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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装轮子的棺材

听到小魏的惊呼,我马上朝他的方向跑了过去,叶子和老徐也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循着小魏手中手电的灯光望去,原来让他发出惊呼的竟然是墙上的那幅壁画。刚才我们几人都忙着在墓室内找线索,却忽略了墙上的壁画。现在被小魏这一嗓子,这才发现墙上的壁画十分的奇怪。

要说墓室里有壁画并不奇怪,早在西汉晚期就已经蔚然成风,一般有身份地位的贵族在死后都会在墓室里画上壁画。我们现在身处在一个北宋时代的古墓之中,所以在墓室中发现壁画也并不稀奇,但令人惊讶的却是这画上的内容。

一般来说墓室壁画内容是尽其所能地把世间生活起居环境、人物活动都包罗在内。墓室顶部早先是画墓主人升仙的图像,后来则是日月星辰、云气,代表四方神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以此象征天界。在墓道和墓室中最主要的位置是墓主人显赫的仕宦经历,特别突出的是能够代表人物官爵的出行仪仗、车马、卫队等等。有时还要画出他的官舍、城池,以及重大的政治活动场面。而那些担任过武职的,还要画上他所经历过的战争,往往是水陆攻占的酷烈场面。另一部分重要内容是表现墓主人的日常生活和他所拥有的财富,把他的居处房舍、牲畜、田产、庖厨、宴饮、以及乐舞百戏表演等等,都事无巨细地画出来。到了两宋时期,有壁画的墓室一般都集中在北方,在南方发现的很少,估计是南方潮湿多雨,很难保存。虽然也有少量的发现,但一般都是以浮雕为主。

在我眼前的这幅壁画就是用浮雕雕刻而成,但壁画上呈现的内容却让人有点不可思议。上面雕刻的并不是日月星辰、车马卫队,也不是房屋田舍、乐舞百戏,而是一副怪异的祭祀图。

只见壁画中央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上身赤裸、下身围着一块兽皮的男子。该男子头上带着一个羽冠,脸上罩着一个面目狰狞的面具,脖子上则挂着一个类似于坠子的东西,仔细一看这坠子的形状竟然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那个坠子的绳圈。因为我手上的绳圈是浑然一体的,而他脖子上的那个绳圈却有一个大大的绳结,这发现让我惊讶不已。

接着往下看去,只见,画中的男子左手拿着一把石钺,右手托着一个良渚文化中特有的玉琮。在该男子的四周还围了一大群赤身裸体的人,看样子一个个神色都十分的兴奋,或是举手高呼,或是伏地膜拜。

在这群人围成的圈中间,还画着一个长方形的石台,石台上也放着一个玉琮,形状和画中男子手中的一模一样,不过看起来要比男子手中那个要大很多,也高很多,而在玉琮中间的圆孔中则画着一道直冲天际的金光。在石台的下方还跪着一个男子,这个男子的胸口已经破了一个大洞,鲜血和内脏正从这个洞里流淌出来,男子的手上还捧着一颗类似心脏一样的东西,看样子是刚从自己身体里挖出来的,想要努力把它放到那道金光处。但奇怪的是画中的男子脸上并没有痛苦的神情,反而是满脸的笑意。画中的场面真的是太过血腥和诡异了,看着画中那捧着自己的心脏还面带笑容的男子,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娘的,竟然在北宋的墓里看到了描绘上古时期祭祀的壁画,这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小魏啐了口说道。

“别说你,就是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都还没见过。”老徐接口道。

“两位,你们确定这画上画的是良渚文化时期?”我问道。

听了我的话,老徐微微有点不悦:“怎么?不相信我的眼光?你看看那两个玉琮,还有那男子脸上带的面具,上面的神人兽纹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这幅画描绘的就是良渚先民祭祀的场景,而且是活人祭。”

