姐在关心她,心中一暖:“是,我知道了,不过小姐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才是最好,小姐美若天仙,若有事发生,当然小姐比罗云要危险些!”罗云俏皮的一句话,还真是将苍崎月逗乐了,苍崎月显然没有想到罗云会说出这话来,看来自己的苦心没有白费,罗云那根深蒂固的思想明显有着变化。
刚想调侃回去,身子却突被一人撞了个满怀,待刚看清怀里的人是一位约莫十一二岁的男孩时,那男孩便已将苍崎月给推开:“不好意思!”似有什么急事,男孩道过歉后急急的准备走。
苍崎月眯了眯眼,男孩刚走苍崎月一个反手就把男孩给抓了回来,将男孩双手反制在身后,使男孩一丝也动弹不得:“小子,在我身上偷东西,胆子不小啊!”苍崎月一边说一边从男孩衣袖中摸出了自己的钱袋,甩手给了罗云,风轻云淡却令人不寒而栗的语气让本在挣扎的男孩安分了不少。
不过这安分是安分了,只是被苍崎月方才那一吓,男孩反倒是哭了起来,这哭声瞬间赚回了多数回头率,只是天气渐冷,行人来去都比较匆忙,听见哭声就只是回头看看而已,并没有一群路人甲过来对着苍崎月指指点点。
男孩显然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景象,看没有什么人,男孩试图将声音哭的更大,可天不尽人愿,这街上行人今个儿不知怎的,都呆在家里不出来了,恰好这日子还让他给赶上了,见苍崎月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就像看一只猴子耍戏一样,男孩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没办法,男孩只好停止了一场没有眼泪的哭戏:“两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欺负一位小孩,真是不可理喻,你也不会觉得羞愧吗?”话说这比翻书还快的就是变脸,上一刻男孩还哭的死去活来,下一刻就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不过苍崎月并未将他所说之话放在心上,其实是她根本没在听,与他废话,就只会浪费时间而已,可罗云是个护主的性子,哪儿听得有人诋毁自家小姐,这心里的火说上来就上来了:“你这小子真不识好歹,若换了人将你抓住,早把你送官府了,哪儿还让你在这说一大堆废话!”
男孩刚安静下来,一听罗云这么一嚷嚷,就灰常不淡定了,浑然忘了现在自己仍旧被苍崎月钳制着,想要冲过去与罗云一决高下,却无奈苍崎月抓着无法施展拳脚:“有本事放开我,欺负小孩算什么英雄好汉!”男孩开始做着无谓的挣扎,力气也比开始大了许多,可仍旧没能让苍崎月松手,见自己吼叫无人应答,就像一颗石子被扔进无底洞般触不到底,眉头拧的更重了,若细看眉宇间还有着一丝焦急。
苍崎月将男孩浑身上下打量一眼,看男孩布料用最粗制的麻线织成,在现下这个天穿,定是抵挡不住寒气的,虽穿着寒碜了些,但看这男孩模样实在是不像是小偷,不过他偷了自个儿的银钱却是事实:“羽翼未丰满便出来学着偷东西,你说是把你扔进官府好些,还是让你父母来处置?或者说,让我来教训教训你?”
苍崎月抛出了这句话,男孩即刻停止了挣扎,不过脸上倒是没露出丝毫惧怕的神情:“我没有父母,扔进官府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男孩看模样也不过十一二岁,还没到男性变声的年岁,所以这声音自然听着清脆稚嫩,估计是男孩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好欺负,便将语气提高些。
苍崎月一个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敢这个态度与自己谈条件的,他是第一个,不过他不知道何为收敛吗?看男孩不屑的态度,苍崎月挑了挑眉:“有趣,敢这样和我谈条件的你是第一个,那好,不妨说说看,是何条件?”
这男孩一看就不是个省事儿的,见自家小姐竟然答应了,罗云忙阻止道:“小姐,你可不能被这小破孩儿给蒙骗了!”罗云一个激动,自然就把那句已成了习惯的小姐脱口而出了,这一喊罗云自己倒什么事儿也没有,可关键是被男孩听了去,可男孩显然是后知后觉的人。
一听有人在说自己坏话,这不反驳是不可能的:“呸!我才不屑去做坑蒙拐骗的事儿,嗯..小姐?你方才说小姐?你们竟然是女人!”说了一半怎么觉得不对,男孩才把重心放在了小姐那两个字上,瞬间眼里就写上了不敢相信的字眼,心中顿生出一股强烈的不满,抓住他的竟然是女人,这实在是一大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