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累】
回到鱼种站已是九点,黄小树给廖学军报到后,刚回到屋里,就在门口碰到走出来的冉雅,黄小树突然发现,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好像很久没有与冉雅联系似的。冉雅看见满头大汗野猴子似的黄小树,微微一笑,双手呈上一本书,文静秀气的轻声道:“黄大侠,这本书我看完了,谢谢你的书。”
黄小树接过书一看,三毛写的《撒哈拉的故事》,“还要不要?三毛的书,我还有几本。”冉雅点点头,跟着走进了房间。
房间的布置比以前在NC租房见到的场景好了不少,书籍整齐规矩的堆放在书桌上,洗漱用品分类的放在窗户旁,唯一显得有些零乱的就是床铺上的被子了,估计是早上起来的早,没来得及整理。
黄小树在衣柜里拿出衣裤就往卫生间跑,回头不忘说一句:“自己慢慢选。”
冉雅把被子叠好,缓步看了一圈,发现,房间里少了一个烟灰缸,也没有随地乱丢的烟头,在她的印象中,黄小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烟囱,那烟头去哪了?从窗户往外看去,冉雅又气又好笑看着楼下花园堆成小山的烟头。这个男人,很会‘利用’身边的环境啊。
镇上的生活是很单调无味的,冉雅很少上网登QQ,从来不在空间发任何的说说,只是上传一些自己喜欢的觉得美好的花花草草,偶尔看看大学同学在空间里讲述的一些工作的趣事,看着一张张各种豪华包间聚餐的照片,冉雅觉得那些奢侈光华的生活离得自己好远好远,她喜欢宁静而致远这个句子,喜欢三毛这奇女子丰富、鲜明、坎坷的一生,如水温柔,如山坚毅的性格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自己,渴望着痛痛快快地爱,无牵无挂地旅游,无遮无碍地哭,处处袒露了一份真纯的童心。曾经爱过的那张男人的面孔越加的模糊,留在心间的只是这山水如画的安宁生活。
筛选了一本三毛所写的《相逢何必曾相识》,冉雅选好书准备转身离开,却在窗户上镜子里看见了黄小树,黄小树光着胳膊仅穿着一条裤衩倚着门角,狠狠盯着自己挺翘的屁股,眼中除了男人都该有的那种含义,竟还有点略微不一样的玩味。冉雅耳根有些发烫的小声嘲道:“还以为你是女色不近的和尚,原来男人都是一个模样。”
黄小树假装咳嗽了两声,走了进来,自从跟钱姨这头高阶魔女打交道后,胆子和眼界都高了不少,笑道:“冉雅,你身材真好,发现你穿牛仔裤挺好看的。”
冉雅哪见过看了自己屁股半天,然后还这么直接夸自己好看的男人,简直是厚脸无耻,却发现黄小树偷偷的瞟着自己的胸部,脸上燥热赶紧低着头抱着书跑了出去。
黄小树点了一根烟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唐锦绣不屈不饶的身姿,忽而换成了冉雅清纯秀丽的脸蛋,接着是散发出王八之气一口能死死吃定他的大姐大女神钱姨,据说人一生会遇见三千万个路人,那走进我视线的会有多少个女人呢。
黄小树换了一身工作服,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汽笛声,往楼下望去,看见一支车队挟带着一股彪悍气焰碾来,如同一头洪荒猛兽冲进了乡间田园的感觉,颇具视觉效果的吓了黄小树一跳,一辆成K5CQ警备区牌照的奥迪Q5,一辆渝XXOO奥迪A8,一辆低调著称的大众辉腾,黄小树疑惑的想到“钓鱼”二字,看得出来又来了一群吃饱了撑着的“鱼友”。
奥迪A8走下来三个中年男子,衣冠楚楚不说,光是那举手抬足的气度,一眼就看得出是非富即贵的大爷。成K5奥迪跳下来一个青年,身材魁梧,一身标准越野装束,也遮掩不住他强壮的体魄,副驾驶席窝着一个满脸倦容的女孩,仅露出那张脸蛋,就足以让人感叹这张精致的脸貌不拿去当花瓶实在是浪费天生丽质,可惜那份略厚的粉底带来几分胭脂俗粉的气息,替她贴上骚媚的标签。
打中辉腾走下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子,一双灵动的星眸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手中拿着单反,一款蓝色修身打底针织衫完好的体现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她来到鱼池上,拿起单反自个儿乐的拍摄一望无垠的乡间田野,黄小树觉得有些熟悉,但不确定在哪见过。
廖学军笑呵呵的出门迎了上去,说了些什么话,离得远,黄小树没听清楚,只看到其中一个中年男子和廖学军握手寒暄了一番,众人在廖学军的带路下往鱼池走去。鱼池有三分之二在办公楼的后面,黄小树看不见,准备缩回脑袋,一声相机“咔嚓”的声音,发现楼下正前方正好站着那位带鸭舌帽的女子,她对黄小树挥了挥手,大声的喊道:“喂,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黄小树一点也不顾忌形象的将手上的烟头丢进楼下的小花园里,一双眼睛贼亮地瞧了瞧鸭舌帽,顿时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两个月前和唐锦绣在家常饭馆吃饭,红色甲壳虫里走下来拍照的那位美女么,不过,脸貌记不清了,只是感觉鸭舌帽有点像,有美女招呼,哪有不去啃一口的道理,何况回来的时候在钱姨那里吃了哑巴亏,怎么也得在这位美女身上找回男人的自信才是,黄小树说了声:“等我一会儿。”
诗人元稹曾写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叼丝碰上美女,第一次可以安慰自己理解为是人生当中的小插曲,但第二次碰上,就连情商低下的黄小树也能明白,这极小的概率得上升到缘分的层次上,要是表现好点,就有机会跟美女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地方,并膝长谈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小跑到鸭舌帽面前,笑道:“现在地球是越来越小了,我叫黄小树,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鸭舌帽看起来心情不错,也许是感受到乡间田野气息的而心旷神怡,也许是对面前的这个平凡的青年有那么一丝兴趣,含蓄温婉的笑容里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小牙齿,问道:“你在这里工作?”
黄小树怪眼一翻,哪有一来就调查户口的,你以为我是你的追求者,绞尽脑汁故意安排那种看似缘分实是有意而为的雕虫小技?不以为意的点点头“‘三支一扶’来这锻炼两年。”
鸭舌帽一脸“哦”的表情,随后伸出手道:“忘了介绍我自己,我叫郑玲安。”
美女主动要握手,哪有拒绝的道理,可当近距离看到那双的手的时候,黄小树不以为意的表情竟极具戏剧化的的张大了吃惊的嘴,如玉之润,如缎之柔,黄小树不知道弹钢琴的美女究竟具备怎样一双修长灵动的手才算完美,但毫无疑问面前的这只手有着诱惑的魔力般深深的吸引了黄小树的眼球。
‘腕白肤红玉笋芽,调琴抽线露尖斜’与有恋足情节的男人比起来,如果看到了这双温软细致的手,估计会发癫发狂吧,在抬头近距离仔细的看郑玲安动人但没美到惊为天人的脸蛋,硕大的黑眼眶镜取掉后,少了一点文学的书雅气,脖子上挂着的单反却多了一层素雅的艺术气质。
黄小树赶紧用衣领擦了擦嘴巴,紧张的他敢肯定此刻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怦然心动。
黄小树毫不犹豫的握住她的手,猛啄头。
许久。
漫长。
恒远。
郑玲安终于开口说话,微笑道:“黄小树,你握着我的手已经六七分钟了。”
黄小树一本正经道:“再握会儿,你放心,俺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