听到‘活人祭’这三个字,我心里一阵哆嗦。对‘活人祭’我还是有些了解的,这是人类历史上最血腥,最不可思议的事。它的起源非常古远,也很普遍,很多民族都流行过这种祭祀,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玛雅文化了。在祭祀中,被选中的人不仅不会害怕,而且还会认为是种荣耀,也怪不得画中的人虽然被开膛破肚却还是面带微笑。不过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样的祭祀仪式只在其他文明中才有,没想到在中国的古文明中竟然也有这么血腥的‘活人祭’。

“不错,这正是‘活人祭’”,小魏将手电的灯光照着画中跪在地上的人说道,“阿曦,你发现没,你手上的玉坠和画中男子佩戴的是一模一样的,所以这可以证明这滴血玉坠就是良渚文明的遗物,而且好像还和祭祀有关。”说着他又将灯光移向壁画上的玉坠处。

“不会那么血腥吧?”想到这个玉坠竟然是出现在这样血腥的场面中的,我脖子上一寒。

“这又怎么了?哪件出土的玉器不是和死人埋一起过?说到底不过是个器物而已。不过就算肯定了这玉坠是良渚文明的遗物,那有什么用?这其实我们早已认定了,对解开那个所谓的迷并无帮助。”这时叶子开口说道。

确实,叶子的话切中了问题的关键,弄半天只是确定了这玉坠的来历而已,对于那个迷根本就没有什么帮助,转了一圈问题还是回到了原点。

“或许这壁画上会有什么线索,我们再仔细研究下。”老徐说道。

“嗯,也只有这样了。其他该找的都找遍了。”我点头答应道,说着几人又趴在了墙壁上看了起来。可就在几人聚精会神地研究壁画的时候,突然安静的墓室里传来一正“咚咚咚”的敲击声。

这声音让精神高度紧张中的我们吓了一跳,“是谁?”老徐大喝一声,小魏已经将匕首拿在了手上,叶子也做出了一个随时准备出击的姿势,而我马上将手电的灯光射向传来声音的方向。

“是我。”说这话的是差点被我们遗忘的胖子。

“靠,有你这样吓人的吗?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叶子骂道,不过知道是胖子发出的声音,大家都松了口气。

“我这不是怕你们无聊吗,就给你们来点打击乐。”说着胖子还拿起手上的东西继续在地上敲了起来。

透过灯光,我看到胖子手上拿的竟然是一根森白的白骨,不过看他乐此不彼的样子,估计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让我起了个想吓吓他的念头。

“胖子,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我促狭一笑道。

“棍子啊。”胖子坐在地上头也不抬地答道。

“哪来的?”

“不是你们拿来的吗?啊!妈呀!、、、、、、。”在我有意的引导下,胖子终于看清楚了自己手上拿的东西,吓的他把那白骨一抛,连滚带爬地就往我们这边跑来。不过没跑上几步,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又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这下可更了不得,他摔下去的地方刚好有个骷髅,更悲剧的是慌乱中他竟然和地上的那个骷髅重重地接了个吻。这回可把胖子吓的差点晕了过去,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胡乱挥舞着,嘴上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地乱喊一气。

不过看来胖子的运气并不好,那么多大神并没有一个保佑他的,在地上扒拉了半天胖子还是没爬出半步,这时他才哭丧着对我们喊道:“阿曦,救命啊,有鬼,有鬼拖住我了,我的脚动不了了。”

本来我还想多看一会儿笑话,但一旁的叶子却看不过去了,她推了我一把说:“好了,快去帮他一把,再下去可要吓疯了。”

在叶子的要求下,我走了过去。刚走到胖子的身边,他就双手死死地抱住我的腿,哭喊着:“阿曦,快,快拉我出去,有鬼,有鬼拖住我的腿了。”

听了胖子的话,我往他的腿上瞧去,这一看我乐了,原来胖子摔倒的时候裤脚钩在了一块棺材板的钉子上,而那块棺材板又十分沉重,怪不得他会觉得有鬼在拉着他。

我弯下身,掏出匕首在他裤子上割了个口子,将钉子和裤腿分开,这才拍了下胖子的腿说:“好了,起来吧。”

“好了?”因为有我在身边,胖子没刚才那样害怕了。不过他仍旧趴在地上,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我道。

“好了啊,不信你试试。”

胖子试着缩了下腿,一看真能动了,马上就一骨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鬼呢?你怎么把它给弄跑的?”

