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季琼与另一人的比试,轻巧过关,相较于之前季琼武艺进展不少,却都看的出并不是个中高手,这也是卓一想要的,季琼的身份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出来,身手普通阶位一般反而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师傅!”结束后季琼在人群里看到一边站着的卓一,惊诧中带着激动,小跑过来,一个熊扑抱住了卓一,眼泪就开始哗啦哗啦的流。“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真的就丢下我了……呜呜……”
卓一略显尴尬,这季琼怎么这么大了爱哭的毛病还没改掉,不由抬起一只手,拍拍季琼背道,“季琼,别哭了,都看着呢!”
季琼泪眼朦胧抬起头,擦擦眼泪,回头一看,可不,演武场周围一群还没散去的同僚好友都睁大眼睛看着呢,还有的开始嘻嘻笑起来,只见之前高挑白皙的美人笑道,“季琼,这么大了还粘着你爹,你羞不羞呀~?”面容透出些邪魅。
卓一戳戳季琼的脸,道,“看吧看吧,这么大人了还哭!”然后温柔地抬起衣袖为季琼擦眼泪。
一干官员发出啧啧的嗟叹声,越离只是摸了摸怀里的不明物,皇帝陛下甩甩袖子先行离开了。
“这卓丞相可真是溺爱这孩子。”“可不,唉,难成大气……”
卓一却不理会,只是一只衣袖给季琼擦着脸,一只手摸着他的脑袋,笑道,“你初来元城,不要想着怎样给我挣面子,自己要过好,就可以了,这些我都不需要的。”
这话季琼却是懂,卓一是在让自己隐晦下去,也是对自己刚才举动的赞许,但是他却哪里知道,自己这些天对他的念想,不管是师傅还是爹,或者是其他,卓一都是自己的亲人,是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拉了自己一把的恩人。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师傅放心。”季琼狠狠抱了卓一一下后,便奔回去自己的群体中,便见高挑美人很熟稔地拍拍季琼的肩膀,说些笑话他的话。
高挑美人接近季琼,看来也有些日子了,季琼虽然乐观开朗,却不是谁都会一口接纳,可见这人是在某个特定的情况下接近他的。卓一径自想着,却感觉自己被人拍了拍肩膀,回过头,却是越离。
“本座想请卓丞相去国师府喝点小酒,不知卓丞相是否给面子?”
一干原本打算离去的官员顿时放慢了步子,小心的听着。
“国师客气了。请——”卓一淡然。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干大臣直感觉浑身打了个哆嗦,素来听闻国师喜好男童,没想到连卓丞相都看中了。罗明沅却冷汗淋淋,这下陛下跟国师的过节更大了,要不要去跟陛下说一下呢?不用了吧,陛下怎么都会知道的。罗明沅叹叹气,跟着众人走出了演武场。
卓一与越离来到国师府,这次居然不是在会客大厅,越离径自走向了更里面的院子,卓一也没敢问,就继续跟着走,待到进到院内,方觉得不妥,转身欲出去,却哪里还出的去,看着院门大大的开着,却就是出不去,卓一叹息,转身问一边妖孽笑着的越离道,“国师究竟想怎样?”
越离径自脱了大氅,一带连着外衫也脱了,对门口站着的卓一招招手道,“过来。”
卓一眉角抽了抽,这是啥节奏?这不是自己往歪处想呀。
越离笑得更开心了,道,“小玉儿这是怕我就地把你给办了么?放心~我不会对男人出手的~过来!”
卓一不进反退,早觉得你这人不太正常,说这话谁信。
越离无奈道,“你身子亏空得厉害,我帮你补补,过来吧——”起身一个跨步过来拉住卓一就往里走,却见竹木屏障散开,之中雾气缭绕,隐隐泛出些蓝光。
“这是?”卓一愣愣的步入其中。
身后越离缓缓道,“这是梵蒂莲,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是拿什么撑起这席印皇宫结界几千年的么?”走过来将卓一摁坐在地上,“你身子亏空得厉害,再这样,你可就等不到拿到那样东西就会魂归西土!”自己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开始运功吸收。
卓一摊开双手至于双膝上,开始净魂,梵蒂莲毕竟是圣品,先不论越离是怎么将它弄下凡间的,单单就它的功能,就足够让卓一获得妖丹所达不到的效果。
越离故意将衣襟又扯开了一些,露出整个健硕白皙的胸膛,语气中带着些魅惑,“小玉儿,你对人家还真是冷淡,都不及你那干儿子一半的分量,说实话,小玉儿你元气亏损得如此严重,是因为他吧~”
卓一不说话,干脆闭上眼睛,暗自将这人骂了一番。
越离两个手指绕着一缕发丝,定定地看着对面闭着眼睛的卓一,以前是这副淡淡的模样,现在还是这淡淡的模样,怎么会就有人为了他屡次三番的违反天界规定私自盗走元魂珠呢?“你今天对那小子的所做,别人看不出来,我可一眼就看出来了,也对,你也没打算瞒我,是因为自知没时间了么?”
“我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卓一淡淡道。
越离越加笑得欢快,“你在给他渡修为!这可是三界禁制!我很好奇……他究竟是谁?”
“你不也在人间停留了几千年么?还不照样在施行禁制!有国师你这尊大神挡着,这把火还烧不到我这里!”卓一淡淡笑,道,“单就这梵蒂莲就够你被天界缉拿的了,你说的话,谁又会信呢?”
