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我…”莫玄凌进退不是。想来,这近一个月来,他对他爹爹冷冷淡淡,可如今,他却连他爹爹的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莫大哥,你还犹豫什么?若是封了城门,可就插翅难飞。”芯蕊见莫玄凌犹豫不绝,忙用劲拉了一把莫玄凌,却不知,她一不小心踩上一块滑石,随后,扑通一下,摔倒在石头上。石上的棱角顿然滑破了她的罗裙,滑伤了她的腿脚。血混合着雨水从脚腕处顺流而下。
“芯蕊!”莫玄凌回过头,蹲下身子,欲从衣衫上扯下一块布匹,替芯蕊包扎伤口,但芯蕊似并不领情,一把拉住莫玄凌扯衣服的手,哭诉道:“莫大哥,芯蕊恐怕不能送大哥出城了。你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不行!你是为我而伤,我不能就此不管。”莫玄凌沉沉道,说着,他拿开芯蕊的手,再次欲扯衣替芯蕊包扎。
此刻,芯蕊的心一阵火热。虽然,莫玄凌的紧张不是出于爱她,而是出于责任,但短短的话语,小小的动作已让芯蕊心满意足,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任何事…
“莫大哥!”这时,芯蕊快速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匹,道:“芯蕊自己会照顾自己。莫大哥还是快走吧。”边说着,她还一把拉过莫玄凌冰冷颤抖的手。他还在犹豫,芯蕊心道。随后,她顿了顿,猛然,又头一抬,双目闪着凶煞的火光,道:“莫大哥,你要记住,你是李唐的后裔,你身上流淌着李氏的血液。你一定要留着性命。”
莫玄凌全身的血液似在瞬间沸腾。他是皇室的子孙?那他娘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流落民间?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刹那间似要冲破他的大脑。啊!在风雨中他大呼了一声。
芯蕊的心同样沉重。她不想颠覆李氏的江山,她也不想伤害李晔,但为了莫家的存亡,为了挽救莫玄凌,她已经别无选择。她仰头叹了口气后,又续道:“莫大哥,一朝成天子,就可坐拥天下。你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宠幸璐瑶吗?”说到这,芯蕊贼贼地一笑。“他不是真心看上了璐瑶,而是知道你和璐瑶两情相悦,他不能忍受他的宫人爱上别人,就宠幸了她。他要让你痛苦,再利用璐瑶来控制你的心,真心诚意地为他办事,他要…”
“不要再说了!”莫玄凌忍无可忍,大叫一声,重重的一掌打向一块大石。他的愤怒一触而发,双目中尽闪杀戮的火光。他也是李家的嫡孙。为什么江山要留给李晔?想着,他身一转,欲背上芯蕊速速逃出城门,但芯蕊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道:“不,莫大哥!芯蕊不走,芯蕊要留在宫中,做大哥的内应。”
“可你这么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莫玄凌转过身,焦急道。
芯蕊淡淡一笑,应答道:“莫大哥不是经常夸芯蕊聪明伶俐吗?芯蕊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逃出宫,就一定有办法安然无恙的回去。再说,皇上对芯蕊有情,芯蕊不会有事。大哥就不要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