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虽然只是筑基后期,但与其同桌而坐的两人,却是结丹中期。越是这样的人,其来历越不容小觑。
那面皮白皙的年轻人灌下一口茶水,却没有吞咽,而是用灵巧的舌头在口中绕了一圈,发出“哧溜”的响声,然后张口一喷。
“嗖!”
那茶水便如一道绿箭般,直朝童逸的面门射来。
童逸见状,身形不为所动,只是五指一弹,一道凝缩的火球浮现,迎了上去。但就在火球即将碰水箭的时候,那水箭却突然“呼”地一下,扭曲成一团水莲,一下子将火球卷住,像是吞噬下去一般,消失无踪。
接着,水莲滴溜溜一转,竟出现在那妖娆女子面前,接着哗啦一下,水莲破碎,重新变成了一蓬茶水。
那茶水落到妖娆女子傲挺的双峰上,打湿了一片衣襟。如此以来,她原本就单薄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那傲乳纤毫毕现。
妖娆女子惊叫一声,慌忙用双手遮挡,一番手忙脚乱。而面皮白皙的年轻人放肆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显得非常夸张。
童逸将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略感吃惊。对方虽然有很大的恶作剧成分,但能以筑基后期的修为轻易化解自己的凝练火球,这份能耐,却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他那看似简单的法术,包含着许多信息。
“你们现在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面皮白皙的年轻人洋洋得意的一笑,神色倨傲的说道。
“五煞阴魂秘术?你是五煞老怪的传人?”那黑袍大汉却脸上狠狠一阵抽搐,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击了一般,呆立当场。
“五煞老怪?你就是这样称呼家师的么,掌嘴!”那年轻人哼了一声,冷酷的道。
黑袍大汉脸色大变,居然只是略一犹豫,就“啪啪啪”的抽起了耳光,每一声都格外响亮,丝毫没有作假。
一直抽了二十多下,直到他脸色肿胀、嘴角带血后,才停下来:“是在下出言无状,冒犯了五煞圣子前辈的尊讳,请公子莫要与在下一般见识。”
“哼,像你这样的人,我金文还没放在眼里。家师此次受邀,前来冰甃城,乃是为了商讨一件大事。这些事情,我也懒得去问。这女人是你的道侣?本公子看上去,借我玩两天,想来你没什么意见吧?”
年轻人金文指着妖娆女子道。
“啊,”黑袍男子大喜,谄媚笑道,“能被金公子看中,是她的福气,金公子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
“你很识趣。”金文大为满意。
在二人自顾自交谈的时候,童逸却心思电转。也不知那所谓的五煞圣子,究竟是何来路,居然让黑袍大汉如此敬畏。
不过,这黑袍大汉的行为,当真太过无耻了一点儿。居然将自己的双修道侣二话不说,就送了过去。
完全没有一点儿感情,而像是一件货物一样。
但既然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他也懒得去管。而扭头看时,发现杨玉柔和麻衣老人,都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倒是那妖娆女子似乎毫不在乎,还在咯咯的冲着金文发笑,妩媚之极。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你叫什么名字,媚儿?还是春儿?不过无所谓,反正对你这种庸脂俗粉,我也没什么兴趣。那个……那个谁,这个美人儿也是你的双修道侣?我们来次交换怎样?我用我的女人,来换你的女人,只换两天时间。”金文不知道童逸的姓名,只能用“那个谁”三字代替。
刚才还在吃吃发笑的妖娆女子,却猛然僵住了。
原来……原来这位金公子,并不是真的看上了她,而只是将她视为一件与童逸交换道侣的工具而已。
她的心在滴血。
因嫉妒而滴血,看向杨玉柔的目光充满了仇视,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把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儿撕碎揉烂。
可是在金文面前,她丝毫不敢动弹。
杨玉柔大吃一惊,俏白的脸上浮现一层寒霜。以她的身份,哪怕是那些超然势力,无不对她恭敬有加,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她狠狠的刮了童逸一眼你,作出了个威胁的眼神,似乎在说,如果他敢答应,就要他好看。
童逸被她看得苦笑不已,又不是自己说的那些话,干嘛非要把账算在自己头上?
“麻衣先生,我们走吧!这里的环境乌烟瘴气,我不喜欢。”童逸就像是没听到金文的话一样,起身说的。
“说的是,老夫也不太喜欢。”
麻衣先生点头。
他毕竟曾经与童逸联手过,多少算有点交情,再加上此地太过陌生,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童逸一边。
杨玉柔瞟了童逸一眼,很是勾人。
她似乎对童逸的表现非常满意,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欢喜的情愫,娇憨可人。这种自然流露而出的感情,不知比那妖娆女子的娇柔做作高出多少倍。
金文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自从拜入五煞圣子门下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公然拒绝他的任何要求,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要求有多么过分。
黑袍男子善于察言观色,突然开口道:“童道友你何必固执,在冰甃城内,道侣之间的交换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彼此各取所需如是而已。再说,即便交换之后,这位杨姑娘也不会少一块肉,结交金公子的机会难得,你可一定不要不是失望,白白错过这次机会。”
“滚!”
童逸一把将黑袍男子推开。别说杨玉柔不是自己的道侣,就算是,那也只能归属自己,怎会做什么可笑的交换。
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不珍惜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修真?
“姓童的,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这冰甃城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来撒野么?”黑袍男子恼羞成怒,直接撕破了脸皮。
童逸猛然定住,缓缓转身。麻衣先生和杨玉柔二人也同时停了下来,与童逸动作保持一致。他们已经预感到,这件事恐怕无法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