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酒今朝醉】
一伙人说走就走，赵娅有牛常山罩着，楚海歌简单的跟大堂经理说了一声，赵娅就高呼雀跃的果断翘班，这还不算，沐蛮牛自从来到酒吧泡到一个熟女后就丢下沐威不管开房去了，留下沐威和爱马仕言姐姐自娱自乐，这下正好，人多热闹，也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一行人找了一家路边大排档，把两张桌子凑成一块，坐了下来。这期间沐威兴奋的叫道要喝丝袜奶茶，牛常山笑骂道：“有**个丝袜奶茶，这是中式大排档，有点眼力劲行不行。”
沐威这小王八蛋哪能被这么鄙视，抓起一把一次性筷子就往牛常山身上丢，起身的时候差点摔倒，看得爱马仕姐姐一阵胆战心惊，跟沐蛮牛身边的少妇相比，被沐威称作言姐姐的轻熟女既像是保姆兼阿姨，又像是包养的金丝小蜜雀，不过她看沐威的眼神中多了许多发自肺腑的真诚。
黄小树注意到她在众人面前有些拘谨，但又想到她身份的有所不同，也就释然了，呵斥了一句牛常山，两个一大一小的男孩才停止了糟蹋筷子。
李御景是富婆，作风也确实有富婆的样子，问众人道：“说吧，要吃什么，我好给老板说。”
“最贵的一样来一份。”沐威和牛常山异口同声道，有着两个扯蛋，就不愁没乐子，两人还相视一笑，大有相恨见晚的惺惺相惜。
李御景受不了这两个狗犊子，心下一想，小屁孩估计是平时可能被家长管得严，几乎就没出来吃什么东西过，牛常山是经常跟着黄小树骗吃骗喝，自然觉得几百块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于是了然于心的讽刺道：“吃大排档还能怎么贵，撑死几百块钱，你俩能不能在俗点。”
“不贵啊。”沐威摸了摸下巴，老气横秋的望天道“那就换个地呗。”
牛常山一拍桌子叫道：“走，换地儿。”
“你们...”李御景一时气结，吞吞吐吐话都说不出来，这两个不是一般的坑。
“怎么，你怕钱不够啊，放心，小哥我有。”沐威豪气万丈的从爱马仕包包里拿出一叠钱砸下来，笑道：“够不够？不够还有。”
额...饶是李御景是个富婆，但也没见过随身带着几万块现金的小屁孩这么‘富’过，比起所见的纨绔大少还有跋扈三分，被沐威那小子顶得哑口无声，彻底石化了，牛常山则是两眼冒金光，嘴角流口水的叫道：“威子，走，咱们不吃了，去扎金花怎么样？”
沐威刚想拍手叫好，结果黄小树给两人赏了一个板栗，恨铁不成钢的笑道：“你俩再闹就自己滚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说完，把桌上的一叠钱递给爱马仕轻熟女，起先爱马仕不敢收回来，毕竟是沐威砸下去的，黄小树瞪了一眼沐威，沐威悻悻作罢后，爱马仕才感激的接过手，放回了包里。
“财不露白，这个道理都不懂？小屁孩少在面前显摆，在胡闹我就给钱姐打电话，揪你回去。”黄小树佯装恐吓道。
“你叫我钱姨叫钱姐？”沐威不可思议道。
“怎么了？”
“你是女神控？”
“我不仅是女神控，我还是丝袜控、萝莉控、御姐控、制服控、美腿控。”黄小树大言不惭道。
“你要对钱姨下手？”沐威狐疑地试问道。
“没”黄小树一笑，这小孩干嘛这么紧张兮兮的嘛，耿直道：“我喜欢被女神逆控。”
众人皆当是一个玩笑，一笑而过，只有沐威那小子不明所以在那嘀咕，爱马仕姐姐安慰了他几句，李御景拉着苏柠玲去点菜，后来赵娅加入了进去，几个大烟枪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花哥，今天你踢卢平志那一脚腻霸气，以前怎么没见过？”牛常山对着沐威吐出一个烟圈道，沐威也想抽烟，却被爱马仕姐姐摇头制止了。
黄小树瞥了眼爱马仕，道：“董小姐教的，寸劲，我还在摸索当中，感觉满厉害的，小牛别往沐威身上吐烟子，小心他咬你。”
手机铃音响起，牛常山拿出手机一看，嘿嘿一笑：“晚上我要去沙坪坝，可能要在那面住几天。”
黄小树点点头，他大概知道牛常山去沙坪坝要干什么，上次被小南海出卖，足足被砍了49刀，要不是当时抢救及时又有小美的慷慨解囊，牛常山哪还能在这活蹦乱跳。
楚海歌似乎有些担心，问了一句“要不我陪你过去？”
“别。”牛常山摇头道。
“你确定收到了小南海的线索，小牛，过去的时候注意点，别被坑了。”楚海歌似乎是有点怀疑牛常山的能力。
牛常山狠狠地吸了口烟，道：“放心，我知道怎么处理。”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想怎么玩都行，唯一一个要求，那就是把命留着，你的命不仅是你自己的，还是你父母兄弟的。这话是蛮子读高中时给我说的话，我当初不理解，现在才越深刻，也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当上将军，等到我们都有了儿子，长大成人后去砸场子什么的，打个电话喊一声蛮叔，然后稀里哗啦的一大票解放军叔叔从天而降，那多威风。”黄小树笑道。
