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苍崎月见他狼狈逃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十!”数完后,苍崎月瞬间消失在原地,若不是地上留有一丝血渍,恐怕还以为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人,消失的太快,以至于没发现跟在身后的那两道小身影,诡异且神秘。
白铭逃走后速度达到了他前所未有的快,速度的加快也使离朔王府的距离越来越近,此时林中寂静一片,但却没让白铭心安下来,只觉得更加渗人和慌乱,按刚才那女人的功夫,并不在他之下,没有道理一毫也追不上来,还望她莫玩儿什么把戏才好。
被苍崎月制服过一次后,白铭再也没有丝毫轻敌,卯足了劲儿往六王府飞去,生怕心中的那抹不安应验。
可天不尽人愿,白铭不知道,这本就是苍崎月的一个游戏,他现在需要做的,只是逃。
满心慌乱的白铭,此刻也并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带着压倒式的强大倾身而来,速度快的令人惊诧:“我说过,被我追上,必死无疑!”如修罗般的魔音响起,也伴随着一具尸体落地而止。
白铭一声未吭,便倒在了地下,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似在说着心中的不甘和不可置信,甚至连一丝惊慌都来不及表现,就已经死去。
苍崎月缓步行到白铭尸体旁,居高临下的直视那久久闭不上的双眼,面上带着令人胆寒的气息,想起与同伴厮杀那日与今日相比,心中再也没有初杀同伴时的颤抖无力,那时的她是多么惊慌,冷,彻骨的冷渗入脑髓,传达全身,冷的脑袋嗡嗡直响,混沌不堪。
可那时却连一丝闪神的时间也没有,不然就是死,如今,胆敢伤害她或是她爱的人,必死无疑。
想起往事,苍崎月原始的嗜血就自然而然从体内散发出来,震得使树后小心翼翼躲着的小家伙哆嗦了一下,之后便靠的更紧了些,只是两只小家伙两双眼睛直盯着地上逐渐冷下去的尸体,心中暗暗焦急,但似乎极怕尸体旁的苍崎月,一直也不敢出来。
苍崎月看了看天,想起一个时辰应是到了,不出意外罗云也在红楼候着了,直觉告诉她,罗云那边也会有事发生,还是赶快回去的好,回了回神,提脚便离开了树林。
苍崎月前脚刚走,两只小家伙便将半个身子探出来东瞧了瞧,西瞅了瞅,确定没有了苍崎月的气息后,躲在树后的它们便神速般的闪到了白铭的尸体旁,这两只小家伙脚还没有着地,便火急火燎的抓起白铭的手臂开始啃咬,第一口便是手腕处,似是牙齿极为锋利,这利牙刚碰上皮肤,瞬间鲜血就源源不断的从手腕处流出,为了证明这鲜血是十分可口并且极为新鲜,两只小家伙边啃着还边嗷嗷直叫。
今日就像它们的庆典,庆贺它们今日终于可以饱餐一顿,而且血也是极为新鲜尚未冷却,不出半刻,尸体两只手臂被这两只家伙啃得只剩下白骨,部分残留的鲜血仍粘在白骨上,看着着实有些可怖,倘若让常人看了去定会吓的丢了半条命。
两只小家伙十分卖力,又接着在尸体的其他部分下口,啃得忘乎所以,甚至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两根丝线慢慢靠近它们。
“原来就是你们!”
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两只形似兔子的家伙吓得立刻藏入了尸体的袖口里,这袖口刚好容得下它们这种小身形,可两只兔子再怎么躲,苍崎月已经用丝线将它们缠住,哪儿容得了它们有东躲西藏的机会。
苍崎月右手用力一扯,两只兔子只被拖了半个身子出来,只因它们用满是鲜血的爪子紧紧抓住袖口不放,死活都不松开。
果然还是这两只兔子太天真了,力气要是比苍崎月大就见鬼了,苍崎月再次一个用力,两只兔子愣是硬生生把袖口都抓破了,最终还是被拉了出来,打了几个滚,双双都滚到了苍崎月脚边。
两只兔子先后爬起,甩了甩头,随即似是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目光警惕中带着惧怕的看向苍崎月,两只兔子身型一模一样,只是一只看着毛较多一些。
正好就是这只毛较多的兔子突然对着苍崎月挑衅一般的吼叫了一声,但下一刻就偃旗息鼓了。
这一叫,吵的苍崎月皱了皱眉,待仔细看清两只兔子后,眼中有着明显的嫌弃:“你们是个什么东西?”
也不怪苍崎月没将这两只家伙认出来,只能怪它们此刻实在是太难辨认了,两只爪子满是鲜血,整个身子只有一巴掌大,它们毛发看着似是白色.....可是他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浑身和满了泥土,屁股之处有着一层较厚,已经凝固的黄泥,还有肚子脑袋上粘上的血,各种颜色混杂不堪,已经完全无法辨认它们的实质面目。
两只兔子没有回答苍崎月的话,只是反抗似的吱吱叫了两声。
苍崎月楞了楞,试探的问道:“你们是说,让我放了你们?”若没有听错,她发现她刚才竟听懂了这两只动物的话,为了证明自己心中猜想,她便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还说你们是麋兔?”只是,麋兔是什么兔子?怎么从未听说过。
两只兔子显然没想到苍崎月会听懂它们的话,心中有着忐忑还有些小激动,待接受反应过来后,两只兔子整齐的猛点了点头,那感觉就像找到自己同伴了一样,若不是身子上还绑着根丝线,怕是已经蹦哒起来了,但随即,两只麋兔又摇了摇头。
苍崎月半眯了眯眼,弯下腰,凑的两只麋兔更近了些,却意外发现它们的眼瞳是宝红色,就如同宝石一般璀璨明亮,煞是好看,只不过这眼睛太小了些,身子上的毛都快将眼睛全遮住了,她此刻竟然有一种想好好给它们打理打理的冲动。
“点头,是代表我说对了,那摇头又是为何?”自己突然对着麋兔感兴趣了起来,如此通人性,定不是凡物,不过想起方才它们吃那具尸体的模样....说不定是个妖物。
“吱吱...吱吱!”毛较多的那只麋兔已经很自然的和苍崎月开始攀谈起来了,已经没有了初时的恐惧,不过毛较少的那只就相对胆小了些,不敢像另一只一般安然自若的和苍崎月交谈。
“你们要跟着我,为何?有什么理由让我收了你们?”对于它的祈求,苍崎月并不领情。
见苍崎月不答应,两只麋兔都有些急了:“你能听懂我们说话,那你就是我们的主人,就算你不要我们,我们也会跟着你!”
两只麋兔像是笃定了要跟着苍崎月,眼中闪着十分坚定的光芒,不管苍崎月如何拒绝他们,他们也当做没听见。
最后两双小眼瞪一双大眼,相互凝视了半晌,苍崎月终于说了句话:“既然我是你们的主人,那你们有何表示?”
闻言,两只麋兔相互看了看对方,眨了眨根本就看不见的眼皮,眼中陡然亮起一束光,这么说主人是同意了?
可同意归同意,主人可是要求让他们送礼才会收了它们,可是它们现在这么穷,能有什么好东西给主人...
随即,两兔想到了什么,又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浓烈的不舍,两兔痛苦挣扎了一番,如同豁出去一般,其中不爱说话的那只麋兔转身走向那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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