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事啦!”米鸢推她,假装严肃:“你是不是想害我失眠啊,我告诉你,我讨厌别人味道这个怪癖老严重了,你要是坚持呆在这里,我一定会失眠了。你也知道我今天刚跳完车,身子特别弱。到时候孩子掉了,席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想起席大少爷知道米鸢怀孕,特别是知道还是个女孩时那欣喜若狂的表情,温软软便可以想象到她还米鸢失去孩子之后,席晟那可怕的表情。
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温软软不确定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没事吗?”
“没事。”米鸢保证:“我保证如果不舒服,我一定马上去找你,好不好?”
“嗯。”温软软出了房间,再三安排米鸢感觉不舒服一定不要硬挺着。
“晚安,亲爱的。”说完,米鸢身子便顺着门滑了下去。
好疼!如几万根针同时刺入皮肤内,痛占据所有感官。
君天歆够狠,下的这到底是什么毒,可以让人如此难受?
只是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坚持到把孩子生下来?
米鸢咧嘴自嘲笑了笑,蜷缩着身子, 疼到眼泪无意识流出来。
门口温软软疑惑摸过自己身体上被米鸢碰过得地方,那里一片湿热,有明显的汗水。
她的反应有这么强烈?
“怎么了?”雷麟视频处理完哥伦比亚的事,马上过来接自己老婆回房睡觉。
温软软任由雷麟抱住肩膀,担忧道:“我觉得,米鸢她有些不正常。”
雷麟望着禁闭的大门,目光幽深:“大概米芸的事对她伤害太大了吧!”
一来雷麟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再者,折腾一天温软软作为孕妇嗜睡的毛病又犯了,于是跟乖乖雷麟回去睡觉。
疼痛似乎是无穷无尽的,在这种极致痛苦中,米鸢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时,米鸢被自己的状态吓到失声尖叫。
明明昨天晚上她好好睡在床上,醒过来却在地上,背靠着沙发。
最主要的是在她的右手旁放着一把刀,明晃晃的刀刃上有干涸的血迹,地上也有一滩暗红色的血液,而她的胳膊上一道很深的伤口。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米鸢缓缓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里面的女人一脸沧桑疲惫感。
自从六年前,她的身上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伤口,一般都集中在胳膊上。
将左边胳膊露出来,那里已经是伤痕累累,新伤加在旧疤上,异常的触目惊心,狰狞可怖。
这都是夜里她自己做的?
可为什么自己会一丁点印象都没有,甚至没有做噩梦的回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米鸢也懒得想,现在对自己来说,第二天能够睁开眼看到阳光,就就是最好的事。
米鸢走过去拉开厚重的暗金色的窗帘,用手遮挡住刺眼的太阳,眼睛眯成一道缝。
外面太阳已经靠南,应该是中午了,看来是大家默认想让她多睡一会儿,米鸢化了淡妆以掩饰苍白的脸色,这才开门下楼。
门口站着女佣,米鸢一出门,立即上前报告。
“米小姐,您现在要吃饭吗?”
米鸢点了点头,嗯了声算是回答。
“米小姐,您稍等十分钟,新的鸡汤便会熬好。”
“新的?”米鸢眉头微乎其微的挑了挑。
女佣羡慕说:“是的,少爷吩咐厨房二十四小时供应新鲜鸡汤,以方便您醒过来可以吃到味道最好的食物。”
二十四小时吗?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只鸡,米鸢嘴角抽搐了下,转身下楼。
“你们少爷在哪?”
“回米小姐,少爷在书房。”
“小少爷呢?”
“少爷和温小姐、雷先生在射击场练习射箭。”
说话间已经走到楼下,客厅里,威尔斯正在和一个燕尾服,白手套的法国人用法语说着什么,那法国人频频在点头。
米鸢路过时,威尔斯指着她恭敬向那个法国男人说了一句什么,那男人听完对着她毕恭毕敬鞠了一躬。
米鸢回以浅笑,在餐桌下坐下,威尔斯很快和法国男人结束对话,来到她身边。
威尔斯在餐桌前踌躇了一会儿,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米鸢一手支着头,等的有些不耐烦,沉声道:“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要勉强。”
听米鸢这么说,威尔斯连忙开口:“米小姐,我来是和您告别的。”
告别?
米鸢蹙眉想了一会儿,才想到在席晟将她从君天昊身边接回来时,威尔斯曾说过他已经向席晟辞职,等新的管家到了,他就会离开。
“威尔斯,你跟在席晟旁边多久了?”
威尔斯如实回答:“回米小姐,我从少爷十岁时开始跟着,现在已经是二十一年了。”
“二十一年了,你难道不会舍不得席晟?”米鸢懒洋洋问。
威尔斯不明白米鸢问这些是什么,疑惑看着她。
米鸢抬起目光回视威尔斯,淡淡道:“留在席晟身边吧,我知道你是为他好!”
“可是……”
米鸢知道威尔斯要说什么,淡淡打断他:“米姝的事,你是为我好,我没什么资格怪你。”
“少爷也许不会同意的。”威尔斯一脸担忧。
外面走进一个随从,恭敬站在不远处看着威尔斯,想必是有事情,米鸢看了眼淡淡道:“你去忙吧,我吃完东西,便去和席晟说。”
“谢米小姐。”威尔斯对米鸢深深鞠了一躬,老眼闪烁着晶莹,几乎是落荒而逃。
米鸢喝完鸡汤,端一杯红茶牛奶来到席晟书房。敲了门,得到席晟应允米鸢这才走进去。
席晟正在开视频,讨论着她们婚礼的细节,米鸢可以看的出来,关于他们的婚礼,他想尽力做到最好。
“你怎么来了?”
看到米鸢,席晟有些惊讶。
“看看你。”米鸢将手里的红茶牛奶递过去,看到席晟大大的黑眼圈:“昨晚是不是睡得特别晚?”
席晟没有接米鸢递过来的被子,大手覆盖在米鸢的小手上,顺势一拉。
就着米鸢的手喝了一口牛奶,席晟眼底飞起柔情,倒也没有隐瞒:“只有三天时间很赶,而我想给你最完美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