“当将军就算了，他就算家里有关系，最快也要再爬小半辈子，按照正常的爬升速度少说也得四五十岁，太漫长了，还不如当**枭雄来得靠谱，现在混黑谁还讲究资历，有人有枪有脑子，三十岁黑白通吃也不是不可能，反正我觉得蛮子去当兵不合算。”楚海歌感慨道。
“不当兵难道混黑不成，咱两都混黑了，要是他也混黑，那也太没意思了。”牛常山无奈道。
“谁说要他混黑了，开洗脚城多好，反正他喜欢这一口，比当兵轻松容易。”楚海歌笑道。
“他要是开洗脚城，谁会去照顾他生意？都是一群被他啃过的残花败柳。”
众人皆笑，点完菜后，李御景等人回来坐下。
“你还别说，我是真好奇，他怎么就在部队里受得了，以前最会折腾的就是他，这小子高中的时候就学会在外面做生意，兜里一有钱就去逛红灯区，跟他老爹一个德性，但偏偏没想到，他高中毕业后会去当兵，花了两年时间，居然还给考上了军校，都快有四年没见着了，这小子在里面是怎么过来的？”黄小树纳闷道。
“蛮子就是头种牛，你是担心他会在里面憋坏了吧。”牛常山恶趣道。
“那还用说。”楚海歌意味深长的伸出两只手，笑道：“左老婆和右老婆，他的小鸟都快成杨过的雕了。”
黄小树笑了笑，道：“今年过年想办法让他回来一趟，哥几个都毕业这么久了，怎么也得拉上他醉一回。”
老板上菜的速度贼快，三个大男人在酒吧打了一场架，又喝那么多酒，早就吐得腹部空空，所以丝毫不客气的消灭面前的食物，李御景是那种看见别人吃得香，她就会忍不住流口水跟着吃的那种女生，说白了就是一桌子菜再好吃，一个人吃也没味儿，人多了抢着吃，哪怕是一碗泡面也觉得多汁多味，黄小树当时就笑着说她，就是一个群居动物，离开了党和人民的怀抱，她就无法生存。
苏柠玲则文静了许多，慢条斯理细嚼慢咽，就跟看一副风景画，偶尔挽一下耳发，温柔如玉的女孩就是养眼，赵娅则是铁了心的傍上牛常山这位‘大款’，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牛常山那点王八痞气，在她眼里就是江湖大侠的草莽豪杰霸气，偶尔牛常山说了荤笑话，她也附着配合娇笑，还不时挺了挺胸脯，搞得牛常山得意无比。
爱马仕言姐姐神态坐姿宛如贵妇一般大家闺秀的做派，不急不躁，体贴暖心的帮沐威夹菜，小兔崽子偏偏不领情，说自己有手有脚，别把自己当做没长大的小孩。
牛常山笑骂说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有幼稚的小孩才急于证明自己长大了，又感兴趣的问道他俩是怎么认识的。
对于沐威满不在乎她的关心而言，爱马仕言姐姐笑了笑，一点也不觉得幼稚，在这个庸俗势力足够让一个风尘女子顾不上亲情友情更别说是爱情的世道，她对于那些信誓旦旦说要一个月多少多少万包养她，或者是玩各种浪漫甜言蜜语说要为了她舍弃黄脸婆正房的男人，在她真正陷入困境的时候，都不像是带把的爷们。
只有面前只有十三岁的小男生没有任何要求没要任何回报的站起来，朝着在龙城跺一跺脚整个龙城都会抖动的**大佬吐口水，稚嫩的脸却相当狰狞无惧的指着那位要硬来强占言姐姐的大佬说，她是我的女人，敢跟我抢，我TMD干爆你的菊花，而最终，在很多眼里不知死活的小男生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耳光，她那晚也没有躲过劫难。
当那一身肥肉和背上全是凶神恶煞纹身的大佬趴在她身上耸动的时候，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她悲凉归悲凉，却不绝望，真正绝望的是那些为了钱迎合有钱男人却不知道赚了钱该干什么丢掉了自尊的麻木岁月。
从那次可大可小的风波过后，那个大佬就从龙城人间蒸发消失踪迹，而那个当时只有十一岁的小男孩，依旧是一有空回到龙城就会去苏荷酒吧，点她的号码，结果是开了一间豪华奢侈的房间，帮她做暑假寒假作业，然后小男孩有一搭没一搭的趴在床上边看她做作业边讲自己在学校的趣事，偶尔也发发牢骚，孩子气的说跟某班的班花分手了或者是幻想一下未来如何飞扬跋扈的理想。
而她依然是接客攒钱，每个月定期寄给年迈的父母和还有个上中学的弟弟，还有就是安安静静的等着来点她21号牌号的小男生。对她来说，有钱人的富贵奢华人生，普通人的平淡温馨生活，她都不羡慕，一点都不，只要自己活在那个小男生眼中不矫情，留有一点廉耻心，就心满意足。
众人吹嘘不已世事坎坷不尽如意。
牛常山怔怔地看着她满足的笑容，无法理解那笑容背后的含义，沐威只是一两句话简单的叙述了经过，那一耳光改变了他的最初的梦想，是一块永远去不掉的疤，也如同走近贝壳嫩肉里的一粒沙子，它能让一个小男孩感到疼痛，在岁月的长河里，小男孩也能把那一粒沙子便成一粒璀璨的珍珠。
黄小树狠狠地逮了一口烟，望着路边的街灯，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茫茫人海波澜壮阔的大地，谁都有心酸，谁都也有那么一点执着的等待，今朝有酒今朝醉，端起酒杯，众人齐举。
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