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热的暑气席卷着地球上生存的每一个生命体。毒辣的火舌****着所有生命的能量,企图榨干所有。
于柏飞的单位已经放防暑降温假了,他每天都窝在自己那十几平的房间里不愿意出来。其实,无非也就是怕热,毕竟在房间里是可以开空调的嘛。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一阵独具特色的手机铃声响起,于柏飞不情不愿的接起电话。
“喂……”
“阿飞,我,大斌。今晚十点,老地方啊。”
“我cao。不去!”
“你TM还行不行了?整天跟家里做什么‘夏眠’的虫子。今儿晚上阿坤也来,你TM不来合适么?”
“阿坤?他不是结婚以后家里那口子管的特别严么?今儿怎么能出来了?”
“那谁知道,八成媳妇儿出差了呗。我说你哪那么多废话,今儿晚上十点啊。就这么定了!”
“唉?我说……喂,喂?喂!我cao!”
一把甩掉手上的电话,于柏飞烦躁的窝回舒适的沙发中,掀着眼皮瞅了一眼空调显示的室内温度。真是烦躁啊……要不要去呢?大斌这犊子挂的到利索,也不等我说完话。
大斌、阿坤和于柏飞三人从小就一起长大。阿坤是三个人之中最小的一个但却是最早结婚的一个。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你们饿汉子哪只饱汉子的福。而大斌却和他刚好相反,他的理念就是——四十五岁之前那都是自由玩耍的时间,绝对不能提前给自己带上一个名为“婚姻”的脖套。
今次三人小聚的地方是大斌前不久才发现的一家新开的叫做“炫丝”的酒吧。自从那家酒吧开业到现在,于柏飞和大斌俩个单身汉俨然已经把那里当成了小聚的踞点。隔三差五的他们俩人就会相约去那里喝一杯,顺便泡个**。
夜晚,很快来临了。然而即使月亮代替了太阳的烘烤,暑气依然笼罩大地。于柏飞步入“炫丝”的时候时间尚早,一眼望去整个酒吧里零零散散的坐着为数不多的一些客人。他很快的就找到了坐在吧台边上的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两个极有视觉差的人。走过去,伸手拍了拍其中的一个胖子。
“嘿!我说你俩可够早的啊?小马,老样子。”
小马是这间酒吧的调酒师,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的帅小伙子。他冲着于柏飞轻点了一下头,不大一会儿就递过一杯白兰地放在了他的面前。
“我说阿飞啊,你可真是难请。”阿坤侧着身子锤了于柏飞的肩膀一下。
大斌“嗤”了一声说道:“他你还不知道么?起小就怕热一到夏天恨不得天天睡在冰箱里。”
“去去去。我这不是出来了么。”于柏飞一侧屁股坐在了大斌的旁边。
大斌撇撇嘴角没说话,另一边的阿坤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一副分外三八的样子说:“唉,阿飞。我听说……啊?”
“什么?”
“我cao,装什么傻啊?斌哥可都跟我说了,这的女老板……啊?”说着阿坤抬眼飞快的看了一眼酒保小马,然后不怀好意的冲于柏飞挤了挤眼睛。
“呵呵……”
“我说你笑个屁啊。”阿坤一见于柏飞的态度立马不干了,“怎么着,今儿个有戏让哥儿们儿我见见不?”
坐在两人中间的大斌,一边听着两人没营养的瞎侃,一边凑到吧台上。他用一只胳膊往吧台上一杵,斜眼看向了酒吧入口的方向,然后唇角一勾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来。
“嘿,这俗话说啊,当面不说人,背后不说鬼。这家伙啊?说曹操曹操就到。”
于柏飞和阿坤齐齐抬头,一个打扮非常之入时的女人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范围之内。而刚踏入酒吧的女人也好像发现了目前正坐在吧台边上的三人。她缓缓的抿唇一笑,唇畔登时出现了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一双凤目更是在同一时间流光溢彩,让人一时间舍不得移开自己的双眼。
趁着美女老板尚未走近,大斌嘿嘿的笑着小声打趣阿坤:“我说阿坤,后悔了不?你说你要是没领那个劳什子小红本本啊?那还不是一样大把大把的妞等着你泡呢。”
“柏飞,你们怎么今儿想起来了?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美女老板立在于柏飞的身前笑意盈盈的轻启红唇。
这可把阿坤给羡慕坏了,哈喇子都快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于柏飞轻笑一声,展臂一览,轻轻松松的就把自己眼前的美女圈入了怀中,“打什么招呼啊,反正你天天都在。再说了想你就来了呗,怎么?还不让我想你了?”
