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翡翠,何美人她昨日可被关在翠云阁不得外出。我们无凭无据也不可妄加揣测。”这会儿,孙才人也手摇宫扇,走进庭院。
“念奴,你这个人就是太相信人。”王才人见孙才人出来,笑盈盈地走去,搀扶她。“这个何诗薰,哪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念奴,你还记不记得禁闭的头一天晚上,她就破了规矩。以翡翠看,昨晚上,她乘大家都入睡后,还出去了呢。”
诗薰微微动了动嘴角,稍稍露出一点儿笑意。她走到王才人的身边,猛得拿下她手摇的宫扇,面色一沉,道:“王才人,诗薰好歹也是个美人,论地位、论年龄,都长于你,你左一口何诗薰,右一口何诗薰,还懂得地位尊卑,长幼之分吗?若不是诗薰看在你我同为兴元人的份上,早就上告太后了。”说着,诗薰还用王才人的宫扇,在她吹弹欲破的肌肤上划了划。“这么漂亮的脸蛋,若是受了罚,破了相,这翠云阁还有意思待吗?”哈哈!说完,诗薰大笑了一声。瞬间,三位才人哑口无言地望着诗薰转身走向她的房间。
“她!她以为她是谁?”
“这么高傲!”
“害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砰!诗薰的房门才刚刚关上,三位才人又在庭院里低声议论了起来。
吱嘎!突然,诗薰的房门又开了。她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而后将王才人的宫扇往庭院里一扔。她道:“你们在意的东西,诗薰未必在意。你们若是想得皇上宠幸,就将这把宫扇托人给皇上送去。不过,宫扇只有一把,你们好自为之。”说完,诗薰又重重地将门一关。
顿然,王才人与张才人奋勇地冲上前去拾那把宫扇。
“清岚,这把宫扇可是我王翡翠的。”就当张才人的手触及宫扇的把柄时,王才人一把推开她的手,自己拿起宫扇。孙才人站立原地,她望着何诗薰紧闭的房门,双眉微翘。
这时,王才人拿起宫扇,正反看了看。扇面上本来画着的是赵飞燕月下起舞,轻飞如燕,欲随风而去,而现在诗薰在旁边又加了两句诗句:东风起,西雨落,可怜飞燕不得心。
“唉!赵飞燕光会跳舞,不懂得把握皇上的心,最后虽贵为赵皇后,却也逃不出冷落的命运。”站在王才人身旁的张才人不禁感慨,可她却读不出,这两句诗中的奥秘。
王才人动了动嘴,心道,难道何诗薰以得皇宠为饵,有心害她?她见张才人探着头,在看宫扇,就笑着将宫扇送到张才人的手中。“清岚,刚才妹妹与姐姐争扇,实在有失德品。这扇子妹妹就当赔礼送给姐姐了。望姐姐笑纳!”边说着,王才人还不忘道了个歉礼。
张才人接过宫扇,心中喜洋洋的。她道:“既然翡翠妹妹有意相送,那清岚就收下了。若是有朝一日,清岚真得了宠幸,清岚绝不会忘记今日妹妹的礼让。”
嗤嗤!后面站着的孙才人再次偷偷一笑。过后,她向两位才人向了个礼,摇着宫扇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