越离愕然,这人几百年没见居然还真变聪明了,随后笑道,“也是,你是人,还没有修为,又怎么可能给另外一个人渡修为呢?更何况另外一人也是个人——”越离松开发丝,唇角拉开,“不过小玉儿呀,有一个词~叫做共犯,你难道不知道么~”
卓一睁开眼睛,愤愤地盯着对面的某人,还纳闷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让他滋补,原来是拉一个共犯下水一同守着秘密,不由暗道自己还是太幼稚。
越离哈哈大笑,小玉儿真是太可爱了,还是这么可爱,不由伸出手去,倾身越过梵蒂莲,摸上了卓一的脸,俯过脸去。
影卫来上报时,南怡凤正在批折子,一听说卓一被越离邀请去了国师府,手中朱砂顿时狠狠挫开斜划在了奏折上。国师越离并不轻易邀请人入府,这任国师更是如此,卓一是第一个,外界关于国师每个月选取大量男童的事情传的越来越难堪,现在已经直接定位为国师好男色了,虽然自己知道越离大部分的男童去了哪里,但是卓一……总是让自己心中有那么一分不确定。
算了,他也有他的生活,之前也不是去过几次么,他会有分寸的。
南怡凤继续批折子。
但是第二天,南怡凤不淡定了。
卓一一晚上没有回别院,影卫上报的时候南怡凤直接一巴掌将给自己穿衣的宫女扇在了地上,双拳紧握,“好!好!好的很!”
于是早朝的时候,皇帝陛下板着脸坐在龙椅上,连冠冕上的珠帘都没动一下,众位大臣明显感觉皇帝陛下刚好了几天的好心情又回到了当初。赵荣在一边冷汗涔涔,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直接流进了衣服里,连手都没敢抬一下,心里暗道,卓丞相啊,你又做了啥惹陛下生气的事儿呀。
“卓丞相何在?”果然,皇帝陛下在大殿上扫视了一眼,开口了,冷气已经弥漫在整个大殿里。
赵荣擦擦汗,躬身道,“回陛下,卓丞相告假了,说……身子不大爽快……”
南怡凤淡淡道,“哦?朕有准了?”
赵荣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恕罪,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连连磕头。大殿之上一众大臣个个面色聚变,周叶贤垂下的双眸左右暗暗瞅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边的越之朝偷偷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来人!将越之朝拖出去砍了!”
皇帝陛下眉头一皱。
陛下又开始杀人了,大臣们顿时一动不敢动,静静地等待着皇帝陛下的息怒,更盼望着早朝能快点结束,这心理有些胆小心虚的大臣已经股股战兢,空气中顿时有股子难闻的味道扩散开来,却谁也不敢抬袖子去遮掩,更不敢去放声喝斥嘲笑。
“来人!”
皇帝陛下一说这个词,大臣们心里更是抖三抖。
“备香!”南怡凤突然语气一转,嘴角居然微微挑起,带着些笑意,“既然朕的老师身子不爽快不能上朝,那朕就等到他爽快可以来上朝的时候!”
众大臣一干瞪眼,陛下呀,您不能这么无耻啊,卓丞相不上朝您也不能这般呀。
南怡凤单手撑着脑袋靠着白玉镶金龙椅上,绝代的的脸上拉出一个似冷非冷的笑容,“众位爱卿若是公务繁忙的……可以先行下朝离去。”
众大臣有苦有泪直往心里咽,陛下啊,还有谁能比您忙啊?还有谁敢比您忙啊?陛下您跟丞相生气拿咱开什么刀哇,有本事你去找丞相啊!知道些大约情况的更是爱恨不能,咱陛下在卓丞相面前就是只纸老虎,丞相想做啥就做啥,陛下还恨不得倒贴就好,幸好丞相不上道!
皇帝耗着不下朝,这众大臣也只得跟着熬着,皇帝有龙椅可以坐,大臣们可没有,还得一动不能动地站着,这连着烧完四柱香了,个别身体不大好的就直接给站晕了过去,其余人连头都不敢侧,说不定人家倒下的不要紧,你看热闹的反而被陛下给砍了。
南怡凤看着点上的第五根香,嘴角的笑越拉越开,对一边跪着的赵荣道,“起来吧,该去催催卓丞相了!”
赵荣颤颤巍巍站起来,暗自长舒口气,躬身领命走出大殿去。
却说国师府这边,卓一昨晚上吸收了一晚上梵蒂莲的能量,本想黎明时分就去回去,刚好还能赶上早上的早朝,却听闻越离道已经给自己请了假,让自己抓紧机会再吸收一点,巩固下本源,卓一一想也是,南怡凤每次大朝的时候都没几个人敢说话,有问题的基本会选择上折子,大不了到时候多给他批几天折子。
直到临近晌午赵荣前来请卓一,卓一才发现事情被皇帝给闹大了。
卓一一路小跑跟在赵荣身后,待到大殿门口,卓一长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好家伙,大殿里连着躺了好几个文官了,皇帝陛下支着头,靠在软座的龙椅上,一边还摆了个香炉,香炉中燃着一根檀香,下面还有四根燃剩的竹签。卓一一走到大殿中央,便一掀衣摆,单膝跪了下去。
“微臣有罪!”
南怡凤看着大殿下半跪着的人,潋滟的眸子微微眯起,淡淡道,“朕倒是不知道,卓丞相这是犯了何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