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了又亲,绢芜真的很喜欢佑平,“羽嬛,不是还有一个男娃吗?他在哪里?”
“哦,在依珍手上,她们走得慢,到现在还没有到呢。”脸上一红,如若不是薛子殇先抱着她与佑平一起来了,这一刻,说不定她也在路上呢。
“来了来了。”薛子殇瞟向窗外,及时的为羽嬛解了围,“依珍与佑安也来了。”
羽嬛在心里叹息着,无论佑安是谁的孩子,可是他从生下来就留在自己的身边了,一天一天的把他带大,那也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样了。
“给王爷请安,给夫人请安……”依珍转首再看到绢芜的时候,她怔住了,“给……”支吾着那么一下才又说道,“给主子请安。”她聪明的没有道出对绢芜的称呼,薛子殇虽然还未对绢芜有过任何的封号,可是这无殇堡上下谁人不知那恋君轩,又谁人不知绢芜呀。
这无殇堡的人也更加知道,羽嬛之所有会被薛子殇掳来,那就是因为是他想要为了给绢芜报仇,所以才在羽嬛大婚的路上劫持了她,却不曾想却改变了羽嬛一生的命运,甚至还有他的命运。
“叫依珍是吗?可真伶俐呢,缳姐姐身边的人真是讨喜,让芜儿也喜欢呢。”两个人差不多的年纪,她却乖巧的称呼羽嬛为姐姐。
莞尔一笑,伸手就欲要抱回佑平,“绢芜,你身子不好,佑平又调皮,还是由我来抱吧,待我安顿好了,明日就好好的诊诊你的病。”
“缳姐姐,你真好,姐姐说的果然不错,她说我只要遇见了你,我的病一准就有起色了。”绢芜又是在佑平的小脸上亲了又亲,这才不舍的把孩子送到了羽嬛的手中。
接过来,轻吐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她不喜欢绢芜抱着她的佑平,一点也不喜欢。
李妈与周妈也到了,佑安正在李妈的手上,才一进了屋子里,一下子见了这么多的人,小家伙好奇的四处张望着,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只觉这屋子里新鲜极了,一个个的人也都是他熟悉的面孔,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在绢芜的面上时,佑安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李妈立刻就涨红了脸,虽然她还不知道绢芜的身份,可是见着绢芜的穿着李妈就知道绢芜也不是普通的人物,而羽嬛先前在无殇王府里的失势她是看在眼里的,佑安这样子对着绢芜哭,李妈立刻就吓傻了,“扑通”就跪倒在地上,“都是奴婢不好,没有奶好小少爷,才让小少爷饿着了,奴婢这就去喂饱他。”李妈倒是懂得变通,一下子就解了绢芜与羽嬛的尴尬。
云的民间一直流行着一种说法,小孩子见了生人如果一直哭,那么那生人就会有灾祸降临,所以羽嬛也早就手足无措了,她生怕佑安的哭会在绢芜的心里落下阴影,见了李妈如此说,便立刻挥一挥手,“快去吧,孩子也饿了,早就过了吃奶的时间了,周妈,佑平也交给你了。”
“是。”周妈规规矩矩的应了,再抱着佑平随在李妈的身后一起离开了。
屋子里顿时从刚刚的热闹转为了冷清,三个人,三份心情,悄无声息的让空气也凝结了一样。
依珍出去倒茶了,这无霜轩虽然变了,可是必竟依珍在这里也住得蛮久的,所以她早就当这里是她的家一样。
“坐吧。”羽嬛看着绢芜与薛子殇肩并肩的站在一起,真是般配,这一刻她真的好想出离这间屋子,可是这明明是她的屋子,而绢芜才是客人呢,不管怎么样,只要绢芜对她没有芥蒂,那便好了。
其实羽嬛一直在庆幸,原以为绢芜见到自己会大哭大闹一声,可是没有,绢芜一直带给她的都是亲切和温暖,就仿佛自己是她的姐妹一样,心里的疙瘩也因着相见而慢慢解开了。
人,只有相处的久了,才能彼此了解,了解了也才会知道各自的好与坏,看来,她此番回来是对的选择。
