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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苍山

洛云拿着食盒回到房间,看到夜游和岳山坐在椅子上说着话,出去冷静了一下,整晚的悲伤无助,稍稍好了一点,悲伤之余有点庆幸,如果夜游也去了,她真的没办法活下去。

“云姨!”夜游和岳山站起来喊到。

“坐下吧。游儿,你赶紧吃完,跟我去看你父母吧。”

夜游沉默的接过食盒。虽然对现在的父母没有一点印象,甚至连他们的样子都不知道,但毕竟是他的父母,夜游决定紧吃完东西过去。

食盒里是半只烤兔,夜游就着桌上的一壶冷茶,囫囵吞枣的吃着。洛云在旁边说:“游儿,慢点吃别急。”

肚子有点东西,精神好了一些,夜游起身说道:“云姨,山哥,我们过去吧。”

三人来到前厅,宋意、洪玉和三位将军都在,四具尸首都盖着灰布并排摆在一起。宋意和洪玉神情戚戚,眼含泪水,低头看着尸首。

岳辛见夜游进来,说道:“游儿,我和宋才子决定,今日就火化夜才子夫妇,并通告全军,夜才子夫妇是被倭妖妖法所害。明日你随宋才子回青竹山,此事需要尽快告知夫子。你记起什么了吗?”

“北将军,我没有记起什么,不过情况山哥都跟我说过。我想看看我父母。”

岳辛重重叹口气,说道:“你丧失了记忆,回青竹山后希望夫子能让你回复记忆。你父亲决不会无缘无故发疯。也许真是我们所想,是倭妖妖法作怪,只是我们无法知道是何妖法,希望你回复记忆后能知道是什么害了夜军师。你过来看看你父母吧。”

夜游掀开灰布,只见一位着长衫中年男子,一位着军甲中年女子,两位着裙装年轻女子。中年男子应该就是现在的父亲——夜辉。军甲女子就是现在的母亲——岳灵。夜游仔细看着父母的脸,想把他们的样子记住。忽然脑内一阵刺痛,夜游忍不住“啊”的一声抱住头。厅内众人都看向夜游,宋意和洛云同时说道:“游儿,怎么了?”

夜游抬起头说道:“宋叔、云姨,我脑中有一只猫的眼睛!”“猫眼?”众人看着夜游,又相互看了眼,都不清楚夜游说的“猫眼”是什么。

夜游在刚才仔细看父亲的脸时,一双猫眼在脑海中出现,紧接着刺痛传来。夜游估计,这“猫眼”一定与昨晚的惨剧有关,只是再也想不到其他任何画面。夜游想到,如果这个世界真有妖,那这个“猫眼”应该就是妖。

刚才在房间内和岳山聊了会儿,夜游已经知道这个世界除了人之外,还有圣灵和妖怪,北将军府就有圣灵白虎化身的白虎枪。妖怪有苍山北部北冰原的倭妖,矮小、粗壮,长满白色长毛,有黑色利爪。另外常见的妖还有东海海妖。难道昨晚是一只有着“猫眼”的妖怪做的恶事?

夜游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宋意对岳辛问道:“北将军,苍山可有猫眼的怪物?”

岳辛皱着眉头说道:“我从未听说苍山有猫妖,寻常猫兽只有中原南部才有,苍山只有倭妖,倭妖双目苍白无珠,也从未听说有倭妖生猫眼的。”

宋意看向其他人,众人都摇头皱眉,实在想不到这“猫眼”是什么。

宋意沉声道:“看来真如我们所猜,游儿失去记忆却还记得猫眼,看来那凶手确实存在,只是他如何会运用夜师兄幻水决和冰凌剑?我实在想不到是谁,唉!还是回青竹山请教夫子吧。”

宋意朝岳辛拱手到:“夜师兄夫妇火化事宜,还请北将军尽早安排。”

岳辛应道:“宋才子放心,夜才子为我苍山军护北军师,全军将士将为他送行。宗兄,麻烦你去安排,午后在演武堂火化夜才子夫妇。通告全军为夜军师送行。”岳宗领命拱手离去。

夜游轻捂着眉头,刚刚那一阵剧痛还真是疼的厉害,那双猫眼就像印在脑海中一样,怎么也挥不去。

洛云心疼的对夜游说道:“游儿,你先去休息一下,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

宋意也说道:“游儿,你去休息吧,午后随我一起火化夜师兄。”

岳山陪夜游返回房间,岳辛安排军士抬起夜辉夫妇尸首,运送到演武堂。

午后,茫茫苍山在大雪的覆盖下更显得苍白,北将军府演武堂中央,柴薪堆起一丈多高的台子,顶上铺着黑色厚布,夜辉夫妇安详的躺在上面。薪台四周,北将军府三位将军,百位护卫将和五百位苍山军士,静静的注视着薪台,一股寂静苍凉的气息,在风雪中,回荡在整个苍山。

夜游看着这些异世军人肃穆的神情,面容越发平静,内心却激荡起来。军人,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气势。

北将军岳辛没有诉说夜辉的功劳,只大吼一声:“点火、送行!”

左将军岳宗、右将军岳非、青竹山才子宋意和夜游,四人各举一只火把,分列薪台四周。岳辛说完,四人一起点燃了薪台,退到队列。

夜游看着烈火中的夜辉夫妇,喃喃说道:“夜辉、岳灵,你们走好,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不枉我来这世界一遭。”

第二日清晨,宋意、夜游、洪玉、岳山和洛云站在北将军府山门牌坊前,夜游怀里抱着父母的骨灰盒。

宋意仰头看着“北将军府”四个大字,说道:“这次来北苍山,本想见过夜师兄后,一睹白虎枪风采,让夜师兄陪我去看看北苍山之巍峨雄壮。不成想......唉!”

又忍住泪水,对洪玉说道:“洪师弟,夫子有话让我转告你:智者,勇也。你心智不在夜师兄之下,望你能担起苍山军军师的责任。北冰原倭妖若有异动,你要马上派人送消息到青竹山。”

洪玉双眼通红道:“谢夫子教导,我必不让夫子失望。”

“不是不让夫子失望,是不让人族失望。往后军事繁重,你要保重!”

洪玉强忍着泪水,说不出话来。

宋意看着夜游身侧洛云,说道:“你既要跟我们去青竹山照顾夜游,我就带你去,只是能否留在青竹山,还需夫子做主。我们走吧。”对洪玉和岳山拱手道:“留步,保重。”

岳山说道:“夜游,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只猫妖,为夜军师和灵姨报仇。”

夜游回答道:“山哥,保重。我一定会回来的。洪叔,保重。”

风雪比昨日更大,宋意、夜游、洛云,在狂风暴雪中往山下行去,风雪渐渐淹没了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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