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万愁几人离开剑灵山虚空,来到万剑门正殿,殿中宽阔无比,没有座椅,盆景装饰,只有黄色带大花边的蒲团,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殿中。万剑三绝坐于殿中蒲团上,面容慈祥端庄,仿佛刚才的事未曾发生一般。肖万愁向三绝说明事由,三绝也不更多的过问,自行回去修行了。
觉醒大师团坐蒲团上,双眼紧闭,运气疗伤,方才受武馗一击,气脉有所振伤,走气筋脉极是不畅,偶尔漏出痛苦的表情。
肖万愁团坐殿上,望向各掌门,脸露难色的言道:“今日本为抗击魔教来袭,招集各掌门前来,商讨应对之策,未曾想,门中出现细作,让魔教妖人潜入剑灵山虚空。哎……”
肖万愁长谈一口气,顿了顿再言道:“今日得蒙觉醒大师,和忘掌门出手相助,才未让魔教奸计得逞。”
忘无忧双手抱拳向肖万愁言道:“肖掌门,你毋需客气,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万剑门阻击魔教,也是尽心尽力,我们四大名门正派,更需团结一致。”
肖万愁微抬右手,示意忘无忧别再好言安慰,他继续说道:“今日之错在于我,害得觉醒大师,深受重伤,门中细作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觉醒大师双掌化圈,运气完毕,他再双手合十,言道:“阿弥陀佛,肖掌门毋需挂在心上,贫僧只是经脉受到些震荡,稍作调理便会没事。”
这时南宫仁站起身体,笑言道:“看来,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我还是先走吧,免得魔教妖人潜入宫中,没人坐镇。”说完,甩袖而去。
忘无忧正欲上前拦住,却又没有好的理由让他留下,他知道肖掌门对他有意见,冷落于他,他是在呕气。
肖万愁见忘无忧有留他之意,急忙言道:“就由他去吧,这些年,越来越不像个掌门样了。”
忘无忧知道两人有了嫌隙,也不再挽留,他望向肖万愁言道:“肖掌门,魔教妖人刚走,难道不担心他们杀个回马枪?”
肖万愁望着忘无忧迟疑了一下,随后笑道:“哈哈,忘掌门放心,出得剑灵山虚空,凉他们不敢乱来,我门中玉附境高手无数,更有我的三位师叔坐镇,他们敢再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忘无忧笑道:“那便好。”
肖万愁脸色突然沉了下去,说道:“今日,实在失算,本欲我一人击败两个,让南宫仁留下实力,最后将魔教妖人一举歼灭,未曾想,那少年功法如此之厉害,老夫真元几乎枯竭,才勉强战胜于他,而那武圣人更是了得,日后,魔教真的大举进攻,恐怕我们拙襟见肘了。”
觉醒大师立起身体言道:“阿弥陀佛,肖掌门所言极是,贫僧日后督促门中弟子,勤勉练习,贫僧也不敢怠慢。”
肖万愁听得此言,万分尴尬,这老和尚,怎么心眼如此之小,咬文嚼字的,他急忙言道:“大师,你别误会,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大师你的体魄世间是无人能及的,而那武馗也十分了得,日后再有交战,唯有大师你能与之匹敌的。”
忘无忧急忙圆和他二人,没曾想肖万愁说话如此不注意,也未曾想觉醒大师如此在意刚才的输赢。
“哈哈,肖掌门毋需多解释了,老僧明白,那武馗成名之时,我还是金刚门内一小僧尼,今日与他一战,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是贫僧太过于自负,才有今日之败北。”觉醒和尚言道。
