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的人分为两派,一丝不挂的明月心独自占着一角静静的喝着茶,另一边过了关的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喝酒。
老兵看着最后进来的东瀛浪人,站在帐门外大声的喊道:“过关者一共60人。分别是:武当山铁梨花、天元镖局牧秋寒、……”
蒋凡晨坐在帐中一一打量着帐中的人。
李平柏看着老兵熟练的将人头用铁钩一一挂好,固定在柱子上,觉得四肢冰冷,心里涌动着难以名状的情感,他真的很想问问这些人,难道证明自己的强大很重要么,难道出人头地才会幸福吗。
那石看着李平柏感伤的面容,端了一杯茶给他,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李平柏喝了一口茶,觉得身子暖和起来了。
牧秋寒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眼睛里全是玩味。他行走江湖多年,看着眼前两个男子的举动,心里涌现出浓浓的厌恶。他想象着太子知道真实情况的震惊,同时也为三小姐感到不值。
明月心的目光粘在了那石身上,她百般示好,可是那石却理也不理,表情僵硬的躲避着她火热的目光。
第一缕曙光来了,结界慢慢的融化在空气里,清新的风吹过来。地面清洗过了,尸体也消失了。夜里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王府的管家坐在车上,每个人牵了一匹马,领了一个食盒,一个水囊。他细心的交待到:“现在是第二战,大家要随我前去白石峰,活着的武科将和王府的十大高手对决。活着的文科,接受尚书的文试。”
他的话音刚落,人们立刻把目光投注到了李平柏和欧阳明新身上,这两个人,衣不沾血,背着书囊,着实扎眼的很。
魂离也站到管家车前,衔了一个食盒,人群中立刻有人发出异议。
“所有人要在山里呆七天,那白石峰寸草不生,乃是绝地,靠这点东西怎么够吃。他们多一份,这不公平。”
魂离看着蒋凡晨,蒋凡晨看着说话的浪人,浪人看着管家。
蒋凡晨问:“可以吗?”
管家说:“现在已经是第二战了”
蒋凡晨亲了一下魂离,走到浪人面前,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扔了几十丈远。那石同情的看着那个飞出去的黑影,知道这次蒋凡晨至少用了三成力。这个人可不会像报名的时的阴阳剑客那么幸运了。
队伍里几个人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那石的很快就对不远之处的一个背影发生了兴趣,这个人带着做工精良的人皮面具。但是他很确定他就是魂俑小武。他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蒋凡晨。
蒋凡晨远远的看了小武一眼,目光扫过多情剑客慕容琐,他正脱下身上的长衫递给明月心,明月心笑嘻嘻的接了,也不答谢。他们的身后是个穿着麻布的男子,腰间别着一把断刀。蒋凡晨的目光就停在他的断刀上,久久没有离开。
两天一夜的长途跋涉之后白石峰到了,白茫茫的戈壁显得尤为荒凉。
“这些食物只剩下一天的份了,估计今天晚上就会有人动手。现在这些人估计会从最薄弱的地方入手。”那石说。
蒋凡晨点了点头,看了看和欧阳明新说话的李平柏。这两个人生正在讨论着《春秋》,争得面红耳赤。
天边最后一丝光线完全隐没在地平线之下,气温急速的降了下去。
那石三人聚在崖壁后方生了火。明月心姿态优美的走了过来。
“哥哥,妹妹怕,容我留一宿,行吗?”
李平柏看着明月心仓促之间裹在身上的破布,抱着腿坐着,面埋在膝盖里。身后的魂离发出低吼。
“你就是一块毒药,你怕什么。”蒋凡晨冷冷的说。
“哎呦,让你一眼看穿了呢。”明月心只好将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穿了回去。
蒋凡晨说:“怎么你受伤了,有那个男人可以抗拒的了你。莫非这山里还有一个女人,你这次踢到铁板了。哈哈哈哈哈”。
明月心说:“是又怎样,我就不信你们会赶我走。”
那石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第一次感到这个女人的可怕和讨厌,他皱了皱眉头,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蒋凡晨一脸的不快。
明月心得意的笑了,看着火光中那石英俊的面容,挨着那石坐了下来。那石立刻往旁边挪了挪,她好整以暇的也着挪了挪。明月心雪白的皮肤,甜蜜的嘴唇在火光里迷人极了,她伸出一只胳膊手抱着那石的撒起娇来。那石顿时满脸通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花边,把她丢出去。”李平柏说。
明月心就这样不见了,只留下渐渐远去的咒骂之声。
那石突然越上了高高的山崖,山崖上小武冷冰冰的握着刀站着。铁梨花已经倒在地上,衣不遮体,修长结实的双腿在月光下像美丽的瓷器。她的身子已经被鲜血染红,果然已挨了一刀,而且挨的不轻。
她的长鞭也被鲜血染红了。只是长鞭却不在她的手上,反在另一个人手上,这个人竟然是明月心。
那石吃惊的想:“她为什么没走。”
那石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血泊中的铁梨花突然凭空跃起,双脚连环飞出,用的竟然是江湖中鲜见的绝技,连环双飞腿。
只是这一脚没有踢到小武身上,而是猛击在明月心的喉结上。他听到了明月心喉骨断折的声音,明月心死鱼般突出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惧,像是要说什么,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人已经倒了下去。
小武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转身走了,瘦小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孤单。
那石惊愕看着正在遮掩自己的铁梨花。
“你是个姑娘。”
铁梨花沉默了。那石脱下他的衣物正打算递给她,地上的铁梨花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手里发出数只毒箭。小武已经近在身旁,提刀就刺。
那石用衣服裹住了毒箭,刀却刺进了身体。那石闭上了眼睛,心里难受极了。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噬魂兽已经将小武咬成两截,铁梨花也已身首异处。他撕下铁梨花脸上的人皮面具,咳出一口血来。
面具之下赫然就是明月心。闻讯赶来的蒋凡晨和李平柏看着血淋淋的那石,惊愕不已。
李平柏连忙给那石包扎,蒋凡晨看着地上喉结碎了明月心,揭开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之下赫然就是多情剑客慕容琐。
蒋凡晨看着那石落寞的神情,发现这些人的目光其实是最准的,那石的心最软。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呢,他有点迷惑了。
噬魂兽将黑暗中的一个身影拖了出来,蒋凡晨一看,竟然还是明月心。
蒋凡晨恼了。
灵魂草原的轮回河畔,几个小石人看着方才尘世中发生的一切,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阿善指了指身旁石人的表情,问阿胖:“你看,这个表情是不是叫做害怕。”
阿胖摇摇头说:“这个先生没教过,我不知道啊。”
阿善沮丧的将手中的石头丢到轮回之河中,叹了一口气。
阿胖问:“世界上最可怕的是那种没穿衣服的人是吧。这种人叫什么名字?”
阿善说:“她们叫女人。”
阿胖说:“我们要是以后到尘世里去,一定要离女人远一些。”
几个小伙伴都点头表示赞同。
阿善的心里此时有了巨大的疑问,他打算去问问佛祖,为什么男人常常会被不穿衣服的女人诱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