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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张果老醉游巴州,瀛山县喜现神仙

禹在观世音菩萨的帮助下,收服了独角恐龙,治理好漫天洪水,已经筋疲力尽,遍体鳞伤。他想起了自己的家,年迈的妈妈、相亲相爱的妻子涂、年幼的儿女,急急忙忙赶回家中,叫开小茅屋的门,屋里站着一个十八九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惊奇地问:“大爷,你找谁?”

禹奇怪地打量着,怀疑找错了家门。不错,是自己的家,院子里依然有一棵老槐树,屋后有一片清清的翠竹林。禹再一次认真辨认眼前陌生的年轻人,依稀看到了自己年青时候的轮廓,也仿佛像妻子涂的形影,眼泪流下来,说:“我,我是禹。”扑通,陌生的年轻人跪下了,哭着喊:“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可是妈妈、奶奶都不在了。”

仿佛晴天霹雳,禹惊呆了,一把拉起儿子问:“快说,妈妈、奶奶怎么了?”

原来,涂天天盼望丈夫归来,天天到村外大石头上张望,后来变成了一块大石头伫立在村外石岗上,永远望着心爱丈夫归来的方向,等着禹。禹的妈妈思念儿子,心痛媳妇,不久也患了病,唤着禹的名字咽下最后一口气。

禹在家里呆了“七七四十九天”,祭奠妻子、母亲,后来又走了,因为他降恶龙、治洪水有功,被更多的人拥戴做了首领,他忍着失去爱妻、妈妈的悲痛,为更多更多的人谋福利去了。

那座被误劈下来的仙山被安置在巴州南面,离奔腾向东的大江三十多公里,山前有一条清清的小溪,因为长满蒲草,人们称作蒲溪,蒲溪流入了一条更大一些的溪流,人们称作焚溪。仙山的北面有一座山,山势雄壮,宛如高昂啼鸣的公鸡,人们称作鸡公山。仙山的西面也有一座山,山势好像一个巨大的油灯,人们称作油罗坪。仙山巍巍挺拔,山势雄壮,由于曾经是太上老君炼丹的地方,地里还渗透过仙丹灵气,树木葱茏,泉水淙淙,风景宜人,气候温和,是方圆百里的一块宝地。一些人来到山里,开荒种地,进树林寻野果,采山珍。慢慢地,山里、山下、水池边、小溪旁居住的人越来越多,有汉人,傣人,还有其他各族人,大家和睦相处,遇事互相帮助,有福同享,有难共挡。托仙山的灵气,生活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时间慢慢过去,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过去了,到了唐朝贞观年代。

李世民带领手下将领,经过十多年战场拼杀,推翻了暴君隋炀帝的统治,消灭了大大小小上百个自立为王的各种武装,平定了天下,又经过玄武门之变,杀死了争夺帝位的李元吉、李建成,当了大唐朝的皇帝,由于他精明能干,善于听取群臣的意见,把天下治理得祥和安定,四海升平,人民安居乐业。这一天,太宗皇帝李世民正在朝廷上与群臣商议国家大事,忽然快马送来边报,南边蛮子造反,攻占了数座州县,正聚集力量向巴州、蜀州进发。李世民大吃一惊,天下太平日久,军事荒废,当年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伙个个年迈,现在南边蛮子起兵造反,派谁前去征讨?

李世民犹豫不决,大臣程咬金推荐了一个人。此人姓杨名端,山西太原人士,当年曾经参加讨隋义军,立下一些战功,后升任总兵之职,本领高强,善于谋划。李世民听了非常高兴,赶忙颁下圣旨,升杨端为讨南大主帅,率领十万大军,平定云南、黔州反叛。

杨端得了皇帝圣旨,点齐大军,从京城长安出发,浩浩荡荡杀向南方,进入长江以南边境后,山高路险,林深树茂,兵士行军十分艰难,加上造反的“蛮夷”都是当地土人,熟悉地形,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杨端吃了不少苦头,损失了不少军将。不过,杨端聪明能干,善于带兵,况且有皇帝圣旨,轻易不敢退兵,他身先士卒,带头冲锋陷阵,军令严明,兵士行军不敢骚扰百姓,作战不敢畏缩不前,终于转危为安,转败为胜,一战于播州,大败叛逆部队,二战于昆明,直捣叛军老巢,蛮子叛军多是乌合之众,遇到强有力的打击,四处逃散,有的占山为寇,有的投降杨端。杨端平息了南部边界叛乱,凯歌高奏京师。

