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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锡惠魂

春秋晚期,伍子胥攻破楚国郢都,鞭尸楚王,劫掠而去。楚国痛定思痛,决心扶助吴国宿敌越国,除援助大量兵器装备并嫁女联姻外,又派遣宛大夫文种携范蠡、冯同辅佐勾践训练军队。公元前473年,经近二十年的精心准备,勾践、范蠡、文种趁吴王夫差率兵争霸中原国内空虚之际偷袭吴国,随后,吴王夫差自刎于姑苏山上,吴国灭亡。自此,越国傲视天下,再也不把楚国放在眼里。一时间,文种被迫自杀,范蠡陷入危难之中。本故事即从此开始。

姑苏山下,越国军队押解着一群群俘虏。各处建筑院落门口,都可见头插羽毛或头戴牛角盔的越军出出进进,身上挂着、手里拿着掳获的财物。

范蠡带着侄儿范成、范貔,儿子范智、范哲,部将山阳、儒稚等几个子侄部将巡查到此。远远看见君子兵(勾践亲兵)头目郑畓带着人在挑选战俘。

范蠡:貔儿,你去把郑畓叫来。

范貔跑过去叫住郑畓。

郑畓:上将军好,末将正在挑选大祭用人牲。

范蠡:郑畓呀,你父母还好吗?你姐郑旦不在了,你又被我带到了军中,家里两个老人生活上有问题吗?

郑畓:谢上将军记挂。上将军每月都派人给我阿爹阿妈送米送钱,上将军对我家太好啦。

范蠡:你姐是因为我才被送到吴宫的,说起来她的死也是由我而起。还有西施,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范蠡对不起她俩。

郑畓:将军勿伤怀。人各有命,怪不得别人。是我阿姐命不好。

范蠡:你师父越女现在好吗?你跟她剑术学得怎样啦?

郑畓:上将军,大王看我学剑有成,现在让我到君子兵当裨将啦。师傅不喜欢军营,想回湛卢山,师妹阿蕖也要跟着走。师傅是上将军从湛卢山请出来的,师傅最愿意听上将军的话。上将军能否帮我劝劝,别让师妹阿蕖走。

范蠡:有出息。找机会我劝劝越女大侠。郑畓呀,我看你挑选的这些人牲多是苗人嘛。

郑畓:是的,将军。大王需要一千个人牲,要这么多,怎么选呢?我不愿意选夏人,也不愿意选华夏人,僚僮人不能选,剩下的只有夷人和苗人了。

范智:郑哥,你为什么不愿意选夏人和华夏人呢?

郑畓:夏人,我不能选,我们的祖先都是一起从西方来的,说不定还是一个祖先呢;其次,华夏人我也不能选,他们是东夷华人与我们夏人的混血儿,身体中也有我们夏人的血液;比如吴人就是典型的华夏人,我就不想选了。

范哲:你怎么知道谁是夏人,谁是华夏人?

郑畓:一眼就看出了呀,凡是眼睛大,皮肤白的就肯定是夏人;凡是眼睛大、皮肤有点儿黄的就一定是华夏混血人了。华人就是东夷人,他们通常都是黄皮肤,眼睛呢,有点儿眼角上挑。

范哲:郑哥还真有眼光。大家发现没有?贵族大都是白皮肤的夏人,我们大多都以大眼睛白皮肤为美,是不是跟血统有关系?郑哥,你说是不是?

郑畓:基本上是这样的。据说,大河一带的原住民都是黄皮肤的东夷人,大江一带的原住民都是黑皮肤的僚僮苗民;后来,从西方来的白皮肤大眼睛的夏人打败了东夷人,迫使东夷人向南北两个方向迁移;向南迁移的东夷人打败了黑皮肤的僚僮苗,占住了淮水大江一线。像周天子、郑、晋、鲁、吴以及众多虢、虞等小国,还有我们越国的王族,都是从西方来的白皮肤夏人;古老的八大母姓,都是白皮肤的西来人;只有少数几国如秦、宋、燕、齐等王族是黄皮肤夷人。所以,整个华夏自然以白皮肤为尊,黄皮肤为次,黑皮肤最低了。

范哲:哦,原来是这样,郑哥真有学问呢。

范蠡:嗯,郑畓确有长进。郑畓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皮肤是什么颜色,都是上天的子民。你看,这些人要是被你挑选带走了,是不是等于死在你手呀?我辈虽为军人,但不能成为嗜血的魔鬼。我看,你是不是把这些人交给我,大王那儿我来交代。

郑畓:好好,当然好啦。果卡益波,快过来叩谢上将军。

苗人战俘中立即跑出来一个中年头人,离着老远就扑伏在地上,边叩头边说:感谢范上将军的救命之恩。

范蠡:你叫果卡益波是吗?家在哪儿?你的人有多少被俘的?

果卡益波:回上将军的话,我叫果卡益波,是锡山麇獐山苗寨的头人。我领出剩下的五十余个都在这里了。

范蠡:我不想让任何人做无谓的死亡。用人牲祭祀我也一向不以为然。带着你的人回去吧,回去以后好好搞生产,争取尽快恢复家园。范貔,拿上我的令牌,送果卡头人回去,送过西山岛估计就不要紧了。你离开时把令牌交给果卡头人。

范貔:诺。果卡头人,咱们走。

果卡一群人俯身叩首,转身离去。

范蠡:郑畓,你知道西施的消息吗?

郑畓:报告上将军,姑苏城破时,大王让卑职亲自把西施姐送到会稽。一到会稽就被诸暨阿姮大妃要去了。诸暨大妃口口声声说西施姐是什么九尾狐狸转世,是害人精。我已经汇报了大王。西施姐恐怕凶多吉少。

范蠡:知道了,记得有空常来看看我。忙你的事去吧。

郑畓带着君子兵离去。一辆兵车飞驰而来,车上人大声喊叫叔叔。范蠡等驻足等待。

范熊:叔叔,不好啦,出大事啦。

范蠡:慢慢说。

范熊:冯同将军被杀,文种伯伯被解押回会稽啦。

范蠡:啊,怎么会这样?到底咋回事?快快详细说来。

范熊:事情发生在今天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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