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素有本事不假,但他训练的方式却太过严苛。就连大小伙子都未必坚持的了。何况是柳冰灵……
宁修素目送她拿着斧头离去的背影,身体虽极力挺拔着,脚步却乱的一塌糊涂像是醉酒之人。可看着她依旧倔强。
其实她的体力早已透支,是靠着巨大的精神力才能坚持到现在。而接下来还要了砍四个小时的树。
宁修素没说,那片是铁树林。树皮坚硬如铁就算是利刃也未必能砍断。
何况是一把烂斧头……
第一次他的脸上没有了笑容,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脑子里都是她微笑时淌血的嘴角。
艳红的血液,明亮的笑容,执着的眼神交汇成一幅绝美的画。
四个时辰已过。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在那树上留下一道道的划痕。连一块树皮都没砍下来。她以为是手上没了力气。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可除了新添一道划痕再无其他收获。
“时间到了。”宁修素出现在这片树林:“凡是要循序渐进的来,你第一次就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不必勉强自己。”
“对不起。”柳冰灵有些低落,很怕宁修素会觉得她不能吃苦而放弃她。
宁修素笑道:“慢慢来,你来太长时间是该回去了。”说完递给她一块黄色的晶石。道:“明天来的时候只要按着这个晶石想着这里就自动到这个地方了。”
“知道了。”柳冰灵双手接过这个晶石,按着晶石想着家里。
再一睁眼就到家了。
还是那间房,她旁边就是这幅画。刚一动腕上和脚上的重力全回来了。身体那阵阵酸痛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她在那里过了大约一天的时间。可是回来现实世界其实才只是过了三个时辰。
手上握着那颗黄色的晶石。她小心翼翼的收好,拴在自己的脖子上。这金灿灿的黄色跟阳光交相辉映,倒十分漂亮。
她好奇大过于疼痛,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画,跟普通的没有区别。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一幕呢。
想不通,索性把这卷轴收了起来。把满床的稻壳收进枕头里。谁能想到一幅画竟别有洞天。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枕头里呢。从小就感觉到枕头格外不舒服,却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
如果今儿不是偶然打开这个枕头估计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隐藏的秘密。幸亏打开了。
可到底是谁把画放在枕头里呢。难道这世界上只有她才知道这个秘密吗?
她心里被疑问填满!
这是她的秘密。无论如何她要把这玩意妥善保存起来。还塞枕头里。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
做完这几个小动作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忽然外面有一个轻轻的敲门声:“灵儿。”
她心中一喜:“钟哥哥。”
门开了,外面站着的是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虽比不上宁修素那般惊艳,却也是十足的帅哥。
柳冰灵见到他忍不住喜形于色:“钟哥哥你不是去极北苦寒之地历练了么。怎么回来了呢。”
钟严看着她,一脸的心疼:“我要是不回来怎么知道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这几日总觉得心里不安生就回来了,幸亏是回来。”他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发。
柳冰灵早已换上平日里穿的衣服,虽然看来精神状态不错,但眉眼之间却掩不住疲惫。
那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小公主,如今怎么会落成这个样子。
“钟哥哥,你能回来就好,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呢。”柳冰灵眼睛里全是高兴。
比起亲姐柳菲菲,她跟钟严更为亲近。说起来钟严本是一剑客,当年受伤后被柳家所救,一直感怀救命之恩就留了下来,效命于柳家。柳冰灵自小就很喜欢跟他在一起。倒比旁人亲厚些。
如今见他眼神中深切的疼惜。就知道他这份惦记之情不是假的。
“傻冰灵。”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亲密的举动正如小时候一样。
柳冰灵欢快道“别在外面吹冷风了,快进来。”说完开门往里面一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她身上的伤刚好,又被训练了许久,更何况身上有足足八十斤的负重。她的体力真的已经透支了。现在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有一种热热的疼痛。
柳冰灵饶是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却也忍不住龇牙咧嘴的起来。
钟严忙扶起她来。眉眼中的担忧更深了,早在回府的时候就听说她如今的现状,却不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十倍。怎么连走路都如此艰难。
“谢谢。”她开心一笑:“幸亏你扶着我,不然铁定是要跌倒的。”
钟严从见到她那一刻起,胸腔里就被一股气给堵着。眼神中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冰灵,你放心。”钟严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我会找白傲云好好算算这笔账。”他的眼神里十分认真。
钟严自从看见她之后,心就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他看着长大的小公主。如今落的成这副样子。愤怒的火焰几乎要把他的理智所烧光。
“钟哥哥。”患难见真情,她落得如此地步,连至亲的人都淡淡的,能有这样一人真心为她何其有幸:“当年是我识人不清,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我命中有此一劫。但这是我自己的事儿,我想亲自报仇。”她现在已经能平淡的面对痛彻骨髓的背叛。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已是自顾不暇,如何还能报仇。难不成要看他逍遥法外左拥右抱的快活吗?”钟严向来稳重,这次是动了真怒。
钟严的剑法一流,幻术更是超群,他原本跟白傲云武学不相上下,可是这段时间白傲云修为精进到了练气八层,已是略高于他,现在又习得罗城谷家密不外传的独家功法,只怕会更难对付。钟严哥哥不是他的对手。
“我会想办法的。”
可惜柳冰灵这话听在钟严耳中就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钟严轻叹了口气:“你现在把身体养好才最为重要。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钟哥哥,那你以后还要不要去极北苦寒之地了?”她故意转开了话头。
“不去了,在家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