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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驾崩

司徒皓轩十万火急的赶到宫门口,正要吩咐侍卫进去通报,却意外的发现一直贴身伺候着司徒魅的李太监竟然站到寝宫外面,还是不停地往四处张望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太监的这个动作无疑让司徒皓轩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难道是父皇出事了?司徒皓轩下意识的想到了这个,然后又被自己马上否决掉,不,这不可能,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父皇看起来脸色还不错,怎么会突然出事呢?还是去问问小李子比较好。司徒皓轩和李太监打过几次交道,所以习惯性的称呼李太监为小李子。

打定了主意之后,司徒皓轩放慢了速度,静静地走到李太监的面前,刚想开口问李太监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李太监也转头看到了自己,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连忙拉起自己的手,一边把司徒皓轩往寝宫里面啦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皇子您可来了,奴才和皇上都等您等了好久了。”李太监不断的重复着这之类的话,让司徒皓轩听了,心不断的下沉。因为司徒皓轩知道,如果不是什么万分紧要的时候,小李子是断然不会离开司徒魅出来的,更加不会对他这么说。

司徒皓轩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但是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他想太多了,一切都好,没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的。

终于,两个人走到了司徒魅躺着的龙床旁边,李太监在离龙床还有三米远左右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脚步,轻声对司徒皓轩说:“皇子,您快过去看看吧,奴才在一边守着。”说着,李太监就走到一边,静静地站着。

皇宫里面灯火通明,借着烛火的光芒,司徒皓轩看见李太监的眼眶有些红,他再转头一看,一个御医正站在龙床前面,静静的握住从龙床里面伸出来的那一只手的手腕,片刻之后,司徒皓轩放轻了脚步,走到龙床旁边,而那个御医也正好有了动作。

之间那个御医摇了摇头,把手放了下来,跪在地上,头低着,一字一顿地说:“微臣学艺不精,恐怕无力再治疗了,皇上还是……还是……”后面的话御医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御医的这番话无疑是肯定了司徒皓轩的猜想,司徒皓轩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住,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司徒皓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徒皓轩一步走到御医的旁边,狠狠的把御医提了起来。

“你这个庸医!自己没本事就说救不了了不成?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司徒皓轩说着就要动手。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的糟糕,却又无处发泄,只能靠着这个来纾解一下自己心里的烦躁和不知所措。“还有其他的御医呢?都给我叫过来!”

司徒皓轩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在他的心里,司徒魅起码还能再活上个几年,没想到突然就有人说司徒魅马上就会离开人世,这让他如何去想。现在的司徒皓轩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司徒魅和他开的玩笑,是为了试探自己够不够忠诚,虽然司徒皓轩自己知道,司徒魅从来都不这么做。

“没用的,张御医已经是这个皇宫里面最好的御医了,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大概是真的救不了了吧,不用再为难他了。”龙床中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紧接着,床边的帷幔被拉起来,躺在床上的司徒魅也终于现了出来。

司徒皓轩闻言转过头去,却被吓了一跳,眼前这个形容枯槁,双眼浑浊,眼看着就要驾鹤西去的男子,还是他的父皇,整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么?“不,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司徒皓轩后退几步,喃喃自语着,不知道是在说给别人听,还是在安慰自己。

龙床上的司徒魅摇了摇头,说:“接受现实吧孩子,我老了,总归会有这么一天的。”

“不!”司徒皓轩还是不能接受,一直不停的摇着头:“宫里的御医不行,那就去请宫外的神医,我们可以悬赏,可以用珍宝来诱惑他们,我就不信,没有人能够治好你!”司徒皓轩不自觉的钻到了牛角尖之中。

司徒魅还是摇头,对他来说,现在光是保持这个摇头的动作就已经很困难了,“不要再费时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估计是不行了。”说到这里,司徒魅艰难的抬起手,对着司徒皓轩说:“皇儿,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听到这句话,司徒皓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个在外面顶天立地,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男人终于露出了他软弱的一面。“父皇,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司徒皓轩哭着跪着下去,膝行到司徒魅的床边,哽咽着说。

司徒魅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只不过配上他现在这个样子,这幅笑容显得十分的狰狞,“儿子,”到了最后一刻,司徒魅也顾不上什么皇家礼仪之类的束缚了,直接用了这个最平常,也是最能体现出感情的称呼。

