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右脑子里翁的一声出现了万佳佳的声音,不断回荡着“毒药,里面,要求婚,快走”,她忽然明白了,正想说些婉拒的话,杜耀单膝就跪了下来,他掏出一个盒子。“嘿,毒药,你快起来,你要干嘛这是!”言右拉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可是杜耀就是不动。他说:“几年了,有些话是该讲清楚了,言右你听我说。”
言右站在哪里手足无措,“嘿,言右,”清脆干净的声音忽然响起,言右回头,她看见左云峰站在车门边叫她。“我看见恶鬼兄弟从那边跑过去了。”他说。
言右一听恶鬼兄弟的下落,她急忙把手里的花塞回杜耀手上,她说:“有什么话回来再说!”言右迈开那双长腿,向左云峰那边跑过去。
杜耀张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
“是不是应该感谢我,那种场面很尴尬地!”左云峰开着车子,悠悠地说。“好啊,你诓我!我还以为真的是恶鬼兄弟呢!”言右手指指着他,一种上当受骗的表情挂了上来。“你不是说我老是伤害孙义鑫吗?怎么这么好心帮我啊!”
“你是好姑娘啊,我是好人,我不能见死不救啊!”左云峰嘴上又浮起一摸坏笑。
“我去找过那该死的张亮,他也挺可怜的,都是为了生活,我就没有教训他了。”言右叹了一口气,感叹这人世间的不足。
“你还真的去找他了,呵呵,也是个火爆而善良的丫头。”左云峰边开车,边说。
“我一点都不善良,总是伤害你家阿鑫~”言右阴阳怪气地说,她把帆布鞋脱了,盘坐了起来。
“呵呵,阿峰给言右道歉,阿峰今天说话说重了,见谅!”左云峰看到她的坐姿非但不感觉可笑,反而觉得可爱。
言右摇头晃脑不说话,她瞥见后座有个大黑袋,她爬过去看了看又重新坐好,她问“这是什么?吉他吗?”
“嗯嗯,我最喜欢的吉他。”左云峰忽然停了车。“又是阿鑫送的吧。”言右撇嘴。
“你还真是聪明,干警察都那么聪敏就没有小偷了。”
“什么聪敏啊,是袋子上的字,鑫,鑫字啊!”
左云峰伸头一看,自己用了这么多年的吉他居然没有发现,它的底部真的有个“鑫”字。
“这是哪里啊。”言右穿鞋下车,原来他带她到了她带他来过的河边。
河风伴着烧烤味阵阵袭来,月亮挂在河对岸的树林上,天上星星星星点点地冒出头来,知了凄惨婉转地不停聒噪着,河里偶尔有两三只青蛙咕咕,咕咕叫。
“啊,好舒服啊。鱿鱼!”言右在两边的小吃摊来回跑,左云峰下车坐到了车前盖上。
“左云峰,你也来两串,上次说请你吃的。”言右递过来,左云峰欣然接受,她又指着那边烤鱿鱼的大叔说“那个大叔的手艺特别好!”
左云峰点点头,他说“真羡慕你年轻啊!”
“你也不老啊,”言右也坐到车前盖上,她说“你可以给我谈个吉他唱支歌吗?”
