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山的唐云,每每夜深人静,孤身一人,想起深仇大恨尚未得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白天自然是顶着黑眼圈,苦大仇深脸,默默练功,透支体力,用筋疲力尽来平静痛苦难以压抑的心。有着寒潭淬炼的身体,唐云如此不顾惜身体的苦练,自然是进步神速,一日千里,只是人却越来越沉默,仿佛要变成无感情的复仇工具。
姚天旷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却并未言语,只是隔三岔五吩咐唐云帮忙看孩子。唐云自是恭敬应下。刚开始的大部分时候,唐云都是抱着拍着,等姚乐乐安静下来,一大一小干瞪眼。唐云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母亲的慈爱、父亲的期望,每当他感到悲痛不已时,姚乐乐便心有灵犀的在他手上撒尿拉臭,飞快的将他拉回现实,无奈的唤请来的乳母换尿布。
乳母身手利落,有一次唐云尚未回避,便将姚乐乐尿湿的布条整个顺了下来。姚乐乐露着圆滚滚的小肚皮,弹腾着两条小肥腿哇哇的哭。唐云便在惊鸿一瞥中,看到了从未膜拜过的女性圣地,瞬间俊脸羞红,逃也似的奔出门外。乳母听到动静,不厚道的冲着唐云的背影笑了,仙人童子鸡不过如此,毛头小子哦。(大妈你故意的么)
当天晚上,唐云便梦见在石屋抱着小女婴哄,怀里的小女婴突然长大了,赤果着雪白的身体,软软的双手双腿如蛇一样缠上他的脖颈和腰身,绸缎般的长发落在手上,面目怎么也看不清楚。早上,感觉到双腿间的湿乎,曾经兄弟众多的唐云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低咒一声。从此,除了家仇,他又多了一项烦恼,恋童癖伤不起呀。
为了惩罚自己的不堪之心,唐云愈发刻苦修炼,还好恼人的梦并未再出现。只是每每抱着婴儿哄的时候,唐云一方面羞愧不已,一方面又暗暗希望姚乐乐快点长大,好看清梦中的脸庞到底会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姚天旷甚是欣慰,看看,我是多么好的师父呀,不仅管教道法,还管教心理健康,却不知道自家的闺女已经被惦记上了。
姚乐乐对唐云的偏好非常明显,给唐云的笑脸多,给姚天旷的哭脸多,玩儿也喜欢和唐云玩儿,粗汉子小公主不喜欢的嘛。
姚老爹非常郁闷,心里的嫉妒不能明说,只能公报私仇的给关门弟子加功课。这天乐乐对唐云笑多笑了半柱香时间,翻一座山变翻两座山,五十个口诀变一百个;那天乐乐和唐云多玩了一刻钟,剑阵呆一个时辰变两个时辰,对练一刻钟变两刻钟,不操练的不成人形不罢手。
唐云感恩戴德师父对自己的悉心栽培,据他所知,其他关门弟子即便受到师父指点,也只有寥寥数语,多以弟子自身感悟为主,因此经常多走弯路。
唯有自家师父,虽然总是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严加训斥,却毫不保留,倾其所有教授,剑术更是亲自与唐云对阵,这在剑锋是前所未有之事。唐云因而更加努力修炼,对姚天旷的训斥更是虚心受教,从不怨艾,渐渐的竟从姚天旷的严厉中找到了严父的孺慕之情。
姚天旷也甚是满意自得。没有看错这小子,刚上山便有了大机缘,本身也是天资聪颖,修炼刻苦,更为难得的是,面对训斥仍能保持心境平和,虚心受教,反而愈加亲近,让自己骂的爽,打的解气,果然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