忘无忧接着说:“的确是山外山,人外人啊,我现在便启程,回到谷中,坐镇北雪之地,同时督促弟子勤加练习。”
肖万愁仍有些许尴尬,他言道:“不如你们在本门修养几日,再回去也不迟。”
觉醒和尚微笑着说道:“阿弥陀佛,门中事物太多,那黑木皇时常叨扰,贫僧也要回去坐镇了。”
肖万愁看向他两,也不再挽留,现在非常时期,保护四方安全要紧,他吩咐弟子,取来万剑门灵药:“我这里有两瓶和气丸,乃治内外伤之灵药,如若外伤将药丸碾碎成沫,敷于患处即可。”
觉醒和尚与忘无忧接过和气丸,各自拜谢,离开了万剑门正殿。
“二位,恕不远送,今日商谈之事,忘两位掌门多加注意。”肖万愁拜向二人。
忘无忧唤来仙鹤,飞往无忧谷,觉醒大师骑上紫彪儿,向山下跃去。肖万愁回到殿中,吩咐些许事项,回房运气疗伤了。
阳光偏中,近入中午,紫彪儿载着觉醒大师一路向西狂奔。觉醒时而皱眉,略感痛苦,刚才受得武馗的“六甲密祝”一击,经脉是有不畅,他服下一颗肖万愁赠送的和气丸,在紫彪儿背上运气治疗。
片刻,紫彪儿停下了脚步,觉醒睁眼望去,前面立着一人,双手后背,不见其貌,觉醒下得紫彪儿,正欲上前询问,那人转身言道:“在此等候大师多时了。”
觉醒这才看清,那人原来是肖万愁。他不知肖万愁来此做甚,刚才明明是在殿中,为何这时反而在我前面,他有些诧异,不知肖掌门为何用这种见面方式,他下意识的往左右望了望,确定四下无人,才大步走向肖万愁:“阿弥陀佛,不知肖掌门赶在我前面,等我所谓何事?”
肖万愁走向觉醒言道:“今日大师功法,实在让我大开眼界,我想何不推你为盟主,共同抗击魔教。”
觉醒听得此言,更是诧异。四大门派各守东西南北四方,各自尽着自己的责任,阻击魔教妖人进入中部,防止它们危害黎民百姓,以前从未提起立盟主之事,为何今日避开各掌门,单独和我说起此事了。觉醒心中疑惑,他又向四周望了望,再次确定没有人埋伏后,言道:“为何肖掌门,突然提起此事,我们四大派,各尽其职,为世间苍生守住片许安宁,岂不更好。”
肖万愁怪笑道:“觉醒大师,你有所不知,今日本欲将魔教妖人一举歼灭,可你看那南宫仁,毫无战斗的意思,我是拿他没办法,唯有立了盟主,才能让他屈服。”
他这么说,觉醒就更纳闷了,方才肖掌门未曾对南宫仁有任何埋怨,只是责备自己战胜那少年耗损了全部真元,再者肖掌门可从未提过谁屈服于谁,觉醒和尚立刻反应过来,难不是魔教妖人,他越觉越不对劲,他厉声道:“你究竟何人,竟敢挑拨四大门派。”
肖万愁假装无辜的样子说道:“我就是肖万愁啊。”
“你不是,你究竟是何人。”觉醒厉声道。
突然从地底窜出一人,一青一黑两只手掌,同时向觉醒拍去:“万径人踪灭。”
觉醒和尚反应不及,受得一掌,他口吐鲜血,面部抽搐。他这才看清来人正是毒圣欧阳云秋,他不知为何肖万愁和他同流合污,难道真是肖万愁将魔教妖人放入万剑山虚空的,再随便嫁祸门中之人,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了,不对,他绝不是肖万愁。觉醒强忍痛苦,使出“八相涅槃”,周身佛光闪闪。
欧阳云秋见一掌得手,心知觉醒身中此毒,必死无疑,毋需和他硬碰硬。于是和肖万愁纵身一跃,逃跑了。
觉醒全身抽搐,痛苦万分,他立刻拿出和气丸,全数吞下。片刻,痛苦缓和少许,他知道欧阳云秋的毒万分厉害,今日恐怕要死于他手了,还不能死,得找到我的徒儿,将一些事交代于他们,觉醒强忍着痛苦,爬上紫彪儿,让其带回寺中…