“哪里有鬼啊?呶,是它钩住了你。”我指了指地上的那块木板道。

“靠!”一看是块木板,胖子这下来劲了:“你大爷的,竟然敢来吓唬你爷爷,看我不搞死你。”说着提起脚就狠狠地往那块木板踩去。

可不想,他的脚刚踩到木板上,那块木板竟然往前滑动起来,这样一来胖子重心一个不稳,又摔倒在了地上。刚好他的头又倒在了骷髅旁,吓的他马上跪倒在地上,边磕着头边告饶道:“沈括大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求你放了我,要找就去找摔你棺材的人吧、、、、、、。”

我也没再去管胖子的事情,因为那块滑动的木板引起了我的好奇。匆忙走到木板边上,将那块木板翻了个身后,竟然发现这木板下面装着一排铁制的轮子。这个发现让我很是奇怪,马上将老徐他们喊了过来。

“这真是闻所未闻。”看到棺材板上的轮子,老徐说道。

“是啊,从没见过有装轮子的棺材。”小魏也道。

“老徐,你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吗?”我问老徐道。

“没有。那次匆匆忙忙地,根本就没来得及细看。”

“这真是太古怪了,在棺材地上装轮子有什么用呢?”我盯着那装着轮子的木板自言自语道。

“推啊。真是笨啊,家里的冰箱、冷柜下面不是都装有轮子吗?”这时刚拜祭好的胖子探过头来冒出了这么一句。

“推?棺材是用来抬的,不是推的。”胖子的话让我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点什么,但始终抓不住问题的重点,再细细思索了一遍后还是被我给否定了。因为先不说风俗传统什么的,首先一点就是在古代又没有什么水泥路、柏油路,就算棺材上装上轮子你让它往哪里推?怎么推?还不如用抬的省力多。其次老徐他们发现这棺材的时候是吊在空中的,这更没有装轮子的必要了,不过话说回来,就是放在墓室的地面上也没那个必要。毕竟古人对身后事还是看的比较重的,谁也不想死后住在一个一不小心就会滑动的‘屋子’里。想到这些,我更坚定的认为装这些轮子并不是简单地用来推的,“不对,这不是推的,一定还有其他的用途,或许这棺材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屁个秘密,就那么几块破木板能藏的住什么?”胖子不屑道。

“你给我闭嘴,听阿曦的。”叶子冲着胖子骂了一句,吓的胖子把探出的头又缩了回去。

“这样吧,我们把散落的木板给收集起来,在仔细的看看。”我说道。

“行,听你的。”小魏和老徐点头道,只有胖子还在那嘟嘟嚷嚷地抱怨着什么不吉利、鬼上身等等的一些话,不过在被叶子瞪了一眼后也乖乖地去捡棺材板了。

几人花了大半个小时才把散落的棺材板给聚在了一起,不过失望的是棺材就只是棺材,除了多找到了几个轮子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发现。甚至几块大的木板还用匕首从中间给撬了开来,但除了木头还是木头。

花了那么长时间,浪费了那么多精力,却仍旧一无所获,这让我们几人很是沮丧。难道线索就这么断了?事情就到此结束吗?不行,我不甘心,我们一定是在什么地方有遗漏,我苦苦地思索着。

但想了半天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是不是想的太复杂了?也许这轮子本就是用来推的。棺材、轮子、推,这几个字反复在我脑海里出现,而且总觉得这几个字在我印象中很熟悉,但又一下子又找不到头绪。我推过棺材吗?没有啊,除了电视里见过,这次还是第一次见棺材。可为什么和轮子、推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我又觉得很是熟悉,脑海里的场景也有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棺材、推、轮子、冰箱。”我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但念到胖子刚才说的冰箱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阵明朗,一拍大腿兴奋地喊道:“对。箱子,就是箱子。老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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