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李家
曹氏走后，我们家表面上装作没有这件事一样。父兄依旧照看着生意，过年期间是一年之中生意最好的时候。不管是官家大户，还是平头百姓，要都置办新衣。二哥已经选好了地方打算开春就开我们自己的店铺，这样就可以赚得更多些，不只靠赚差价过活，毕竟家里有这么多人要养活。而刘邦就一直没有消息了，我自己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曹氏说我们家已经被李家的人盯上了，应该说的不是假话。李家的人心计如此深沉，必定会第一个怀疑是我们家派人下的手。只是现在他们找不到刘邦一伙，就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使我们干的。如此，他们也犯不上冲动到在别人的地盘上动我们。所以他们就先派人监视我们的行踪，只要逐一排查我们联系的人就会发现我们和刘邦的关系。若是能抓带我们和他们在一起，自然就是人赃并获，到时候在向官府告发我们，我们便也难辞其咎了。所以，这样看来，我们短时间内是不能和刘邦他们联系了。刘邦拍樊哙回来，也是因为那天动手时，樊哙把风所以没有露面，是他们几个人中最安全的。
就这样一直忙碌着，没有时间再去想这件事。到了正月初十，虽然还在过年的气氛中，但是家中往来的人已经没那么多了。吃过午饭，我们一家女眷在屋子里做女工，说说笑笑的。大嫂、二嫂说的都是哪家送的什么节礼，哪家的夫人小姐又做了新的款式的衣衫。
这时，二哥匆匆从前堂跑过来说了一句：“李家来人了。”
我们几个都一愣。自我们搬离单父，已经没有再和他们有什么来往。何况是我们的仇家。而如今又是李老爷殡天不久的日子。
“李家这个时候派人来怕是来者不善。”二嫂说道。
“莫不是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们，要来赶尽杀绝了？”大嫂一向性格怯懦些。
“管他什么用意，直接打出去就是了。”嬃儿总是一副侠女的样子。
“都是谁来了？他们来做什么？”我向二哥问道，若是真来兴师问罪，怎么是派人来，那样就一定是当家的直接带人来闹了，哪能这么安安静静的。况且现在家中有丧事，也不便轻举妄动。除非他们有真凭实据，前提就是他们得抓住刘邦一伙。
“是管家汪执典。来报丧的。”二哥恨恨地说：“才死了个老头子，我还等着他们全家死了才好。”
“报丧还是给我们报喜啊，哼。”嬃儿也一脸的愤恨。
“我出去看看。”说着我便往前堂走去。
汪管家头上绑着孝带，胳膊上也缝了白布。
“汪管家许久不见，可还认识故人？”以前我和李驹有东西传送皆是由他之手，所以算得上是旧相识。
“吕大小姐说笑了，才不到一年没见，怎的就能忘了小姐。”他态度轻慢，李家的人都是一路货色。
“不知李大公子可还好？”不管心中是爱还是恨，我始终忘不了这个人，忘不了就往不了吧，也好时时提醒我这是我毕生的耻辱。所谓“知耻近乎勇”，也权当是上天让我自强的缘由。
“老爷不幸去世，李大公子伤心欲绝。自然不好。”他回答。
“他也会伤心？”我对他嗤之以鼻，“莫非无情之人还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大小姐毕竟和我们公子曾有一段夙缘，得知我们公子形容憔悴，不会像以前那样伤心了吗？”这个汪管家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几句话就挑到了我的要害。
“我听说李老爷是年前去世的，怎么这个时候报丧，是不是汪管家搞错了？”我不想再在李驹的问题上饶舌。
“我们不想打扰了府上年节的气氛，所以才这时候来。看小姐对我们家恨之入骨，莫不是你们吕家所为？”他突然提高了语调转身看向父亲。
“到不知是哪位神仙开了眼，不过很是遂了我们的心愿。”我知道此时态度必不能犹豫，必要针锋相对才能撇清我们的嫌疑。他今日上门想必就是前一阵子的监视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终于耐不住了，上门亲自兴师问罪。
汪管家气的脸涨得通红。
“汪管家，此事确与我们家无关自我们离开单父就已经不在想以前的是是非非，只想在沛县安稳度日，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来。”大哥说道。
“最好不要让我们找到证据，否则，我们工资一定不会和你们善摆甘休的。”汪管家盛气凌人。
“也劳汪管家给少夫人带句话，仔细此生遇人不淑，反误了自己的终身。”李驹的夫人也是单父的大户出身。就是曾经他们两家结盟，定下姻亲，扳倒了我们。听说他夫人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姐，甚无心计。这样一个女人不过就是两家的棋子而已，李驹对她岂会有真爱。而且自他们成亲以来，我听到的李驹流连烟花之地的话也不少，而且不过一年间已经纳妾。想来是伪装的太久需要发泄，而这位少夫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我们公子的事情就不劳吕小姐费心了。”他说道，“既然吕公说不是，我这就回去复命了。告辞”
“恕不远送。”父亲说。
看着汪管家出了家门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是相信了，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他们在这安排的眼线还没有离开。”父亲说：“刘邦那边有消息吗？”
“上次曹氏来过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要不要我再去问问曹氏？”我很担心。
“暂时不要，我们若是和曹氏来往过密2，他们就会发现。如果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会发现他们的。我们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以静制动。”父亲说：“只要我们一直不出手，他们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这里的眼线过一阵子也就会离开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我们才渐渐确定了没有李家的人在家附近活动了。
（温馨提示：一去不复返的东西，我们之所以留恋是因为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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