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伟见她没说话,就又自说道:“我觉得这唱的就是你和我,你就是荷塘的白莲花,我呢却来追随你,所以,你应该好喜欢!”
“是呵,我是好喜欢!”
“可是你却好像有所思?”
“你说我想什么呢?”她眼睛看着他。
心里却暗暗说,亚伟,要是我是真的婉清,那你麻烦大了,她的对头叫张超,可是你这《荷塘月色》的作词作曲家也名叫张超,这不是让她受到刺激吗?尽管风马牛不相及,绝非同一个人。
那么婉清会怎么对付他呢?那一定是“虐”之也。
“你想什么,我咋知道呀?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你凭什么说我肚子里有蛔虫?阿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不喜欢我,你就说出来!没关系,我忍得住,我不会流泪,真的,我不会流泪。”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得好伤心,眼泪当真就盈满于眶,溢之于睫,滴挂在有些发烫的脸腮。
没想到我还真会演戏,这一出确乎像是白莲花婉清。
这会不会是得自于母亲的遗传呢?
母亲!现在也不知母亲生活过得怎样,她是不是还会记得谢桃这个女儿,她是不是也几度梦中唤着桃子桃子?
“婉,你好端端地哭什么?你是女王,这么哭了,岂不是让众臣子看着笑话?亲爱的,我怎么不爱你呢?包括上面的秀发,下面的玉足,从头到脚,我都爱!”
“爱爱爱!你是爱我的心呢,还是爱我的胴体,我知道,你只是色中丈夫,喜的就是操……”她的眼睫抖动着,像是被梦罩住了,她的声音柔柔地低下去。
“宝贝,你说得我心痒痒的!”他的脸贴了过来。
突然啪一声,她打了他一个耳光。
他跳了起来,脸色发青,但很快就又坐了下来,脸上青色褪去,渐渐泛起红云来。“女王,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他说。
“我不是你的宝贝,宝贝我也不稀罕,可是刚才你又说了!所以……”
“明白了女王!这是我的错!”
“好了,你今晚给自己找个地方睡吧!你不要以为泡浴一遍就会干净!”
“明白!可是你也太多疑了!”
“你就不多疑吗?就从你回到家的那一刻,突然被我用剑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断对我生了疑念,包括怀疑我怎么舞起剑来就有模有样呢?你甚至怀疑有人到家里来教我练剑,对吧?这一阵子你一个劲儿地疑神疑鬼,总以为我不答应跟你结婚,是我婉清又有了什么新的男友了?”
这话一出,不仅亚伟听呆了,就连谢桃也听呆了。
原来谢桃一下子就觉得脱口而出有些不对劲,再听这话意,显然不完全是自己之所思,尤其是说到不答应跟亚伟结婚,这是婉清的私密,谢桃自然无从知道。
所以一定是婉清一觉醒来,耐不住寂寞,就抢了话放了亚伟一炮。当然也是在找她的酒葫芦。
亚伟愣了愣,终于反应回来说道:“婉,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怀疑你另有男友呢?也不会怀疑有其他男人趁我在公司,偷偷上咱们家来,除了你那柳君和周强两个麻友,我就不会想到第三个人!”
见她在温柔地倾听,他继续说道:“不过你也说对了一件事,我确实怀疑你的剑技,你虽然好聪明,天分极高,又有练瑜珈的基础,可是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自学成材呢?”
他这一问好生厉害,但她早就想好了答案,而且、她觉得这个答案极好,有助于刺激他,也有助于近日的计划行动。她确实觉得江厦之行是势在必行了。
原来她刚才想的是在江厦的另一个自我。
“是梦中人教我的!”她一晃眼波,对他诡秘地一笑。
“梦中人?莫非是仙人?”
“嗯,她是仙桃!”
“仙桃?请教尊贵的女王,仙桃又如何教得你练剑呢?”他笑道。
“你就不会脑筋急转弯啊?笨死了,还竟然当上了部门经理,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些小萝莉们玩得团团转呢?”
“我跟公司的那些女孩,都是敬而远之的。”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你是正人君子嘛!”
见她站起来,别过脸去,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夜色,亚伟心里叹了口气,终于站起来,挨过来哄她,“好啦,美人,别生气啦!”
她偏过脸来,还笑了笑说道,“我没有生气呀,是你神经过敏了。我说你是正人君子,没说错吧?”
“好啦好啦,你怎么说都对!”他赔着笑。
她定定地看着他,举起纤手在他脸上抚摩着,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叹道:“你的手真是妙极,柔若无骨呀!”
他抚摩着,然后放进嘴巴里含着了。
“你过誉了吧!你就不怕我这柔若无骨的手,持剑时却颇生威力吗?”她说得柳眉一扬。
他下意识将她的手松开了。
“阿伟呀,刚才那问题想出来了没有?”她的目光又变得脉脉含情了。
“哦,就是梦中仙桃教你练剑的事吧?”
“对呀!”
“这事反正你说了算,你说是仙桃在梦中教你练剑,那么就是仙桃教你,这下你可满意?”
“我不满意!”
她圆睁杏眼,一字一词地说。然后铮地拔出剑,一下子指着他胸口道:“你给我看清楚了,我这练的是哪家剑?”
在这瞬间,亚伟仿佛神游古代,他记得起来说得最多的是枪法,像罗家枪、杨家枪、岳家枪。至于婉清现在说的哪家剑,他听得确实一懵,但此时婉清已经长剑一抖亮开了招式。
他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奇怪吔。他从来就没认真看过任何人练剑,尽管他偶或也上公园,看草地上那些中年男女练剑,就算是曾经在家里看谢桃舞剑,他也从没用心过。可是眼前婉清的剑式,他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桃子!”他的心中突然猛烈跳动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揣着记忆,再继续装作平静,看着婉清在一边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