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道士见玄远饕餮着他所做的餐点,心里甚是高兴!在一旁忍不住“嘻嘻”发笑!
玄远见那小道士两眼盯着自己,当下脸红道:“多谢小师父……多谢小师父……,”可说了半天竟还是这一句话。
那小道士笑道:“嘿嘿,你救了我们蜀山上下,我也救救你的肚子!”玄远听到这话,一时无词只是傻傻赔笑。
这时,玄远突然想到那场激烈的战斗,不禁毛骨悚然!
那小道士看他的神情不对,便问道:“你还好么?”玄远道:“还好,就是突然想到那黑黑的老妖怪,此刻还……”其实他想说:“此刻还有些害怕!”但突然警觉,知道这种胆怯的话说出来只会让人鄙夷自己,这才突然停住!
小道士听玄远说起黑眉老妖,竟也不再嬉皮笑脸,脸上随即闪过一阵惊恐!
玄远道:“你可知那是何妖魔?”
小道士道:“听掌门师尊说,那是一只千年老妖,因为罩着一层黑衫,且眉毛又黑又长,所以大伙儿才管他做黑眉老妖!但那妖魔却把‘老妖’二字改成‘真君,’便自称为‘黑眉真君!”
玄远笑道:那老妖怪还真是挺能自封的!”小道士翘着嘴道:“就是,就是!”
玄远道:“也不知那黑眉老妖和蜀山之间究竟有何瓜葛?”小道士道:“瓜葛是有的,其中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听臭老道说过,那老妖和蜀山之间孽缘极深。
每两百年就会来蜀山寻一次晦气,为此,蜀山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千百年来死在他魔掌中的单掌门就有三四个!”
玄远倒不以为然,心想:“人命虽然关天,但千百年三四条命,又怎称得上‘惨重’二字呢!”
其实他哪里知道,修道之人如果不死于非命,随便一人也能活上几百上千年,而能做掌门的人,大多都是修为极高之人,活个万儿八千年是不在话下的!
但见小道士说得惊心,玄远也只好假装惊讶道:“连掌门都死了三四个啊!”小道士沉重道:“嗯,不过臭老道说了,等咱们练好了‘三元剑阵’就不用怕他了!”
玄远道:“你说的‘三元剑阵’可是昨夜大家所使的剑阵么?”
小道士道:“正是,‘三元剑阵’是我们祖师爷所创,主要讲究天、地、人三种力量的合一!
剑阵可随人数的增减而随机组合,最少为三人,最多没有限制。人数越多威力就越强!
昨夜你所见的正是我们二十一人组成的‘三元剑阵’!”
玄远恍然大悟道:“噢……!难怪见你们都分三组站列,中间一组还坐在地上!”小道士道:“正是,我们师兄姐……!”其实他想说我们师兄姐妹,但说到姐字的时候突然改成了“几”字,接着道:“几人所组成的是小‘三元剑阵!’”
玄远新奇道:“那时还不止一个‘三元剑阵’么?”
小道士来劲道:“当然不止一个啦,确切说来应该有三个!”
玄远瞪大眼睛问道:“哪三个?”小道士道:“我们二十一人的是小的‘三元剑阵’,掌门师尊、丹阳师伯和臭老道他们那是另一个威力更强的‘三元剑阵’,而他们那个剑阵和我们这个剑阵,再加上师父又组成了一个大的‘三元剑阵’,所以总共三个咯!“
玄远听小道士一下说这个“三元剑阵”,一下又说那个“三元剑阵”,一时竟搞不清楚,随即举手阻止道:“等等,你适才所说,你们二十一人组成的‘三元剑阵’与掌门他们组成的‘三元剑阵’我都明白,可是后来又怎么组成了一个更大的‘三元剑阵’呢?”
小道士笑了笑,随即又从头说来,玄远听了半天竟有些不耐烦,突然打断他的话,道:“前两个就不用重复了!”小道士翘着嘴继续道:“掌门师尊他们为天,师父为人,我们师兄弟大伙儿为地,这就组成了更大的‘三元剑阵’啦!”
这下听来,玄远忍不住拍了拍大腿,道:“原来如此!”小道士鄙夷道:“像你这么笨的人哪能想得到呢?”
玄远尴尬笑了笑,随即不停称赞道:“妙啊!妙啊!真是妙啊!”
玄远听那小道士嘴里左一个臭老道右一个臭老道的,心里忍不住寻思:“这小道士私下竟敢这样骂人,真够大胆的,也不怕被别人知道,受到惩罚!”
转念一想,也许他说的臭老道和他是较要好的师兄弟,平日里互相吵闹嬉笑惯了,这下骂骂也无妨!
但当想到所谓的臭老道竟能与两位老道士组成剑阵时,突然一惊,才知那臭老道不是别人正是道阳!当下惊讶道:“你竟敢骂道阳道长?”
