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何鸿来说,将自己赖以安身立命的秘密分享给一个不算太亲密的人是一种极大的冒险;而对于听到这个秘密的张芷兰,它同样让她自己感受到了一种不可预知的危险。所以,秘密还是因该藏在拥有秘密的人自己身上。可对于现在的何鸿,他实在没有其它办法了,未曾经历过人生大风大浪的他还没有足够的阅历来处理自己面对的困境。因此,张芷兰很不幸地成为他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尽管、也许张芷兰是哪传说中的拉拉,可是在其他方面还是正常的,至少她没有像某老头那样把自己当作什么散发着异样气味的食物闻来闻去。看着她呆若木鸡的表情,何鸿还是比较享受这样一个过程,毕竟能让她这样的人大惊失色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成果了。
小小地得意了一番,何鸿摸着自己的脑门问道:“要不要我给你演示一下?”
张芷兰慌忙摇摇手,有些勉强地说:“不用了,我,我觉得还是相信你的好。”想着她自己与何鸿发生纠葛的那件事,这样的答案虽然离奇,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然自己早就找到他窃听自己手机的证据了。她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个,这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不多,到现在为止也只有国安部的高层和他们的相关人员知道。”想了想,何鸿又补充说:“好像其他的什么军队上的有些人也是知道的,那有多少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难怪了。”张芷兰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道:“既然有这么强大的后台,你来找我想做什么?不会是单纯地想把我拖下水吧?”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可以说谁知道了何鸿的秘密,那么他基本上就算是进入了国家情报机构时刻都要关注的对象了。只要何鸿的小小翅膀一震,很多人的命运就要发生不可想象的转变。
何鸿咧嘴一笑,尴尬道:“我有那么坏么?暂时来说我们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哪里会害你。”见张芷兰不置可否,他小声地说:“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因为我遇见了一个大麻烦,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建议。”
张芷兰机警地问道:“什么事?”一个与国家安全部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人物,他所谓的麻烦一定是非常让人头痛的。
何鸿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就是,我那个,嘿嘿,最近和国安部闹别扭,他们有点不鸟我了。”
果然不是什么简单地事情,张芷兰立刻想要撇清道:“那你去李颖啊,找我做什么?”张芷兰就觉得奇怪了,和他自己老板闹别扭怎么也轮不到让自己帮忙吧。那是什么单位啊,是所有明白人避之不及的地方。说完,她端起茶杯就要去饮水机旁倒水。
何鸿想也不想就伸手拦住了她,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她跑啰,他自己的未来可是都放在她身上了。他腆着脸笑道:“那个,事情的经过有些曲折,你仔细听我说。”
张芷兰盯着他看了半响,见他确实满脸的焦急想来是真的没主意了,便又缓缓坐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她自己在何鸿哪里可是吃了不少瘪的,现在能够欣赏他的可怜未尝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何鸿轻轻地收回手不安地搓了搓,才将他自己和国安发生的一些事情讲了出来。
伴随着何鸿的讲述,张芷兰的眼睛是越睁越大,当何鸿讲完的时候她忍不住指着他的脸就开涮了。“哈,你果然牛气啊,敢和他们讨价还价,还不给别人留后路。”敲了敲桌面,她问道:“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是不是得意地昏了头,干脆趁还来得及自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虽然预料到要被嘲笑一番,但何鸿被人指着鼻子那还是头一回。心里虽憋屈,可也没啥办法,只能腹诽几句:你个拉拉都还没死,大爷我怎么会死。“嘿嘿,年轻的代价,年轻的代价。”敷衍过后,他立刻笑嘻嘻地问:“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张芷兰将手一挥,极其不负责任地说:“啥也别做,如果你不外逃,还是先想办法活下去吧。”
“别开玩笑了,我说认真地。你毕竟见多识广,给我指条明路吧。”
见何鸿那真诚的摸样,张芷兰觉着也不好再戏耍他,想了想说道:“送你两个字:低调。”
“低调?可我一直很低调啊。”何鸿不解啊,他实在没有想明白自己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高调过了,连做个生意都要偷偷摸摸的躲在后面。当然,除了在国安总部那次,现在回想起来心中还是隐隐约约有些后悔的。可像他这样有着不一般能力的人,这要是还不够低调,他都不知道什么才能叫做低调了。
张芷兰懒得和他辩,无所谓地说:“反正你自己领会。”不过想了下,她还是为何鸿解说道:“这样啊,你现在手上有些商业项目,我看你还是把它剥离出来,除了房屋服务公司这块台面上的东西外,其他的你最好另外找个人帮你管理,自己莫要出头。”
何鸿疑惑道:“一个小面馆而已,用得着嘛?”如果这都会引人注目,那自己是不是上个厕所都要找个荒山野岭了?
见他还和自己争,张芷兰心中一火,撒手道:“你既然能,自己去弄吧,我不管了。”说完,重新端起她的茶杯就又往饮水机走去。
何鸿一把将她的衣袖拉住,可怜兮兮地哀求道:“诶,别啊,我听你还不行吗?你看哈,我还是把它交给你管理怎么样?”
“我?”张芷兰回头惊讶地看着他,不满地说:“我又不是你管家,你怎么什么都要赖我身上啊。”
何鸿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不是你我关系不一般嘛,你就帮帮小弟吧。”不一般,还真是不一般,不论关系是好是坏反正咱们是有渊源的、有关系的。
张芷兰用力将衣袖从他手中拉了出来,摇头道:“这个小弟我可受不起。不过,看你怪可怜的,这样,你如果信得过我呢,就把它转到我的名下,我尝试着做做看。”顿了下她接着说道:“另外,走账啊什么的都要用和你不相关的人的银行账户。你自己也离得远点,少和我们来往。”
终于让张芷兰答应了,何鸿忙不迭跌点头道:“好、好,都听你的。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去办?”
张芷兰为难地看了看自己桌上的文件说:“我这里还有些工作。。。。。。算了,我等下就和你过去一趟,你就别在人前出现了,免得被有心人看见。”
“行。”
事情谈妥,张芷兰终于能够毫无阻拦地去倒自己的开水了。而何鸿也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似乎所有的烦恼都已经离他而去,就等着某天时机到来。
若有所思的回到位置上,张芷兰捧着自己的茶杯疑惑地问:“你真的想要和他们斗?”
何鸿立刻摇头道:“不是斗,我哪里有那胆子。我只是想手里多握点筹码,把我想要的东西要到手而已,就这么简单。”
见某人死性不改,到现在了还想着自己那些不着调的要求,张芷兰撇嘴道:“那你慢慢等吧,我爸爸到现在都还没能力和他们讲条件呢。”
话说张振的集团公司现在总资产那也是有上百亿了,不光在山海,就是在全国那也是叫地上名号的人物。如果他这样都还不行,那要什么样呀?
“那张叔叔用了多长时间做到现在这个程度?”
张芷兰想了想回答道:“二十多年吧。”
“这么久啊?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何鸿皱着某头,死命地咬着自己的指甲盖,心中不停地翻转。二十多年,他自己肯定是不能等那么久的。真到那个地步都人老珠黄了,这理想即便是实现了怕也没什么滋味。怎么办呢?
发现何鸿眼珠子乱转,估计他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张芷兰俯下身警告道:“怎么,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你最好还是老实点地好。不要理想还没看到边就被理想前面的高墙给砸死了。”
何鸿斜着眼睛瞄了她一眼,咧嘴笑道:“嘿嘿,我明白了。”至于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可能只有何鸿自己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