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偏了?不仅吴郁生,姬氏兄妹都愣了。
可不是打偏了,本来吴郁生一个酒楼掌柜,那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现在又一紧张,三支毒镖尽数都给了老道了。吴郁生愣了一下拉起姬氏兄妹俩就跑。刚跑了十几米就见一个人从天而降落到他们面前,仔细一看,不是那老道又是谁。知道老道神通广大,整理衣衫,跟姬氏兄妹二人打了眼色,刚要拱手道谢,老道一摆手,看着吴郁生身后的兄妹二人,还不及说话,竟一口鲜血先喷了出来。吓得三人赶快过去扶起老道。
老道站稳身子,探手从怀中取一根银针,扎在伤口附近,血竟然不流了。他又从怀中取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红丸服下,然后盘膝坐下,微微闭目。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望着身边的兄妹道:“你们就是凉侯的一对遗孤吧?”
“是。”姬伯玉点头,牵了妹妹下车,跪倒叩头,“姬伯玉,姬伯清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好。”老道脸露微笑,转头看向一边发傻的吴郁生,道,“你叫吴郁生,是不是?你过来。”
吴郁生又惊又喜又还有些怕,老道身上还有仨毒镖呢,挪步过去,道:“仙长,对不起,我……”
“不必说了。”老道微微摇头,“我和师弟玄风从京都洛邑赶来,本来能接到他们二人,但路上遇到奸贼派来的高手,我和师弟拼死拦下三人,师弟伤重,我先行一步赶往凉国,赶到时两个孩子已经离开了。我追至小夕城的时候,听说了你的名字。千里送遗孤,这是义;你不会武功,却敢偷袭贼人,这是勇,虽然准头有些……,嗯,但不怪你。”
“实在是我眼瞎手残,失了准头,没成想……”吴郁生见老道竟然不怪他,还大大赞扬他,惊喜交集,还想表白两句,老道再次打断了他:“说了不怪你,但有重任交给你。魏伟之可能还派了杀手截杀姬家兄妹,这后面一段护送的重任,你必须担起来。”
“还有杀手?杀手是烂茄子,不要钱啊?”吴郁生心中一颤,脸上却不露出来,用力点头,“仙长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叫魏贼的人碰两个孩子一根寒毛!”
“我信得过你。”老道点头道,“但你的功夫太差,你可愿拜我为师。”
吴郁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下,才“扑通”跪下,喜道:“愿意!弟子吴郁生给师父叩头了!”狂喜之下,一个脑袋就像捣蒜一样,在地下不停地叩。
“好了好了。”老道倒笑了,让他起来,看着他眼睛道,“老道扶风子,我正式收你为御风门第三十九代弟子,但为师已经没时间慢慢教你功夫了,而你要护送姬家兄妹,又必须得有一点功力才行,所以为师只能用一种霸道的方法,以金针渡劫之术,强行打通你的小周天,然后用大法力给你灌顶。但这种方法逆天而行,劫中求生,至少会让你短十年阳寿,你可愿意?”
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吴郁生虽然没学过功夫,但开酒馆的,天南海北的各种传闻还是听了一箩筐的,知道小周天是由凡到仙的一个大关卡,惟有打通小周天,才能练出灵力,才能使用道术,打不通小周天,任你苦练三百年,也永远不能运用道术,永远不能得道成仙。
十年阳寿,那算什么?只要能运用道术,在那些凡人眼中就是仙人,回到小西称再开酒馆,仙人开的酒馆,不用打广告,老秀才都得给我写上十万字的文章。那以后在小西城,免租免税,还有钱有名,赚了啊!吴郁生脑袋狂点:“我愿意,别说减十年阳寿,便是减三十年阳寿,我也愿意。”
吴郁生脑子里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子声扶风子是听不到的,见他应得爽快,还以为他是一腔忠义,心中欣慰,想:“这徒儿体质一般,年纪太大,但性情为人却是上佳。我择徒二十年不得,最终选了他,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许是该我门派大兴啊,唉,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你盘膝坐好,然后服了这粒丹葯。”扶风子又取一个玉瓶,倒出一粒龙眼大小的黄色葯丸,递给吴郁生。
吴郁生接过,触手微凉,一股异香透鼻而来,沁人心脾,心中狂喜:“仙丹啊,服了我就可以成仙了。”
不料葯到嘴边,扶风子的一句话却吓他一跟斗:“此葯为聚息丹,服下后,你就死过去了。”
不是成仙,是变鬼?吴郁生魂飞魄散,呆呆地看着扶风子:“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