又坐了坐,随意的聊了几句,绢芜便推说身子乏了要告辞了,薛子殇自然是携着绢芜一起离开了。
羽嬛送到了大门口,望着那一双背影,绢芜正亲密无间的靠在薛子殇的肩上……
摇摇头,转回屋子里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刚刚见到绢芜没出什么大的差错。
她还想要从绢芜的身上悄悄查出那个在枫叶林里出现的黑影到底是谁,他对绢芜显然是关心倍至,而他似乎也知道佑安的下落……
有一些些的私心,其实再回无殇堡她就宛如在刀尖上跳舞一样的难,承受着薛子殇与绢芜在一起的事实,她却不能有半点的不愿,甚至还要努力的为绢芜医病,虽然医病是她的本份,可是当这一切与佑安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要医病,却明显的让她有了一种交易的味道,似乎她对绢芜只是一种义务的看诊而无关乎道义了。
可是她的心在依兰告诉她绢芜病了的那一刻时,她一直是为着绢芜而忧虑的。
那黑影必是也忧虑于绢芜的病情吧,望着窗外在黄昏中渐渐暗去的月季花,她的心也在慢慢的打着结,轻轻的一个结,是她自己亲手结的,她也会亲手解开了这个结。
打了的结,是要时时刻刻告诉自己,这无殇堡里一直有一个黑影在监视着她的一切,遇到了他,那么也便有了找到佑安的希望。
茶桌上,那喝残了的茶犹在,空气里也还残留着绢芜身上的气息,那淡淡的草药的味道飘到她的鼻端,绢芜的病果然难医,其实那黑影真的是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真真是难为了她。
而薛子殇,当他随着绢芜离去的那一刻羽嬛就知道,他在意绢芜的一切,绢芜的病才是他此刻心里的最重,甚至重于了她的佑安。
只是为何,为何她回来时他又要以那般热情的方式来欢迎她的归来呢。
如若她猜的不错,或许这个时候自己已成了无殇堡里茶余饭后的一个话题了。
走了又回来了,她就是这般的没用。
而绢芜的心里,是不是也在独自清算着这个话题呢。
女人的心,如果不妒,那便不是爱了。
只是一个妒字,可以害人,也可以把她消解于无形中,这些只但看一个人去如何的处置了。
如她,就只让那个妒字随风散去,有思有想,却绝无害人之心。
望天,她无愧于人,只堂堂正正做人。
他走了,就消失在大门外,风过,是淡淡的她记忆中的他的背影,闪闪而过时,她才恍然惊觉,她居然忘记了一件事,山上小屋子里的一些东西都还在那里,她原本是想要请他派人去拿回来的,可是刚刚绢芜在,她居然就忘记了说了。
这一刻,追出去追到了绢芜那里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真是笨呀,虽然那些东西不值什么,虽然他随意的一声令下,簇新的立刻就能送到无霜轩,可是那些旧物早已与她有了感情一样,她舍不得丢下。
吃着饭,明明是山珍海味,可是饭却也不香。
“夫人,多吃点吧,走了一天,那么累了,你怎么就吃那么一点点。”依珍不依了,抱着佑平催着她,一眼也不眨的,仿佛只要她吃得少了,她就要跟她拼命一样。
又一口饭送进口中,食不知味了,“夫人,你连续吃了五口饭了,却一口菜也没吃。”依珍的手伸到她的面前,晃了一晃似乎要收回她的心神一样,“想什么呢?”
羽嬛恍然回神,呼呼的吐着气,刚刚她真的连续吃了五口饭而未吃一口菜吗,闪闪眼,推开了依珍的手,筷子夹了一片青菜吃了起来,心这才又回到了她的心口,“依珍,吃过了饭,你去找一下韩统领,问一问无霜轩从前的那些小兔子哪里去了,还有可否麻烦他派人去后山里把咱们剩下的没带过来的东西都取回来。”
“好的。”依珍奇怪的看着羽嬛,今夜的羽嬛似乎有些怪,精神也有些不集中了一样。
吃过了饭,安顿好了一切,就哄着佑平与佑安睡了,自然是李妈和周妈一人一个的守着两个孩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