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个名为璇儿的宫女消失在夜色中,不多时来到一处荒废的宫殿,一个黑色的身影已在那儿等着了。
“怎么样?”见璇儿过来,那人焦急地问道。
“都办妥了,”璇儿的声音压低,俨然不再同于方才那声音脆脆的女子,只见她环顾四周,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封信来递给那黑色人影,“这封信是大王让转给公主的,让她近日务必想办法上位。只要左爰这个孩子保不住,任何人都有机会。”
拿人接了信封,将一枚腰牌塞到璇儿手里:“这是你要的东西,主公都已经给办好了,只是公主拿着腰牌做什么?难道要出宫?”
“不该知道的别问那么多!”璇儿四顾无人,将腰牌塞进袖中,“你先回去,下回等我的信。一切小心。”
“诶!”那黑色身影离去后,璇儿这才提着食盒朝御膳房方向而去。
高墙之上,一个瘦长的身影从墙头一跃而下,跟着璇儿来到御膳房。
璇儿的脚步声很轻,轻得像只猫,那苏黄色的宫装裙摆轻掀如浪,不多时身影一闪,消失在御膳房大院中。
霜天晓摸摸后脑勺从暗处出来,连他都能跟丢的人,轻功很是不一般呐。
待要转身,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欺了上来:“什么人!跟着我做什么?!”
霜天晓也不恼,不仅不害怕,反而一手抚上那只握着匕首的纤纤玉手,嘴角挂着一丝淫邪的笑意,对着空气中猛地闭眼一嗅:“哇,好香啊!”
“流氓!”璇儿羞愤抽手,左手一巴掌盖过期——毫不意外地被霜天晓捉住。
霜天晓有些无语地恢复正常脸色:“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打男人的脸?你要知道男人的脸也是很金贵的!特别是像霜爷我这么帅气逼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此处省略无数赞美语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要是打坏了,还有女人喜欢我吗?”
“我呸!就你这幅德行,还要女人喜欢?!”璇儿眼中一厉,翻掌朝上而后往下猛地一削,对着霜天晓脖子就是一下!
霜天晓躲过,但这不过是虚招,璇儿牙关一咬,忽地抬腿,对着霜天晓的命根子就是一下!
“嗷~”霜天晓顿时捂着下身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你……噢哟哟……怎么这么狠毒你……噢哟哟……”
“活该!对付你们这种登徒子,就得用狠毒的招数!”璇儿将亮晃晃的匕首对准霜天晓,“说!你到底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我……我看你长得漂亮……这才,才跟着你的,不行吗?”霜天晓这会儿是痛得真心青了脸色,想他霜天晓纵横情场,驾驭过的女人不下一千也有好几百了,谁料竟遇到这么个泼辣小妮子,小小年纪,出手如此狠毒……
“你还说!”毕竟年纪尚小,未曾遇到过霜天晓这般浪迹江湖后历练出来的登徒浪子样,顿时有些急愤,“再不说我杀了你!”
“放心,你杀不了我的。”霜天晓捂着下身故意“噢哟哟”“哦吼吼”地在璇儿面前晃来晃去,晃得璇儿一张小脸一红,扭身便走。
“诶别走啊……”霜天晓飞身拦住,“你差点断了爷的子孙跟,怎么着也得赔偿一下,哪能就这么走了?”
“没空跟你废话!让开!”璇儿一把推开霜天晓。真是倒霉托了,不过是出个任务,怎么就遇上这么个无赖粘人的臭皮糖。
霜天晓狡黠一笑,忽地伸手往璇儿身上一拂,方才黑衣人交给璇儿的腰牌便到了霜天晓的手上。
璇儿并未察觉,走了两步发现霜天晓并未跟上,回头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看看吧,你的宫里人这年头都能弄这些东西了。”
次日,御书房里,下了早朝的黎湛才到御书房,便看见一脸无语的霜天晓将一块腰牌扔到案上。
黎湛捻起那腰牌一看,但见其金属纹路与雕刻,都同天黎宫中统一发放的出宫令牌无二,压根儿看不出真假。
黎湛挥手让无关的人都下去,赵长山贴心地关了门,黎湛这才道:“你从哪儿得来的这东西?”
霜天晓却不回答,只管直勾勾地盯着黎湛,倒把黎湛盯得笑开:“怎么?太久没见我,发现爱上我了?”
“嗤——”霜天晓无语收回目光,认识了黎湛才知道这家伙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还美其名为“投其所好”,他也是见识惯了,“我可告诉你,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没有龙阳之癖。”
说到“正常的男人”,霜天晓只觉得子孙根似乎有些隐隐作痛起来,眼前浮现出那个璇儿狠毒的小脸蛋儿,遂下意识地夹了夹屁股换个姿势做好。
一切都没能瞒过黎湛的眼睛。黎湛瞥他一眼:“怎么?纵欲过度,肾亏了?”
“你才肾亏……”霜天晓很没底气地回了一句,昨晚那一下,这估计得多久不能碰女人了,其实这跟肾亏也没什么差别……
“好了,谈正事儿,”黎湛将玩笑一收,“你从哪儿弄来的这腰牌?”
“就一宫女,御膳房的,送腰牌的那人我跟了,一直跟到城南的甬巷,就不见了,”霜天晓有些吊儿郎当地道,“唉我说你这后宫可够乱的呀,从御膳房都能拉线拉到城南去了……”
“恐怕不只是城南。”黎湛坚毅的五官映在天光里,透出一丝沉稳的味道,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尽在掌握。
“你这话什么意思?”跟随黎湛多年,霜天晓也仿佛嗅出一丝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