“父皇,您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我都听着呢。“司徒皓轩的喉咙里面不断地发出呜咽的声音,他很想让司徒魅能够安心快乐的离开,所以他努力让自己不要流泪,但还是没能做到这一点,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跌到地上。

司徒魅挥了挥手,示意还在一边跪着等候发货的御医下去,然后转头对着小李子说:“把朕的玉玺和遗诏拿过来。”说完这些,司徒魅重新转头看向司徒皓轩,语气中有着淡淡的遗憾:“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我还想着和你好好地渡过一段时间,让你留着些回忆呢,可惜……”

司徒魅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现在连说话都很费劲了,司徒皓轩听了之后心里一惊,知道司徒魅是真的快要撑不住了,一时之间只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来救司徒魅,但是他不是大夫,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那里,除了流泪,什么都做不了。

“喳,奴才马上就去。”李太监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从小就在伺候司徒魅,到现在也有这么些年头了,可以说他是跟在司徒魅身边最久,也是感情最深厚的人,如今司徒魅要走了,他心里也空落落的,当然,还有对未来的迷茫。

唉,怎么都走得这么早啊。李太监一边这么感叹着,一边转身去御书房拿司徒魅在这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玉玺和遗诏,把场地彻底的留着司徒魅和司徒皓轩两父子。

整个寝宫里面只剩下司徒魅和司徒皓轩了,其他人都被司徒魅给遣走了。司徒皓轩挣扎着爬了起来,也不顾什么顾忌,直接握住司徒魅的手,像是要把自己身体里的能量传给司徒魅一样。“父皇,您一定要撑住啊,你还没有看着我娶妻生子呢,我们都还没有好好的呆上一个时辰呢。”

司徒魅的眼睛慢慢和合拢,像是要睡觉了似的。司徒皓轩不停地在司徒魅耳边说话,有国家大事,也有其他的琐事,想要借此唤回司徒魅的意识,但是司徒魅的眼睛越来越闭,到最后,只剩下胸口浅浅的起伏能够证明司徒魅还活着了。

“皇上,玉玺和遗诏已经带来了。”就在司徒皓轩绝望的看着司徒魅一点一点消逝的时候,李太监捧着明黄色的遗诏和玉玺过来了。听到这句话,司徒魅的浑身好像突然来了力气似的,他支撑着坐了起来。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司徒皓轩和李太监都知道,这反而是最糟糕的情况回光返照。

司徒魅挥了挥手,示意李太监把遗诏拿过来,然后拿起玉玺,在遗诏下面盖上印。最后,司徒魅双手哆嗦着把玉玺碰到司徒皓轩的面前,示意司徒皓轩接过去。

李太监有些不忍看着这个场面,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声说:“奴才去把大臣们叫过来。”说着,李太监像是不愿意面对这些似的,飞快的离开了寝宫。

司徒皓轩泪眼朦胧的看着司徒魅,没有伸手去接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玉玺,只是死死的盯着司徒魅,像是要把司徒魅的样子牢牢地记下来,司徒魅这个时候也能小声的说话,感慨了为什么自己之前不懂得珍惜和司徒皓轩在一起的时光。

“皇儿,我刚刚已经吩咐小李子向外面公布了你的身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个国家最至高无上的皇帝了。”最后,司徒魅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还在抽泣的司徒皓轩说:“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待百姓,不要亲小人远贤臣,这样,我在九泉之下才能够瞑目啊。”司徒魅直勾勾的看着司徒皓轩,想要得到他的保证。

司徒皓轩连忙点了点头,承诺道:“父皇放心吧,我一定会让这个国家在我的手里更加的和平富饶的。”司徒皓轩也是有雄才大略的人,所以把这个国家交给他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司徒魅才能放心的离开。

司徒魅听了,满意的点点头,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说着,司徒魅毫无预兆的闭上了眼睛,虽然胸口还有着起伏,但是看上去已经是进出多出气少了。

“父皇!”司徒皓轩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天空吼叫着,像是要把左右的负面情绪都吼出来似的。

就在这时,李太监也带着一干大臣过来了,司徒皓轩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对李太监说:“小李子,快去把最好的御医叫过来!快!”这个时候的司徒皓轩,已经是双眼通红,看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之中,李太监哪敢违抗,连忙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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