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蔚蓝的,但在蔚蓝之下,却有着一道道奇异闪现的灵纹。
待得仔细看清楚,那赫然是一道庞大复杂的灵纹。
这就是傅余君尘从沉睡中醒来看到的第一个景象。
过了一阵时间,他才从记忆中醒转过来。
这时的他,脑子里记得很清楚,那就是他明明活不了了。
意思就是他已经死亡?
而现在不过是他的灵魂?
他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最后使劲一把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痛!
这就对了!
自己没死!
他顿时欣喜万分,急忙坐了起来,随即转头四处看了看。
这一看,给他吓得失魂落魄!
因为他发现自己原来悬坐在半空中!
但随即他冷静下来,既然之前没掉下去,说明有某种力量在托着他。
而随后他想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那就是他的伤口。
他赶紧朝伤口看去,衣服上血渍斑斑,被剑刺破的口子还在。他扒开衣服,却惊讶的发现,那伤口已经愈合,而就在那伤口周围,一道道绿色的灵力还在不停往结痂处涌进,伤口结痂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着痂。
他怔了怔,快速整理了一下心情,开始观察自己目前的情况。
良久
他大概猜测到了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分明是自己在天枢镇进入的那个仙帝陨落的混沌之地。
而那些托起自己的力量,来自于那些从地面花草树木吸引出来的绿色灵力。
那些灵力形成一条条绿色的犹如绳索一般的东西,从地面延伸汇聚到半空中傅余君尘的身体里。
傅余君尘猜测那些应该是植物的生命力。
因为他目光所及之处,森林从外到里,颜色格外分明,外围是死亡般的灰色,逐渐到中间才是正常的翠绿色。
随着那一缕缕绿色灵力被抽引到自己身体里,地面树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着。
这分明就是在用树木的生命力在治疗自己的伤势。
这是多么奇异的事情!
傅余君尘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了…
思考良久,他终于想到,自己从小都背负着一个骂名,灾星。
而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他出生之后,整个村子周围的植物,连续三年枯萎不振,也直接造成农作物的低收成,所以才会有这个骂名。
两者之间,明显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吸取植物的生命力。
那为什么自己能吸取植物的生命力?
而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空中的灵纹到底是什么道纹?
自己到底有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这一切的一切,让傅余君尘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傅余君尘苦苦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感觉到身体里的灵力流动慢慢的缓了下来,随即他发现伤口的结痂已经掉落,绿色的灵力开始消失不见。
他的身体随着这些灵力的消失,降落在了地面。
而就在他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他身体之上,蓦然出现一圈灵纹,最后消隐在心口之内。
天空中原本覆盖着的繁复灵纹,也突然不见了踪影。
整片天地陷入宁静之中。
傅余君尘左思右想,始终未能得到答案。
“难道真有一道妖纹在我体内?”这是九华门得到的话。
“妖纹就妖纹,至少它现在救了我的命。”傅余君尘并不愿意去思考什么是妖纹,他停顿一下,又继续自语:“或许还不止这一次呢?”
他想到了天火下,自己能安然无事,多半应该就是体内的妖纹帮助。
但这妖纹能力也应该有所限制,否则自己脸上也不会留下这么难看的伤疤。
纵然这妖纹能吸取植物的生命力,但为何自己又会出现在这片天地里面?
傅余君尘没办法将这些问题完全联系起来思考通透,感觉实在伤脑筋。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自己还活着,想到这一点,傅余君尘顿时觉得其他事都不算什么事了。
与夏子欲的对战,让傅余君尘再次感受到了一个至理,弱者是没有发言权的。
实力,他需要实力。
这也是他一直所追求的东西。
本以为在这片空间里能得到仙帝的什么修炼功法,却没能如愿。
现在聂云也入魔了,这个目前唯一能给予他机会入道的家伙,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被聂云带走的圣剑莫邪,那是仙帝的佩剑,或许是这片天地最强大的武器之一。
傅余君尘并不可惜圣剑的失去,一来他根本没能力保护,二来他原本也是打算送给聂云的。
相反,他很担心聂云的处境。
只是,依他现在的能力,根本控制不了入魔的聂云,更何况,聂云本身的修为也远远在他之上。
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还未入道的杂家小子而已。
他迫切需要一部修炼的功法。
只有修炼出了法力,他才有资格追求力量的强大,他才能拯救入了魔的聂云,他才能强大胜过那高高在上的神帝!
所以,他必须要得到一部功法!
傅余君尘平复下心中的渴望,因为他知道,乱心魔者,在于自我本身是否能控制欲望。
世间之事,必要脚踏实地,一步一坑,方才有自信应对任何的变故。
他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灿烂的阳光,让他觉得很享受。
只是这片地方少了许多原本世界该有的喧闹。
没有知了声,没有鸟叫,没有虫鸣,甚至没有风声。
这仿佛不是真实的世界。
但傅余君尘很明白自己就是真实的存在着,所以这片地方必然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缺乏了这些东西,并不是虚幻的存在。
傅余君尘这次并未能像上次那样,直接就出了这片森林,任由他如何往前走,他发现自己终究只是在来回穿梭在同一片森林里罢了。
“难道是鬼打墙?”傅余君尘有点茫然失措。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这地方的存在本就是一个奇异,若是能随意进出,那还谈什么奇异。
左思右想,他觉得自身才应该是这地方最关键的存在。
除却千篇一律的树林,这地方就他傅余君尘一个活物,再没有其他任何活物,甚至没有一只蚂蚁。
“难道出去的关键在我自己身上?”
随即他沉思入定,开始在身体里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