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里清静,小道士们个个腼腆的不得了,三公子的院子和小道士们的院子中间,那道墙给破了,夏季小道士们都喜欢用冷水擦擦身体,有时候三公子在院子里看看辣阳,又必须我陪着我,小道士们便个个脸上带着尴尬色,拎了水桶回屋子洗。
三公子往那些道士身上一瞥,抬眼饶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
我回头看看,这辣阳下,有什么好看的?
作孽啊,这男人太缺德了,放我走不就行了!让那些小道士好好洗洗会怎么样,明知道是破墙,却偏偏要我在这里。
瞥了他一眼,低眼看看自己渐渐红润的肌肤,这些日子在颂山,吃着斋饭,肤色倒是越发好了,身子也瘦了不少,透过睡眠看,也似一个窈窕小淑女,只是,对着铜镜一看,这张脸,还是没有什么可看性。
唯独一双眼睛,很大,很有神。
鼻梁再高一点,嘴唇再丰润一点,眉毛再挑一点,脸色再红润一点,身高再高一点,就很棒了。
只是,要做到还真难。
瞥眼看着三公子,那眉是眉眼是眼的,都是人生的,咋就这么不同。退下给他换了温水过来,他伸手过来接,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的,碰了他的指尖,他这一激动,把杯子都给丢了。
长大了嘴巴,一个好好的杯子,就这么没有了。
“谁让你碰我的。”他嫌弃的赏我一个大白眼,在扭脸,从怀里拿出灰色的上等手帕擦了擦手,我呆呆看着,竟一个字也说不出,不……不是吧?我有这么脏么?
他反复擦了几遍,又把手帕飞给我:“好好洗洗。”
我是有些生气,但不敢发泄,只呆呆看着他,咬了咬唇,眼泪挂在眼眶里,这还是头一次被嫌弃,至于吗?把手帕一捏,转身走到木桶边上,把水倒进木盆里,握在手心里使劲揉搓,脏,脏就把你废了,我看你以后拿什么擦。
这是屈辱。
我真想拿把大火把这些手帕都烧了,或者,再把他丢进去,烧个一干二净。
眼泪一滴滴落进木盆里,那手帕在我手里被搓烂,三公子站在身后呆呆看着,之后上前一步:“你,你怎么了。”
对这个主子,我只知道他叫三公子,可他如今还叫不出我的名字,喂,你,诶,这算是我的称呼,在这一个月里,我也差不多习惯这样的称呼,也不回头,我以后就碰你的手,我看你怎么着?你还有手帕擦么?
“喂,你干什么?”他有些怒了,看他的手帕在我手里破了一个小洞,我起身,回头看着他,点点头:“洗的可干净了。”走到大树边上,把手帕挂上去,风大,我的手刚离开树枝,那手帕便被风吹了出去,我伸手抓了一下,从我的手指缝里溜了出去。
是有这个打算,但没打算地这么快。
身后的三公子急了,飞身上去,但那手帕似乎变得十分轻薄,这么一吹,就往山崖下飞了下去。
不过是破了的烂手帕嘛,你家大业大的,在乎这点东西。
若真的在乎,就不该递到我的手里。
他这么暴怒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日里狗眼看人低就算了,今天,真的发飙了。我没想到他会打女人,还是我这么柔弱的女人。
说是打,其实也不算,那巴掌落了下来,往我的耳朵边擦过去,有些许的疼痛,他红着一双美目,瞪了我几眼:“滚。”
活该,滚就滚!
我转身,还没走两步,那只手就过来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趔趄几步,倒在了地上,这院子里没人,对面的院子里也没有人。
于是……悲催又搞笑的事情发生了。
他抡起的拳头砸在地上,倒是把我激怒了,我一个小女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扬起拳头砸在他漂亮的凤目上,他痛叫一声,没敢大声,接着掐住我的脖子想暴揍我。
我没想过和男人打架,虽说这个男人只比我大上那么一点。
喘着气和他扭打在一起,期间衣裳散落,凌乱地挂在身上,头发也散了,胸口白花花的嫩肉露了出来,因着没有裘衣的关系,亮点粉红也透露出来,娇滴滴地晒在太阳底下。
热死我了!
羞怯地骂了声流氓,擦擦唇角的血迹,他一手抓着我的头发,一手捏着我的脖子,还骑在我的肚子上。
他一直盯着我的胸口,半天晃过神来,眯眼问道:“你真的是女的?”
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估计这道观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女儿身了,连未曾见过女子的小道士也应该知道吧,怎么……他一个花花世界的人难道不知道么?
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
咬着牙,骂了一声:“你滚啊,死流氓!”
他咽了口口水,看了看我粉色的两点,低声道:“我以前,好像没见过这东西……”这东西?
他这样子不像是撒谎,但我这身体毕竟是十四岁的小女孩,也经不起他这么看,抬脚在他小腹上一踢:“你滚开。”
伤人不是这么伤的,我以为他一直知道,只是不说。
可……我这模样,怎么样也不像是个小子啊!
灰溜溜地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起身,对着我的背影小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今天才问,是不是有点晚了?
把衣衫整理起来,回头瞪着他:“我叫明月!”
他样子很傻,和他这模样实在不相配,却又好看地不得了,摇了摇鲜红的唇,点点头:“嗯,明月。”
我要进屋,他又道:“你还是我的奴婢,对吧!”
奴婢?
在现代,我又怎么可能做一个奴婢?
“不是!”爆吼了一声,红着眼瞪他。
似乎知道我是个姑娘家,他眼神温和许多,点了点头:“这里没人照顾我。”
“你把我送下山去,我不想照顾你。”我要康康照顾我。
他摇头:“我还要在这里三年。”
三……三年?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不!”我回头看了看刚才掉下去的手帕,现在都没了踪影了,可怎么办啊!我下是下不去,回也回不去,一个人,很难。
要不,逃?
三年?捂着额头哭不出来:“你送我下去,你的银票,我的鸡,都不要你还了!”他很狼狈地站在我对面,身上的衣服已经脏了,他指指自己的衣服:“快去洗。”
“你做梦。”我骂道。
他对我的胸口很感兴趣,低声道:“你不给我洗,我就摸你!”
流氓!流氓!
“你做梦。”女人的胸口,哪里可以给男人摸?揉揉眼睛,进屋把门好好地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