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流云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杭,说:“儿子,你终于敢上来了。”
苏杭说:“没有好好教育你,我这个当爹的有很大责任。”
马流云气的鼻孔喘气,花了十秒钟才平静下来。他说:“比赛结束的时候,记得磕两个响头再叫爹。”
苏杭说:“别心急,比赛还没结束呢,乖儿子。”
观众席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暗中捏紧拳头,他们早就看不惯马流云这么嚣张,其中还有不少人被马流云欺负过。这些人都期望苏杭能够创造奇迹,拿下这场比赛。
候补席中,阿葩扯着嗓子大吼一声:“苏杭!干死他!”
如同火星溅入油缸,阿葩的话瞬间将观众的情绪点燃。
“苏杭加油!”
“绝对不能输!”
“干死他!干死那个畜生!”
观众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如同狂潮一般汹涌拍下。
苏杭立在狂潮中央,他环顾四周,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周小琪的身影。
“周小琪,你真的来了。”苏杭有些欣慰地想着。
周小琪挥着小拳头,嘴唇动了动,因为相隔太远的关系,再加上声音嘈杂,苏杭听不清楚,不过仍从口型上看出了周小琪的话。
“加油,我看好你。”周小琪如是说。
有的时候,千万人的呐喊比不上一个人的祝福。
苏杭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的时候,眸子里已是无穷的战意。
“嘟!”比赛重新开始,没有任何意外,经济学院将球劳劳地控制在脚下。不得不承认,经济学院的实力超过国审院太多,传球和过人的细节无可挑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经院选手便压近禁区。
“苏杭!你在发什么呆!”
“快动起来!”
“拦住他!”
苏杭站在禁区中,眼中分为一虚一实两个世界,透过现实可以看到背后一层淡淡的虚影。不仅如此,苏杭发现时间好像变得缓慢起来,原本运动如风的经院球员如同龟爬一样。
苏杭动了起来,因为是慢世界的原因,苏杭轻而易举地将球抢到脚下,如同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在经院球员眼中,苏杭的身影只是模糊了一下,球便到了苏杭的脚下。
马流云大声斥责道:“怎么回事?干什么吃的?不想在球队混下去了?”
球员畏惧地颤抖了一下,无法回答。
马流云吼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抢球!”
听言,三四个球员从不同的角度包抄过去,将一切退路封死。
苏杭眼中,这几个球员的速度比散步快不了多少,原本密不透风的防线漏洞百出。苏杭随意地一个“S”型走位,便将所有人抛在背后。
苏杭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放手的球员觉得眼前一花,就再也看不到苏杭的身影。马流云着急地大声吼道:“退后,快退后!防守!”
比赛一直压制在国审院半场,想要回防谈何容易,除了守门员之外,苏杭和球门之间空无一人。
三四个人都拦不住苏杭的脚步,何况只有守门员一人?苏杭一个漂亮的转身,便绕过守门员,直接将球带进球门。
开局不到一分钟,苏杭就为国审院扳回一分,如此速度,如风如雷!
在这一系列变故之下,观众愣了一下,短暂的沉默之后发出震天响的喝彩。
“苏杭,干的好!”
“对,就是这样!”
“向前冲啊!”
苏杭站在球门之中,将球踩在脚下,如同将经济学院所有人踩在脚下一般。马流云的脸色很难看,苏杭的速度已经不能用常理度之,就算是马流云自己,也跟不上苏杭的脚步。
苏杭问:“马流云,你经历过绝望吗?”
马流云脸色阴晴不定,咬着牙说:“才扳回一分而已,现在得意还太早了。”
苏杭淡然说道:“不到黄河不死心,这一次过后,我要你再也没有勇气踢球!”苏杭的声音不算大,可是经院球员纷纷身体一震,有些畏惧地向后缩。
我所受到的屈辱,必将十倍奉还!
马流云对队友萎缩的姿态很不满,他大声说:“你们这帮该死的小杂种怕什么,不就是一个人吗?三个防不住,五个防,如果再防不住,事后我要打断你们两条腿!”
到现在为止,马流云流没能明白苏杭所说的绝望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待会他将彻底体会到。
拥有虚影状态的苏杭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挡地住的,三个人五个人区别不大,苏杭每一次都能从人群中找到空档,然后将球送入经院的球门。
一比三。
二比三。
三比三平。
……
十八比三。
十九比三。
已经不能用比赛形容了,简直是苏杭单方面的屠杀,二十分钟十九球,平均一分钟一个球。最后一球,甚至连带守门员一起,将球网轰穿!
二十分钟的时间对于马流云来说漫长得如同梦魇一般,一开始他还能保持镇静,可是当比分扩大到十比三的时候,马流云俨然开始失态,为了泄愤,一拳将那个没用的裁判打昏。
每一次进球,观众们都会爆发出一阵欢呼,快感如同高潮一般永无休止,十九次进球十九次高潮,几乎没有停下,不少人嗓子都喊哑了都不自知。以前马流云可没少欺负他们,现在看到马流云如此失魂落魄简直大快人心。
“干死那个逼1养的!”
“哈哈哈,看到马流云的表情了吗?简直跟死了妈一样。”
“痛快!苏杭,你真是条汉子!”
……
当副裁判的哨声响起,这场戏剧性的球赛终于结束,而比分定格在十九比三。
“不……不可能!!”马流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足球是他心中的骄傲,可是谁能想到,自己在最擅长的方面输给了苏杭,而且输的如此彻底?马流云的每一个细胞都饱含绝望的感觉。如同苏杭所说,这一场比赛之后,马流云根本没有勇气再接触足球。
“啪啪啪。”四盏大功率探照灯同时转向,明亮的光芒将苏杭包围在其中,如同行走在人间的真神。苏杭在马流云面前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眼之中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观众席上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因为所有人都想起来,这并不是一场普通的比赛,而是父子局。
“跪下,叫爸爸!”
何谓霸气?
苏杭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闪过夜空的惊雷,引发了一场剧烈的山崩海啸。观众们看的热血沸腾,纷纷扯着嗓子大吼。
“马流云,快叫爸爸”!
“被打得跟儿子一样,还有脸面站着?”
“快跪下!”
马流云的眼中一开始是迷茫,然后逐渐被仇恨取代。要他跪下,比杀了他还难。
“我要杀了你!”马流云用足了劲,一拳砸向苏杭的脸。他的身材强壮地如同公牛,一拳之下,恨不得将苏杭的头骨砸裂。
“不知死活。”
苏杭轻哼一声,一个简单的侧步便让过了拳头,然后一脚揣在马流云的膝盖之上,获得了虚影世界的加成,苏杭不仅速度提升到极致,力量也上涨了数倍。“咯吱”一声脆响,马流云的膝盖应声而碎,半跪在地上。
“真不要脸!你这种人真是SJ学院的蛀虫。”苏杭轻声说道。
在耻辱和悔恨双重打击之下,马流云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击穿。他终于承受不了如此打击,昏迷了过去。
观众们纷纷涌上球场,将苏杭举过头顶。这是属于数千人的狂欢,挡也挡不住。混乱之中,苏杭焦急地寻找,终于在灯光照不到的一角看到了周小琪的身影。后者甜甜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以示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