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乌鸦!黑夜!闪电!雷鸣!狂风!暴雨!
是莫玄凌出事了吗?芯蕊的面孔突地一沉,眼向着茫茫的雨帘望去。
“奴婢这就去!”芯蕊答应道,随后回屋拿了两把伞,跟着菲儿匆匆赶去翠微殿。
黑夜在闪电的划破下,忽亮忽暗,万籁静寂的掖庭,在雷鸣的轰打下,时静时响…
喵!喵!喵!在翠微殿的门口,芯蕊忽听到几声凄惨的猫声。于是,她手拿着灯笼,向叫声照去。“娘娘怎么养了一只黑猫?”芯蕊好奇地问。
菲儿道:“这是前几天,娘娘的哥哥莫大人带来的黑猫。”
莫大哥带什么不好,怎么带了一只不吉利的黑猫给丽妃娘娘?
“什么时候的事?”芯蕊又问。
菲儿道:“就是姑娘入狱的那晚。那晚上,莫大人,很晚了,还很激动地急匆匆赶来翠微殿。菲儿偶然间听到,莫大人对丽妃娘娘提过,皇上什么的。想必莫大人找过皇上吧。”菲儿一字一句地说着,说得芯蕊的心似在流泪。
难道莫大哥是为了救她,才答应皇上的赐婚?
他口口声声说,他爱的是璐瑶,但其实他只是在欺骗他自己。他愿意用自己的幸福去换取芯蕊的生命,如果不是爱,还能是什么?但可惜,那天晚上,还是被惠妃先下手为强…想着,芯蕊把灯笼交到菲儿的手中,自己走向那只黑猫,慢慢将它抱起。它似受了闪电、雷鸣的惊吓,只一个劲地喵喵直叫。
“芯蕊,娘娘等着呢!”菲儿见芯蕊突然对一只黑猫感起兴趣,怕耽误了时辰,就催促了一遍。
这时,芯蕊弯下腰,放下走黑猫。
翠微殿内,光线昏暗,灯架上的几盏油灯被狂风这么一吹,灭去了大半,剩下的几盏灯,闪烁着微弱的光。小顺子手拿着一支蜡烛,站在灯架旁,点着灯。一滴一滴的鲜血混着蜡油时不时地滴落在灯架上,再顺着灯架顺流而下。
芯蕊借着光向翠微殿的四周望去。此刻,这里一片狼藉,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娘娘!”芯蕊走上前,正要下跪,闪电突地一下,将翠微殿瞬间照亮。
丽妃仰躺在竹榻上,满面流着珠子,是泪?是汗?是雨水?分辨不出。
是莫大哥出事了吗?芯蕊见丽妃这状,心里愈发地紧张。
“芯蕊,你来了,来,过来!”丽妃伸手招呼道,随后,让小顺子和菲儿先行退下。小顺子将蜡烛往烛台上一插,就跪安了。菲儿脸一拉,也随着小顺子走出翠微殿。
芯蕊走到丽妃的身边,刚要下跪,却被丽妃一把安置到她的身边。
“奴婢不敢!”芯蕊急道。
“坐吧!”丽妃道:“在外人面前,你与本宫还是主仆,但私下里,本宫早将你视为自己人了。”
这时,芯蕊才安心地坐在丽妃的身旁。
在后宫之中,虽然丽妃因个性刚强,口无遮拦,又时不时地喜欢拿奴婢出气而臭名昭著,弄得一帮宫娥们避而远之,但芯蕊觉得丽妃的本性其实并不坏,相反倒是有一点儿豪爽之气。
她侧目望着丽妃,只见她双眉紧皱,双目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