暖日当空,微风徐徐,一声烈马嘶鸣,打破了城楼外的寂静,一匹雄骏的黑色烈马拉着一辆破旧的马车,卷起滚滚黄沙,往着青州郡内奔去。车上女子,脸憔唇白,愁眉不展,似乎生过一场大病,旁边正酣睡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他们正是前来青州郡寻人的夏语蓉和元冬子。
马车刚进入城中,突然闪过几条黑影,他们后背两把弯刀,全部黑布蒙面,黑色的衣服在这正午时分及是刺眼。他们身法及快,眨眼的功夫,便立在马前。
黑闪电见前面有人,前踢腾空,嘶鸣起来。黑闪电突然的停顿,让夏语蓉二人措手不及,纷纷撞在马车的木栏上。元冬子从梦中惊醒,极是气恼,掀开布帘,正欲骂上一通,可眼前几位蒙面黑衣之人,让他又缩了回去。
夏语蓉知道遇到了麻烦,强忍着虚弱的身体,拿起金丝玉龙鞭走出马车,她放眼望去,四周奇装异服,人头攒动,好是热闹,眼前蒙面黑衣人,在百姓眼里,似乎见怪不怪的了。她是知道的,这是青州郡三十六天罡部,管理城中事物的,早些年,随父亲来青州郡时,江伯伯和她讲过。
这时一高个蒙面人上前说道:“我家公子爷,有请夏家二小姐进府做客。”
夏语蓉不知道江小为如何知道她要来青州郡的,还派人提前在城门口相迎,现在对青州郡不是很熟悉,刚好有人在此,何不借助他的帮助了。如是夏语蓉说道:“你们前面带路。”
三十六天罡部,几人在前面引路,黑闪电是颇有灵性的,无须指挥,便跟在其后向青州府去了。
在青州府丫环的帮扶下,夏语蓉下得马车,元冬子紧随其后。二人在丫鬟的带领下,进入府中。
元冬子见如此壮阔的府邸,已是目瞪口呆,他还是书生之时,是见过幕天府的,但从未进入过,后来隐居雪山,更不知世间发生了什么。第一次进入这么豪阔的府邸,着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理理发髻,拍拍灰层,生怕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进入府中,假山溪水分立两边,一条两丈块的石桥横在当中,桥上是精雕细琢的玉石狮头像,个个栩栩如生,过得石桥,上得数节台阶,进入正厅。厅中红木座椅左右整齐排开,厅正中是一古朴的八仙桌,两边分别放着两把高椅,右边色泽红亮,似乎很久无人坐了,左边似有陈旧,漆面有些许掉损,元冬子明白,这定是女主持家的比较多。在下人的安排下,他二人坐下,等候主人的接见。
突然一阵笑声传来,他嬉皮笑脸,手拿折扇,双手撑开,似要抱抱夏语蓉:“欢迎夏二小姐赏脸,屈尊来到本府。”
夏语蓉见是江小为,从小他便喜欢欺负于我,这次又想上前抱我,可不能让他得逞,如是避身躲在元冬子身后。
元冬子见不惯这种富贵公子哥欺负小姑娘,迅速拿出一颗药丸,向他嘴里扔去。说道:“诶,我可不喜欢男的抱我。”
江小为不知什么东西进入了嘴里,只感觉清凉润喉,极是舒服的,他也不在意是什么,径直向语蓉走去。他见一老头挡在前面,用折扇将他拨开,说道:“起开,哪儿来的老头,挡着我的好妹妹。”
夏语蓉听他这么说,很不高兴:“谁是你的妹妹,你就是花心萝卜。”
“嘿,我说几年不见,嘴越来越厉害了。”
“咦?怎么这么痒痒啊,来,你过来帮我捞捞。”他指着一个下人言道。
“不对,上面点……不对……左边一点,哎,前面也痒……”江小为不停的指挥着下人,先是一个下人,渐渐四五个下人给他捞痒痒。
元冬子撸着胡须笑了起来。
夏语蓉好奇,便问元冬子:“你刚才扔他嘴里的是什么?”
元冬子半眯着眼笑道:“痒痒丸。”
夏语蓉哪里听说这种药丸,笑道:“什么是痒痒丸?”
