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打赢官司了,一身重负终于落得个干净。她又哪会知道,这仅仅是事情的开端。这一仗或许也会给日后的她敲醒警钟,可现在的她未尝意识到,自己还太嫩。
凌然在法院门外守候多时,尽管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也只步未离。白言一出门便看到这场景,心中不免感动。可还是为昨日的事耿耿于怀,走到凌然面前撑起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我打赢了,谢谢你给我找的怎么好的律师。”跟在白言身后的辩护律师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朝凌然点点头,已经打赢官司不用做太多的交谈,至于合约上的款项,他们早已洽谈好。也不跟白言和凌然多交代就匆忙打了个的走了。
凌然知道自己放手不下便不介怀,瞟了白言几眼,最终给白言来了个拥抱:“赢了。”白言羞得红了脸,一下把昨天的质疑抛光又和凌然成了“好哥们。”
白言咳嗽两声警告他,凌然才意识到勒得太紧放松了些,想起白言和自己都还没吃午饭,征求白言同意后,到了附近一间餐馆吃饭。
订了坐了普通席,点了一些两人都爱吃的菜色,便沉默了。凌然不爱说话,白言前世也是较喜静的。这种气氛配上法国古典昏暗的灯光和演奏家演奏贝多芬的月光,连心情也不由得愉悦起来。白言闭上双眼,不时跟着曲子哼调,头则枕在靠椅上,脚跟着节奏打拍子。等了会,服务小姐便呈上九七年产的葡萄酒。
刚开盖,葡萄酒的香味就弥漫桌面,白言并没有品尝过葡萄酒,可她毕竟是向往的。单手拿起酒,从上倒下有序掷落的葡萄酒,滴酒未撒,反而更浓郁了些,动作是白言本能而做。白言轻抿了口,这种绝妙的刺激感,葡萄酒口味的醇厚仿佛与每一个味蕾在融合交织。有只手伸过来“很好喝?麻烦倒杯。”白言应到,随即给凌然也倒了杯。喝了几口后,凌然做出中肯评价,还不算是上乘的。不愧是大少爷啊。
别说是一点葡萄酒了,前世连米酒都难喝上的白言,又怎会不新奇惊讶。
默默喝酒,吃菜,两人的气氛陷入低潮。谁也不搭理谁。凌然视白言反应为家常便饭。白言却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既想解释自己和杨凡的关系,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僵持不下,白言想去洗手间透透气。
刚进去就被一人叫住了。“哟,白言,打赢了官司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嘛。”语气中满带讽刺。
这声音是她上一世贪恋的男人发出的声音,不管怎么样变,她都认得出。此刻的白亚是狼狈的,穿着几日未洗的西装出现在这种场合,脸上的表情也不如以前那样柔和,而是略微狰狞,瞪大了眼睛看眼前的女人。
“你知道就好。”不想与他多做交流,连洗手的意思都没了只想赶快离开。可对方并不如她的愿,在白言刚提脚要离开的时候一把扯住她的手,质问道“你究竟想怎样才能放过老爷子。”
听到这里,白言笑了,用力甩开抓着自己的手。
“我放过他?你怎么不问问他何曾放过我?”
白亚一口被噎住说不出话来,“我被他打成重伤,他有问过我的感受?我整天躺在医院是我希望的?我只是给予他相应法律的制裁罢了,很过分?不如我找个人把你打一顿你发过我如何?”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疑问朝白亚袭来,把白亚噎得一句话也无法回应。
说完,连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座位,白言还是抑制不住愤怒,脸色煞白,指尖刺入肉已经没有了知觉。她想知道原来自己上一辈子倾尽全部爱的就是这么一个人渣?默默地看他,默默的想他,默默地写他,这一辈子还要被他质问?一切显得太可笑。也令人可悲。
凌然不知如何搭话,就把菜给白言夹满了一碗,然后就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也不敢看白言。
白言吃了几筷子全无胃口,都是被刚才那件事给搅和的。“过几日要回学校了。”凌然道,白言是犹豫的,之前是白千逼自己上学,现在上学是毫无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