唐皇李世民龙心大悦,封杨端为播州节度使,统率大军,镇守边防,并且代代相传,永世为王。特别准许杨节度考查地方,设立州县,选用官吏。李世民还摆下盛宴,宴请群臣。

杨节度遵照圣旨,考查大江以南各处地方,这一天来到焚溪岸边,跃马登上了仙山。

很多年来,仙山林木茂美,物产丰富,人民安居乐业,可是杨端平定南方蛮夷反叛后,少数被打散的叛军窜到仙山上落草为寇,依据山高林密,地势险恶,平叛大军轻易没法攻上,昼伏夜出,抢劫百姓财物,为害四方乡邻,人民群众叫苦连天,十分害怕平叛大军撤走,盘踞山林的强盗有恃无恐,更加猖狂,要遭受更大的灾难。

杨端带着随从,骑马上了仙山,看到山势巍峨,隐隐透着仙气,叫来当地地保,询问山叫什么名字。地保磕头回答:传说山是很多年前海外蓬莱仙山一角,人们称作仙山,没有名字。杨端点点头说:“既然是海外仙山一角,很像瀛蓬仙山,就叫它瀛山吧。”地保赞同说:“对,就叫瀛山,节度大人取的好名字。”

从此,蒲溪边的仙山有了名:瀛山。当地一些老百姓在瀛山前加了一个老字,称它作老瀛山。

杨端骑着马,带着随从在瀛山上巡视,来到山间一个平坦的坝子。正停足下马,坐在一株大树下休息,忽然,小路旁茅屋内出来几个老人,翻身跪倒,连连磕头。杨节度心中疑惑,拉起一个老人询问:“老人家,你们有何事相求?”

老人说:“将军,近年山中出了强盗,经常出来抢劫百姓,山里人家受害不浅,希望能长驻军队,剿灭盗匪,保护人民。”

杨端听了老人的话,想到一路走来,方圆百里之内,没有州府县治,没有驻扎军队,百姓生命财产没有保障,瀛山山间平坦的地方正好修建城池,如能设立一个县,就能派遣官吏治理一方黎民,驻扎军队保护一方平安。杨节度使考察完大江以南方圆数百里的地方,回到播州,把设立州县派遣官吏治理地方的方案写成奏章,快马送到京师长安。不久,唐朝皇帝颁下圣旨,在瀛山坪设立瀛山县,管辖瀛山及方圆百里地方。同时设立了荣懿县、扶欢县、丹溪县,归南川郡(位于现在綦江城)管辖。

圣旨传下,瀛山人民个个高兴,人人欢呼,家家出力,在瀛山坪建官衙,修府第,筑城墙。紧接着朝廷派来官吏,招募了三班役差,县大堂开始升堂审案,役差四处巡逻,保护百姓平安。

瀛山建县以后,人民安享幸福,年年五谷丰登,岁岁人畜兴旺,仙气益发显露出来,终于惊动了天上一个神仙。

被惊动的神仙是八仙中的张果老,这一天,他正坐在洞中修炼,抬头望见西南方向一股仙气缓缓上升,弥漫开来,形成朵朵祥云。心中暗暗吃惊:哪里透出的仙气,比我练功打坐洞府的仙气还要浓。正想登上高山看个究竟,师弟吕洞宾来了。吕神仙邀张果老去游峨眉山,登金顶看日出,吕洞宾说:“师兄,峨眉景色,天下无双,我们结伴而去,观个痛快,顺便沾沾那里的仙气。”

张果老微微笑着说:“师弟,刚才我发现西南角仙气冲天,凝为祥云,那里一定有绝妙的练气修仙之处,峨眉去过多次,不如换个地方,去寻找西南角上新出现的仙地。”

吕洞宾摇摇头不以为然,说:“师兄,你又在异想天开了,你我兄弟游遍大山大川,什么地方没有去过,西南方荒凉蛮夷之地,怎么会有仙地?”

张果老耐着性子劝说:‘师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去寻寻看,寻着了是造化,寻不到再去峨眉不迟。”

张果老、吕洞宾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两人击掌打赌,如果张果老在西南方寻找到新的修仙之地,吕洞宾输十坛好酒。

两个神仙分手,张果老一路向南,寻找透出仙气的地方,时而驾起祥云登上峰顶四处打探,时而沿小溪慢慢行走,聆听美似音乐的水声。这一天,遇上韩湘子、何仙姑,三人找了一家路边的酒店,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张果老喝了个酩酊大醉,和两位师兄弟分手,驾起云彩到了一处直耸云霄的峰峦之上,躺在一块光石板上,太醉了,也太困了,上眼皮和下眼皮直往一处靠,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醒来,东方已经发亮,张神仙猛然发现,自己身处的高山正是透露出仙气的仙山。