元冬子从小炉鼎里拿出个药瓶:“这便是痒痒丸,用跳蜇的体液研制的。”
夏语蓉一边坏笑一边抢过药瓶,笑道:“这么好玩的东西,就送给我吧。”
元冬子反应不及,药瓶被夏语蓉抢走,他急忙说道:“这药可不能让人吃多了,吃多了便成毒药了。”
夏语蓉哪关得了那么多,装进自己的袋子内,再看江小为,衣衫不整,露出半边屁股,不停在那嚷嚷,痒死我了。
“啊,你这个大流氓,快把衣服穿上。”夏语蓉遮住双眼说道。
江小为哪管那么多了,一个劲的在身上乱捞,几个下人也是无比尴尬。
“管夫人到。”一下人喊道。
只见一中年女子走入厅中,他一身锦缎缠身,展露出诱人丰韵的身姿,肌肤白皙如玉。手拿带有绿色翡翠的佛珠,金黄的耳坠在白皙的肩膀之上摇曳,一支凤凰金钗斜插入流云般的黑发上,玉脸略施粉黛,秀眉弯弯,明眸灿灿,说话间露出一对酒窝,整体及是精致艳美。
管夫人见江小为衣衫不整,极不高兴,怒言道:“混账,不知有客人到,既然如此不知礼数,弄得如此难堪。”
“娘,我痒……痒死了。”江小为委屈的说道。
“娘,我将夏姐姐带来了。”画眉般的声音传入厅中,江瑶儿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
“呀,大哥你干嘛?屁股漏出来了。”江瑶儿尴尬的遮住双眼。
江小为见夏语馨也走入厅来,急急忙忙,围起长袍,从侧门跑入后厅。
夏语蓉躲在元冬子身后,笑得眼泪直流,由于身体虚弱,牵动了气脉,连续咳嗽起来。
“哦,原来是你在这使坏。”江瑶儿说着将夏语蓉从元冬子背后拉了出来。
“不得无礼。”管夫人怒言道。
江瑶儿见母亲发怒,立刻站在旁边,不再言语。
夏语蓉连忙以礼道:“侄女夏语蓉拜见婶婶。”
元冬子合拳拜了拜。
这时夏语馨进入厅来,夏语馨一眼便看到元冬子,心中无比高兴,她立刻跑到元冬子身边,正欲求他救治子墨,子言。却见管夫人面露不悦,急忙拜道:“侄女夏语馨拜见婶婶。”
管夫人撑着额头言道:“不必多礼了,你们都是小为的朋友,就在府上住下,晚上设宴招待各位,我身体似有不适,你们自便,小为,你出来招待各位。”说完,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大厅。
“诶,等一会……”江小为在后厅喊道。
江瑶儿崛起嘴巴,皱着眉头对着夏语蓉,两位刁蛮的小姐似要斗上一番。
夏语馨拉过语蓉,让她不要再闹。几日不见,她发现夏语蓉憔悴不少,心中无比难受。
夏语馨急忙跪倒在地,他知道现在只有元冬子能救治子墨,子言了,但又担心他不愿出手相救。语馨言道:“多谢神医赠药,救得我等性命。”
元冬子见语馨跪地,向他行如此大礼,又听他说赠药救人,就知道他必有所求,于是他言道:“你拿到了上古遗音琴,药被无忧谷那两毛头吃了,现在命不久已,需要我相救。”
夏语馨听他说得一点不差,心中无比惊讶,他果然思虑细腻周密,语馨急忙言道:“在取上古遗音琴时,遇到阻碍,他二位为了帮我,才落得生命堪忧,还望神医妙手回春。”
夏语蓉见姐姐苦苦哀求,走到元冬子身边,拉着他的手说道:“你就帮帮姐姐吗!他可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元冬子本就为没救下道无言感到愧疚,再听夏语蓉苦苦哀求,急忙将夏语馨扶起,言道:“夏家二位小姐请求,定当全力相救,这就带我前去。”
“哎……神医你别走,帮我治治这痒痒病。”江小为衣衫不整的从后厅跑了出来,他不停撕捞皮肤,屁股裸露在外。
“啊,流氓……”夏语馨,夏语蓉,江瑶儿,同时喊道。
“哈哈……用口水涂在皮肤之上便可,语馨,我们走,去给那两毛头治病。”元冬子边走边说。
“口水就可以止痒,是不是耍我,还是试试看。”江小为将口水吐在手中,涂抹在皮肤之上,“咦!还真不痒了。”江小为急忙脱掉上衣,唤来下人:“快,你们向我身上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