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这个宫婢,芯蕊并不认识。但从她那副急切的样子上,芯蕊读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丽妃应该在翠微殿,怎么叫她去太后的养心殿呢?芯蕊琢磨着。
她速速梳妆一番后,便跟着那个宫女去了养心殿。
太后到底是太后,她的养心殿比起丽妃的翠微殿,更是金碧辉煌。光几根顶梁木柱就足够的气派,上面雕刻的不是飞龙腾凤,梅兰竹菊,而是祥面慈佛,飞天女神。
佛是慈善的象征,她们一个个面容端详,姿态优雅,足以显示出大唐王朝的仁慈和女性的尊严。
当芯蕊走进养心殿时,所有的宫婢都害怕地拜跪在高坐在上的太后和皇上面前。养心殿内,静寂一片,除了呼吸声外,再也听不到只言片语,就连叽叽喳喳的鸟儿也躲去了一边。斜照的夕阳透过镂空的窗户,照射进殿内,为黑漆漆的内堂稍稍添加一点光亮。
此时此刻,惠妃和丽妃站在太后和皇上的面前。她们两人,面态不一,惠妃显得沉稳,丽妃显得担怕。她们的前面,置着一张案桌,桌上,放着个一个锦盒。
芯蕊走上前,她先朝那个锦盒盯望了一眼,想看看盒里到底装着什么,但可惜,盒盖是盖着的。过后,她又望向面容诡异的皇上。他的神色很怪,怪得让芯蕊觉得他在设下一个圈套,让自己不由自主地钻进去。
他是皇上,他要处置谁,砍谁的脑袋,不就一句话吗?何必费了这番周折,又是丽妃,又是惠妃,还动上太后?
芯蕊缓缓跪了下来。她虽然知道,这一刻等待她的是无缘无故地责罚,但她的面上却表现得异常冷静。
这种冷静甚至让高坐的李晔感到惊奇。她面临的是死?她不怕死?芯蕊的内心再一次勾起了李晔的兴趣。
“奴婢芯蕊,叩见太后、皇上。”芯蕊拜跪道。
“恩!平身吧!”太后道。
怪事!这养心殿内所有的宫婢都拜跪着,太后怎么会叫她芯蕊平身。此刻,芯蕊更是莫不到边际,但是她可以猜到,这些人的惊怕是因为锦盒内的物件。
待芯蕊站起后,太后指着案台上的锦盒问道:“芯蕊,哀家问你,你可知这个锦盒内装的是什么?”
芯蕊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锦盒,又怎么会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她不敢轻易回答,更不敢以简简单单的一个答案,同时得罪了惠妃和丽妃,两个重要的人物。
她再次朝锦盒望上一眼后,道:“启禀太后,此处距锦盒还有数米之远,可否允许奴婢上前仔细观望锦盒?”
太后看出了芯蕊的心虚,她冷冷道:“芯蕊,你难道不记得几个时辰前,放了什么东西进这个锦盒吗?”
几个小时前,她在做什么?她仅仅在房中与笑月聊天,又怎么会放东西进这个锦盒。一切又是丽妃编造的子虚乌有的谎言,芯蕊心想着。
“奴婢…”哗啦一声,芯蕊又拜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