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青焰驻足停留在原地,那一眼让他揪心,从什么时候开始,笑天欢的眼中开始有了忧愁与悲伤,不知不觉中,他好像看见她慢慢地在远离他,一种不安开始在滋生。
笑天欢心中有一种无措的悲哀在蔓延全身,抱着绝夜,似乎想从他身上得到温暖,可是他的身体却让她心疼了。
走进礼堂,里面已经坐着几位判师,都是有名有称号的雅士,只可惜,笑天欢一个也不认识,而且她对他们也不感兴趣。
那几个人看见笑天欢抱着绝夜走进来时,都是很诧异,其中一个拿着折扇的老头子目光炯炯地望着笑天欢抱着的绝夜说,“连走路都走不动的人要怎么展示,你们这组还是弃权得了。”
笑天欢也不理会,看见里头摆着古琴,便抱着绝夜走了过去,放下他让他坐在古琴前,手却依旧扶着他,有些不敢松手,担忧地轻声问道,“绝夜,你可以吗?”
绝夜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对她点点头。
慢慢地松开,眉头却是无法舒展。墙上挂着众多样琴,取下一把琵琶,在绝夜的边上抱着坐下,也不等蓝衣人选没选好乐器,便开始了演奏。
拨动一根琵琶弦,她与绝夜的旋律便由此奏鸣,磅礴的气势如滔滔江水翻涌,大风狂卷,激荡人心。
笑天欢的眼一直凝望着绝夜,随着一波高过一波的旋律,绝夜雪白的脸已经隐现青灰,可是他修长十指却依旧不停地拨动着那一根根琴弦,她死死的咬住唇,眼眶越来越潮热,他的脸越来越模糊,心疼得一阵阵抽搐。
一悠扬的笛声若隐若现,狂风渐渐停息,和煦的风吹拂人心,柔和的琴声,清脆的琵琶音,温暖人心。
渐渐,音消。
人心却还徘徊在旋律中。
一声惊慌的喊声“绝夜”,再人心回到现实中,那三人已经不见了,如一阵疾风而去。
笑天欢抱着一脸青灰浑身冰凉的绝夜要飞出书院时,却不想被门外的人拦住,说什么出去比赛资格就取消,笑天欢双目赤红,绝夜已然陷入昏迷状态,比赛不比赛对她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她只想快点送他回去,快点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快点喂他喝药。
“滚开!”她吼道。
此时拦她的不是别人,是蓝衣人,他也不恼,轻笑着说,“如果我说我是医者,你也要我滚开吗?”
笑天欢一愣,蓝衣人这才探手把绝夜的脉,心中一沉,只是面上不露,然后从怀中拿出一瓷瓶,倒出一粒药,准备塞进绝夜的嘴里时,笑天欢稍后退了一步,怀疑道,“你要给他吃什么药?”
“就他这样的身体吃什么药都一样”,蓝衣人直接快速地将药丸塞进绝夜的嘴里。
笑天欢心一顿,吼道,“混蛋,你到底给绝夜吃了什么?”
“放心,不是毒药,只是是浓缩大补丸而已”,在笑天欢将信将疑地低眉看绝夜时,发现绝夜的脸色在慢慢退去青灰色,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但是还是保持警惕地看向蓝衣人,问道,“你到底什么人?”
“我狂子卿,一个逍遥人,姑娘呢?”
听他简简单单用“逍遥”一词就算回答她的问题时,笑天欢就问,“该不是狂子卿是一个假名吧?”
“怎会,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没有用假名的嗜好。”
这时,绝夜微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笑天欢的注意力一下子放在他的脸上,紧张地小声唤道,“绝夜,还难受吗?”
他吃力地略微摇了摇头,雪白的脸上浮现很淡很淡的笑。
笑天欢看着心就揪成了一把,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狂子卿看了看绝夜说,“姑娘,你的这位同伴定是不能参加下场比赛了,还是让人送回去好好卧床休息吧。”
笑天欢也是如此想的,那守着门的人又一次重复了一遍规定,这才打开门。
外头的人,看见笑天欢时,都以为她是要放弃比赛了,可是笑霸天和曾一求却突然挤到门前。
狂子卿却在这一刻转身走回到了后堂,笑霸天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只关注笑天欢和绝夜了,“女儿啊,绝夜我们会好好照顾的,你安心在这里把比赛比完。”
“可是…”,没有绝夜在身边,她就没法安心。
“小姐,你难道想让绝夜的心血白费吗?”曾一求提醒道。
虽然她已经搞不清楚比赛到底对她和宫青焰还有没有意义了,但是她不想绝夜为她花的心血白费。
终究是选择留下继续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