左云峰从车里拿出吉他,他说:“为表歉意,满足你的要求。”他松松弦,缓缓开口唱道“你是我眼里的风,吹地我泪眼朦胧,你是我耳边的梦,让我午夜想到发疯,明明说好不放手,你却甩开我的手,明明说好一起走你偏走在我前头~~~”
言右感动的一塌糊涂,她说“唱的太好了,你就是我耳边的梦,眼里的峰!”言右看着左云峰伸出手掌说:“你也赔罪了,那现在就击掌言和吧。”
左云峰伸出手温柔的拍向言右,两手相和,左云峰抿嘴浅笑,言右也浅笑盈盈的点点头。后来言右的回忆里,却怎么也唱不出他的旋律了,再也想不起来当时的情景,有的只是无限伤悲。
邰牙贵一大清早没事干,抖擞着精神就去了左云峰家。左云峰最怕人吵,反锁房门安稳睡觉。邰牙贵只好在客厅转悠,他觉得无聊便打开电视,却找不到遥控器,一找才发现掉在沙发下面,他趴下身子伸手够到遥控器,眼镜却瞥到墙角青花瓷花瓶边有个黑点,他起身走过去瞅了瞅,不看还好,一看吓得跌倒在地。哪里明晃晃的安装了一个摄像头。
邰牙贵知道左云峰现在还叫不醒,他打电话给言右,言右叫了小赵,像哪吒脚踩风火轮风风火火地赶到左云峰家。
言右赶到左家,左云峰还在床上睡姿撩人睡得正香,偶尔听到机器吱吱查查以为是邰牙贵在修理电器。
孙义鑫昨天已经搬到酒店去了,屋里没有其他人。他实在受不住这嘈杂的声音,他掀开被子下了楼。
言右叫小赵把整个屋子认真搜索一遍,小赵不负众望搜出了四个微型超清卫星定位摄像头,客厅里找出两个,厨房一个,浴室里居然也有一个。小赵捂着嘴巴做惊恐状,说:“天哪,那不是什么都给人看光了!!!”言右抛给他一个大白眼。
言右让邰牙贵打电话给孙义鑫,让孙义鑫来左家,并没有说原因,孙义鑫说过会就到。
“邰牙贵,你是想把我的房子拆了吗?”左云峰睡眼惺忪,头发也凌乱着,他从楼梯上往下走。“左先生,您老人家终于醒了,我以为您和周老先生一起喝茶聊天忘记时间了呢?”言右抬头看着他。
“呵。原来你也在啊,干嘛,一起造反哪?”左云峰伸伸懒腰。
“您倒是看看时间好吗?客厅里那么大的钟拿来装饰啊。”言右指着客厅那面半径1米5的大圆钟,时针分针端端正正地指着十字。
左云峰已经走到言右身边,他端详了地上零星的机器,他问:“这是在干嘛。我的屋子目前还不需要装修吧。”
“左先生,我现在告诉你一件事,希望你呆会还可以跟我这样开玩笑。”言右说。
“怎么了,这么严重!”他开始正视这件事。
“你家里让人安装了四个摄像头,客厅两个,厨房一个,浴室里也安了一个。”小赵把那些拆了一上午的监控器拿给左云峰看。左云峰面色铁青,他背过身去不说话。邰牙贵吓得后退一步。
“邰牙贵,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解释!”左云峰忽然咆哮了起来,言右离他最近,震地她耳朵嗡嗡响。邰牙贵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站着,虽然平日里和左云峰有说有笑还会抬杠,可是要紧关头左云峰从不马虎。
“好啦好啦,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出来谁干的,有什么企图,看看家里有没有少东西。”小赵赶紧打圆场。
这时,孙义鑫到了,她还是长发披肩,红妆素裹,脸上挂着招牌微笑,她问,“怎么了。”
言右努努嘴,“左云峰家里给人安了摄像头,今天才发现。”
“啊,哦,那你查出来谁干的?”孙义鑫吃了一惊。
“没有,所以才找孙小姐过来问问,这几天你住着有没有可疑的人来过。”言右摇摇头。
“我怎么会知道,这几天我精神一直不太好,都是阿峰照顾我的。”孙义鑫一双手拢在胸前,不屑一顾的样子。
“你们这些警察也没什么用处,刚开始的时候就说有人进入我家,到现在也没查出来!”左云峰坐到沙发上,手抚上额头揉揉眉心。
“还说我们没用,自己在家睡得跟只猪一样。”小赵不服气,轻声嘟囔着。
“左先生,为了证明我们有用,我想给你打赌。”言右也不服气,她不顾这是左家还是哪里,她也坐下。
“赌什么?”孙义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