“嘁……”美女老板无可无不可的嘁了一声,回头冲着酒保扬声道,“小马,他们的酒水今儿个算我的。”
小马了解的点点头,然后转个身又自顾自的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等着引荐美女的阿坤,眼瞅着这都聊了有一会儿了还没轮到自己不禁腹诽于柏飞这个有异性没人性,有美女就忘了哥们儿的家伙。没得办法,他主动出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嗨,我说你们别光顾着聊天啊。阿飞,我这头一次见嫂子你怎么着也给咱引荐引荐不是?”
“哦,对了,小玲啊。这小子也是我发小。你叫他阿坤就成。”于柏飞此时才想起阿坤确实是第一次见小玲,是该引荐一下。
“你好。我叫周淑玲。既然是阿飞的朋友,那也随着阿飞他们叫我小玲就好了。”美人老板周淑玲落落大方的伸出手。
阿坤赶紧也伸出手与之相握,末了还在自己心里直感慨阿飞这家伙的桃花真TM旺盛。
另一方面我们的于大小姐于桂媛同学也和一位帅哥进行着自己的约会。只不过她们约会的地点就比较有特点了。
此时于桂媛与啸天正在参加一个婚礼,只是此婚礼非彼婚礼。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是一场为死人而举办的冥婚。恰巧呢,于妈正是这场婚礼的阴媒。处于一种言传身教的考量,于妈也把于桂媛拉来观摩观摩。至此原本约好一起去看电影的两个人把约会的地点临时改成了“婚礼现场”。
所谓冥婚又叫阴婚,也就是给死去的、尚未成婚的人找配偶。一般来说呢,是为两个死去的单身鬼魂行嫁娶之是。不过也有些有钱的人会花大笔的钱找在世的活人迎娶或嫁给家中已经去世的子女。
今儿这场婚礼的新娘并不陌生,正是前不久死于非命的干尸女。有时候于桂媛真的很感慨自家老娘的这个手段啊,真不是吹得,见缝插针之功力那可是杠杠的。
子时不到,于妈就开始为一会儿的“婚礼”做准备了。先是在男方家的祖坟外围支起的棚子里摆上一张简易的条案,然后在条案中间偏左的地方放上男方的黑白照片,照片下压一条红色的写着“新郎”两字的绸子条儿。左侧立着一个纸糊的三寸新郎官样式的纸人,还在男方照片的右侧留有一个空位,是专为一会儿礼成的时候摆放新娘子照片的地方。
除此之外,照片前还摆着一叠苹果、一叠喜饼、一碗白酒、一碗白米、两叠捻开的纸钱和一串折好的大金元宝。一只特别大的生猪头鼻孔朝上安置在正中间,两只龙凤喜烛直直的插在在猪的鼻孔里。
“你妈还挺有一套的嘛,”啸天站在临时“喜棚”外不远处,一边看着棚里于妈忙碌的背影,一边和于桂媛小声的聊天。
“哼!”于桂媛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总有一天,我也会这么厉害的。”
“是,我的小大人。你现在就已经很厉害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妈确实很厉害不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给那个‘肉干儿女’找到头主了。”想想初见到那具女性干尸时的样子,于桂媛使劲的搓了搓身上看不见的鸡皮疙瘩。(头主就是指结阴亲的男方)
提到那个干尸女,啸天正色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仅是自己喜欢的对象,也将是挑起整个世界的“线”。这条路太难行了,期间又有太多的未知危险。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想做那个守护她的男人,这并不是说他不爱她。而是他更希望眼前的女人可以做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子,即便可能她的寿命也会和常人一样的短暂。不过,他不担心。因为他会一直守在她身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会找到她,直到自己生命的终点。
“喂!”于桂媛伸手在啸天的眼前挥了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这人真奇怪,自己一回头就看见他愣愣的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难道我的后脑勺有‘智取威虎山’不成?
嘴角轻轻一勾,伸手握住在自己眼前挥动的手。
啸天微皱眉问道:“这次的事儿……你妈……打算管么?”
“嗯……”想了想,于桂媛打算实话实说。毕竟就算她瞒着他干什么事儿的话,她也相信在那个‘没有秘密的世界’里他一样会知道,“我妈说,管不管的,既然这事儿有蹊跷的地方,作为线的职责哪怕只是旁观记录这件事也要知道。”
“那就是管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