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走】
豪喷哥一眼就看出来了被欧的小子比那几个公子哥更让紫裙美女在意,哪能让被殴成狗头的小子跑掉,在地上捡起一个酒瓶子就追了上去。
刚追到楼梯,一个灰色的身影瞬间从过道上出现,如同蝙蝠侠一般纵身一跃,跨过栏杆,直接扑倒楼梯口豪喷哥的身上,两个人抱在一起一同滚到楼底。电光石火间,灰色的身影,扭身一转,一记横拳擂在豪喷哥的脸上。
但豪喷哥也不是善莊儿,身体被酒色掏空,并不代表拳脚功夫就是摆设,没点本事,如何让楼上十几个彪形大汉心服口服,那一记横拳虽痛但不至于就让他一蹶不振,身上的诸多刀被捅过的刀疤,比脸上不知高了好几倍,手中的酒瓶毫不犹豫地砸在黄小树的头上,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韩荣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数学学得极好的黄小树,脑袋就是够硬,被砸了居然还能面不改色,迅速地抡起一拳又打在豪喷哥的脸,这一拳比刚才更重,更猛烈,直接打出了豪喷哥的牙齿。豪喷哥以牙还牙,抬脚就是一击膝撞,黄小树咬着牙,用后背硬抗了下来,下盘转身顺势一倒,反手擒拿豪喷哥的右手,扯折豪喷哥的右手,在豪喷哥惨叫的关头,抢过掉在地上的破碎啤酒嘴对准豪喷哥的脖颈,厉喝道:“别动,否则就一命呜呼。”
所有人都被这荒谬一幕给吓得张大嘴巴,动作太快,完全没看清刚才的经过,只知道两个人稀里哗啦的滚下楼梯,然后一声嚎叫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一幕。
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豪喷哥是花拳绣腿,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别说那帮每天陪着豪喷哥一起站桩练拳的壮硕喽啰打死不信,就连二楼的邬兰和沈南楚都不信,可事情怎么就会演变为这个样子?是豪喷哥在楼梯上一时大意踩到香蕉皮踩滑了?还是豪喷哥酒气上涌,又想吐了?最开始被人七八号人围攻都能从容不迫逃走的豪喷哥,就这么被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干脆利落的放倒了?
而且是被酒瓶子抵住了喉咙,丝毫不敢乱动。
除了唐锦绣,没有人会承认这看起来,怎么也算不上是高人风范的年轻人武力值如此暴戾,沐小曦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看怪物似的盯着黄小树,这位专打脸的暴力狂真的是温柔体贴为自己辅导功课外兼指导游戏的家教老师?
(友情提示,请配点音乐,邓紫棋的《泡沫》)
豪喷哥的喽啰们见状,叫嚣着一起冲了下来,韩荣城抱起旁边的椅子砸过去,直接被最前面的大汉一脚踢飞,浩浩荡荡十几号人把地上和豪喷哥扭成一团的黄小树围得水泄不通。
“那个男的,她,和她,我得带走。”
一个低沉的嗓音近在咫尺的距离在豪喷哥的耳边响起,很刺耳,却不容拒绝。
邬兰撑起身子往楼下瞧了瞧,确定没错,二十万股份当老总兼职家教的黄小树。邬兰眼神不定的在黄小树身上游走,那个看起来平凡的穷小子无论走到哪,总能轻而易举的把话语权拽在自己手里。
“一下子想带走三个,哥们,你可是狮子大开口啊。”豪喷哥吐出一口血沫,面露狰狞的讽刺道。
“你没得选择,你一个人换三个人,算起来是我亏了,搞得好像你很值钱似的。”被砸的额头冒出了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滚烫地滴在豪喷哥的脸上,黄小树微笑道,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伤势。
“我的命,你拉十个人来垫背都不够塞牙缝。”豪喷哥浑身冒冷汗,手腕被断,锥心的疼痛感刺激着大脑反而让他更加的清醒,强忍着疼痛,怒道。
“那就是没得商量咯?”黄小树平静道,没把周围一群彪悍的大汉放在眼底,只是盯着豪喷哥。
豪喷哥冷笑道:“你要是只有这点本事,那我今晚就完全白费功夫了。”
黄小树错愕,一时没听明白,豪喷哥没头没脑的这句话,眼神一凛,沉声道:“我说到做到,让他们走。”死死抓住酒瓶的右手,加大了力道,清晰的可以看见酒瓶尖利的缺口已经缓慢插了进去,豪喷哥的脖颈溢出了温热的血液,伤口不大,但要是这么一直任由流血,也不是没有挂的可能,周围的喽啰一惊,想上前制伏狠辣的黄小树,却被黄小树凶狠的眼神摄住了动作。
楼上的观众一齐惊呼,没想到这位横空出世的大侠还真敢划破豪喷哥的喉咙。
豪喷哥又吐出一口血水,色衰的脸越发变红,在灰道打拼多年浸染出足够威慑力的脸庞愈发狰狞恐怖。
黄小树鄙夷地扫视了周围的喽啰,大吼道“你们先走。”
唐晓佳拉着沐小曦和其余一帮早就风声鹤唳恨不得抱头痛哭的女孩,赶紧扶着各自鼻青脸肿的男伴,慌慌张张地往门口跑。
唯独唐锦绣,站在原地,竟然是抱着要陪黄小树一起死的决绝姿态。
黄小树骂道:“你疯了,还不滚”。
“我就是疯了”。
唐锦绣咬着嘴唇道。
“滚”。
黄小树气急败坏喊道。
唐锦绣怔了一下,红着眼睛,却始终不肯抬腿半步。
韩荣城一瘸一拐地跑过来抓住唐锦绣的手,往外拖,但唐锦绣死活不肯走。
这一走,也许再也见到那个站在栏杆上,抽朝天门低声述说的男人了。
这一走,以后又有什么脸面去跟那位抛弃荣华富贵到大山里去志愿当支教老师的程佳丽。
邬兰神情复杂的转身,打开唐锦绣去厕所前,递给她的手提包,打开手机一看,她当时根本就没玩什么游戏,屏幕显示着一张男人站在栏杆上抽烟的照片,美化工具打出一排红色的小字“我不争,不闹,眼泪终究是哭不出花的。”
邬兰气急的把手机丢回手提包里,跺脚道:“唐锦绣,你什么时候这么犯傻了啊你。”
沐小曦挣脱开唐晓佳的手,犹豫着回头想看一眼那个疯狂的男人,但被周围的大汉围着,根本见不到那个打游戏叫菊花的家教老师,她忽然想起了钱姨迎风站在阳台上深情地望着那潇洒离开的男人时,说过的那句话,明明有些东西尽管如流沙般在手中丢逝,但只要你愿意,紧紧的抓着不放手,终究会留下一点值得留恋的纪念。
后来,那位像王爷一样高不可攀的男人,陨落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为什么难过?
跨出酒吧大门的那一刻,沐小曦有一种想哭的悸动,她无比留恋的想再看一眼,她觉得心里有一种压抑的失落,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手中溜走了,再也无法找回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高一矮熟悉而又温暖的身影。
沐威静静地看着沐小曦,许久,那张稚嫩的小脸露出两个小酒窝,微笑道:“姐,你不该走的。”
“不过有我沐威大少爷在,我带你杀回去。”沐威看了眼旁边撑腰的钱姨,得瑟地扯着嗓子兴奋大叫道:“菊花仔,从今天起,我破例收你当我小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