小道士随即伸了伸舌头道:“骂就骂呗,反正又不止骂了一次!”
玄远道:“难道你不担心被他知道么?”
小道士道:“担心啊,可我不怕他!”
玄远心道:“好你个小道士,居然敢在我面前说大话,看我不怎么吓吓你!”随即道:“那我这就告诉道阳道长去!”
小道士听了这话,果然有些紧张,当即生气道:“你……你……你真的去啊?”玄远突然笑道:“本来想去的,现在又不想拉!”
小道士立刻气愤道:“你这叫狗咬吕洞宾,我这才刚为你做完好吃的,你倒全忘了,那臭老道把你打得躺在地上你倒还帮他!”
玄远听完这话,不禁脸上一红,尴尬道:“好了,好了,逗你玩的!”
小道士随即起身跺了一下脚,道:“水已经烧好啦,你现在就跟我去洗洗吧!”边说边捂着鼻子走出门去!
玄远这才发现自己臭味难当,身上一时竟痒得厉害,当即背着宝剑出门去。
此屋向西,每到夕阳西下,阳光便会直射这间屋的门窗!
玄远出得门来突然觉得光线刺眼,眼下一切实难看清,随即将手掌横挡在眉间,这才看见那小道士捧着衣物在荫庇处等候自己。
见玄远出来,小道士随即转回身去,便向对面小屋边走边说:“对面屋子就是澡堂,换洗的衣物已给你备好!”玄远见小道士手中捧着为自己准备的衣物,一时感动得竟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片刻,玄远洗尽身上,并将乱蓬蓬的头发梳扎好!
出来时,却发现院里空无一人,只见地上写着一行字“速到太乙殿议事!”
玄远见此留言,便随即向太乙殿赶去。
一路之上,玄远边走边嘀咕:”嘿嘿,这小道士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他四处转了半天,却找不到太乙殿的所在!
只见眼前房屋数间,庭院大小错落,红墙黑瓦一片接着一片!
这时,幸亏遇到一名正在扫地的小道士,这才问明了太乙殿的方位。
到了太乙殿时,这才看清周遭建筑。只见殿内十分宽敞,地砖青黑,各根粗直的红木柱矗立地面,顶端将屋顶牢牢顶住!
墙上各种木料饰品呈黑褐色,各大“真君雕像”整齐地排在殿内,正受着香火的供奉!
玄远从侧门而入,穿过一个宽敞的大厅,又进了前方右侧门中,这才来至太乙殿正殿!
殿内早已站满了人。
众弟子分别着白、青、黄三种服装,整齐地站在殿前,神态恭敬!
众人见玄远梳洗干净以后,均为他的变化而忍不住惊讶!
有的心里叹道:“万没想到,这人除去蓬头垢面竟是长得这般英俊!”
其中最吃惊的便是台上的平水与道阳两人!
只见他们互相对望,似乎在用眼神交谈些什么!又似乎都在不相信些什么!
乾阳见玄远进得殿来,淡淡道:“还未请教小施主贵姓?”
玄远拱了拱手道:“启禀掌门,我叫玄远。”乾阳迟疑道:“听得此名,想必施主也是修道之人?”玄远点头应道:“正是,我……,”
不待玄远说完,台上道阳随即抢道:“可否请教小师父的俗家名讳?”玄远疑惑道:“俗家名讳?我……我就叫玄远啊!”
这时,平水两眼眶里渐渐红润,目光柔情!
当即追问道:“小师父,我师哥是问你没出家之前的名讳,也正是令尊为你起的名字!”
玄远纳闷道:“我没有父母,从小便一直与师父独处!”
平水道:“那你的师父是男是女?”
玄远答道:“是……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顿时充满着笑声!
平水也忍不住好笑,但心里却在暗暗想事!
道阳一会儿盯着玄远一会儿又看看平水,心里似乎也在琢磨事!
乾阳道:“那请问尊师仙家道号?”玄远摸了摸头,道:“其实我也不知家师道号该如何称呼!”这时,大殿上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玄远红着脸解释道:“诸位,诸位,我一直与家师独处,师父叫我玄远,我也只管师父叫做师父。还真未曾请教过他老人家的道号,此刻又如何得知!”
众人一听,觉得说得有些在理,这才止住了笑声!
玄远立即又激动道:“我此番前来,为的是拜访贵派掌门‘白眉’,与他有要事相告,不知诸位能否带我去见上一见?”
这一问,殿上顿时鸦雀无声,但随即又听得笑起声来!
待回头看身旁众弟子时,只见有的捧腹、有的弯腰、有的捂住嘴巴,均忍不住在笑!
玄远纳闷:“这些人今日到底怎么了?何故如此发笑?”
只见平水侧脸靠近乾阳,似在低声说事,而乾阳并不吭声,只是不停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