张果老到了瀛山峰峦的马脑山顶。四周,刀砍斧劈般的陡壁千丈,山下梯田层层,房舍点点;身后山势逶迤,林木苍翠;身边白云缠绕,人居山上,仿佛身处天宫瑶池,一个个山峦,隐没在白云之中,时隐时现,神秘莫测。张果老非常高兴,大声叫道:“美呀!壮呀!亲临此山,今生无憾!”他寻路下山,小路崎岖,弯弯曲曲,一路看见农人在田间耕作,唱着山歌,耕田插秧;樵夫在林中打柴,担着柴挑,快步如飞。小溪边,妇人洗衣,三三两两一伙,一面洗衣,一面嘻笑,细白的手掌击打水面,溅起晶莹的水珠。山间茅屋飘出缕缕炊烟,孩童在院坝玩耍,跳绳踢毽。一幅祥和的农家山水画。张果老在山间小路上走着,心里高兴,手舞足蹈,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路边茅屋中发出“嘤嘤”哭声,十分凄惨,神仙心地善良,同情世人,听见哭声,心里也很悲伤,登门讯问。原来一农家妇人生病,腹大如鼓,丈夫找了周围百里名医治疗,都没有治好,看着妻子日渐消瘦,想到恩爱伴侣,可能人鬼相隔,妻子不舍丈夫,丈夫离不开妻子,夫妻双双手拉着手,泪眼望着泪眼,悲从心起,啼哭出声。

张果老问明原因,细细察看妇人脸色,知道妇人腹中有虫,安慰说:“老板不要悲伤,妇人的病有救。”

丈夫听说妻子的病有药可救,脸露喜色,可是转瞬即逝,流着泪说:“我请了县城D5及方圆百里名医?,治不好夫人的病,除非神仙下凡,夫人是没有希望了。”

张果老微微一笑,从随身所带包袱中拿出两粒丹药,让茅屋主人用温开水让妇人服下,不到两个时辰,妇人肚中发出响声,丈夫扶妻子到茅厕中屙出虫子数十条,妇人腹中的肿块消失,身体强健如初。

妻子的不治之症治好了,消息传开,附近乡民纷纷赶来,看望手到病除的活神仙。围观的乡民中有人认出了张果老,惊喜地大声喊起来:‘这不是八仙中的张果老吗?”一人提醒,众人猛然醒悟,治好妇人肚肿病的正是八仙中的张果老。

张果老来了,真神仙瀛山现身,乡亲们个个高兴,人人欢呼,争着挤上前目睹神仙真面目。瀛山上大人、小孩、男人、女人争先恐后往张果老治病的茅屋赶来,终于惊动了县令牟大围。

牟大围是长江边上的人,自幼家庭贫困,十二岁死了父亲,母亲拉扯他辛辛苦苦长大,送到学校读书,他十年寒窗苦读,终于考中进士,钦点当了首任瀛山县令。牟大围为官清廉,勤政爱民,把瀛山县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这一天,牟县令正升堂理事,差役来报:八仙中的张果老现身瀛山,治好了一家农妇的肚肿病。牟县令闻报欣喜异常,神仙现身瀛山是大大的好兆头,有神仙庇护,全县老百姓会生活得更加幸福。牟县令安排差役张灯结彩,腾出上好的房间,备好最好的美酒,县令要亲自前往迎接张果老。

牟县令带着乐队,奏起欢迎的乐曲,为了表示对张果老的尊敬。

不骑马、不坐轿,一路步行前往。张果老喜欢清静,不爱抛头露面在公开场合现身,听说县大老爷亲自来接,想悄悄走掉,可是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围得紧紧的,不忍心隐身离开,害怕伤了老百姓的心,无可奈何,坐上牟县令的欢迎大轿,随同到了县城。

“活神仙来了,快到县衙看活神仙!”小小的瀛山县沸腾了,全城倾巢而动,老婆婆扶着小孙孙,妻子紧跟着丈夫,热热闹闹赶往县衙。

张果老坐在轿子里,掀开轿帘观看瀛山县城2?,果然是有仙气的地方,小小的瀛山县街道整齐,店铺繁荣,大街上走的人脸带微笑,买和卖互相谦让,洋溢着祥和的气氛。到了瀛山县衙,神仙下轿仔细观看,县衙并不华丽,但干净整洁,窗明瓦亮,衙前衙后杨柳轻拂,翠竹摇晃,燕儿飞舞,画眉歌唱,让人心情舒畅。

牟县令摆了酒席款待张果老,没有大鱼大肉,野山珍、鲜水果,瀛山上的特产,吃了心清神爽。桂花酿的美酒,沁人心脾,让人心醉。

牟县令和夫人,还有众多衙役,你敬一杯,我敬一杯,张果老喝得酩酊大醉,睡了三天三夜才慢慢醒来。

听说张神仙能治病,瀛山城里城外,患了疑难杂症,久治不愈,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找来了,瀛山县衙成了治病的诊所,张果老心地善良,对前来求医的人有求必应,而且不收诊费,不收药钱,他每天清晨起床,忙到半夜还不得休息,送走了头痛的,又来了胸闷的,有时候太忙了,吃饭都没有时间。

张果老在瀛山县待了十多天,治了十多天的病,终于病人少了,他选了一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让衙门差役带路,到瀛山各处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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