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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卧室内洁白的窗帘紧紧的拉笼着,挡住晨光照射而入。昏暗的房间一片寂静,只有床头上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抿灭一般。

房间内隐约传出稍微急促的呼吸声,在灯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女孩脆弱的脸颊。

被褥间传来阵阵细碎声响,正是小瑞的颤抖声。

不觉间汗水已漫沿至小瑞脸庞各处,脸颊两侧的墨黑发丝紧贴着脸庞,汗水随着柔软发丝顺流而下,淌至脖颈。

此时的小瑞好似在做着什么可怕的梦魇一般,在紧张着、躲避着、害怕着什么。

小小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缩成一团,声音轻轻从口中传出,如在梦中呓语:“不,不要过来!”

“不要,不要过来……”

……

在梦中,所见的是一片刺眼的白!

仿佛能刺穿一切灵魂,驱赶一切黑暗,消除一切污点!

在这个雪白的世界里小瑞努力着向前方奔跑,追逐着那遥远而不可及的黑暗,不敢驻足停留半分。

小瑞的呼吸变的越来越急促,汗珠渐渐从她额头沁出,手心里汗水弥漫。

脚下一个不慎,女孩恨恨摔倒在地。好像没有感到痛疼似的,小瑞并未发出一丝声响。

眼瞳猛然一缩,小瑞抬头看向后方那扑面而来的耀眼光芒,全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失色的樱桃小嘴怒吼大减着:“不要,不要!”

声响越来越大,恐惧、忌惮、惊慌掺杂其中:

“不要过来!不要!”

泪水在小瑞眼眶逐渐汇聚,晶莹如钻的泪珠从她脸颊滑落而下,滴落在地。

紧握成拳的手指隐隐泛白,一黑一白的异色双瞳露出一抹坚毅。

女孩站起身来看向那直入而来的灼眼光芒,从未有过的霸道之气传遍整片天地:“我,命令你停下来!”

这一刻,漫沿而来的刺眼光芒停顿了前行的脚步,而后渐渐散去。

取面而来的是那一望无际的混沌黑暗,一瞬间吞没了整个世界。

一道阳光冲破黑暗的束缚斜射而入,给这片虚无的黑暗之地带来一丝久违的光明。

女孩沐浴在金色光芒中,在阳光的照射下小瑞的脸颊及发丝染上一层淡红,给她增添了几分朦胧之美,让人觉得好不真实。

现在的小瑞不再怒吼,不再颤抖,不再哭泣,不再心慌,不再害怕。

清越柔润的歌声自小瑞唇齿间飘荡而出,响荡在这片昏暗之地不愿散去。

歌声轻灵清透,清柔的声线不带一丝杂音,如同潺潺溪水淌过心间,宛如天籁。

这是鑫时常唱的一首歌,名为《白鸽》,是他最喜欢唱的。

这是一首歌颂自由的童谣,曲调简单易懂却优柔温情,音调中满满充盈着喜悦。

还记的那时的他非要教小瑞唱这首歌,而每次女孩都是别过脸去选择沉默。这一次男孩当真下了不达目地绝不罢休的决心,整天屁巅屁巅的跟在小瑞身后唱着《白鸽》。而小瑞的忍耐力则是出其的好,面对鑫的种种无语行为都挺了过来。选择无视果然是个好办法那!

时间一久,男孩最初的决心也随之渐渐淡化了许多。不过偶尔也会不由发一阵疯,无缘无故的便唱起了《白鸽》。姝不知这首《白鸽》小瑞早以记与心中,学会吟唱。

唱起这首歌,小瑞又在不觉之间想起了那个一头浅黄金发垂落至耳际的男孩。

男孩的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光芒灼灼,清澈透明,明亮的仿佛就要溢出水来。让人看了不忍离开视线。

他每次出现在小瑞面前好像都是笑着的。他的笑让小瑞在不觉间由最初的鄙视厌恶到逐渐接受,再到喜欢。而现在呢?应该是怀念了吧!

就像阳光一样……温暖。

这些变化,小瑞,你是否察觉到了呢?

在梦的最后结束中第一次没有了刺眼的白色。

这也是第一次小瑞仰望着没有星光的黑夜。

……

小瑞沉默的缩绻在床角,把脑袋埋藏在双壁之间,一动不动。住常一头乌黑柔顺的发丝有些凌乱。

自从小镇回来之后小瑞一连病了几天,一时之间憔悴了许多。

最近这段日子小瑞总喜欢缩绻在房间各处,一待便是一天。

范姐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这样的小瑞,不禁感到一阵失落,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划落而出。

范姐缓缓走向小瑞,让鞋子发出阵阵音响。

来到床沿边前,范姐半弯着腰,把手中端着的稀饭递到小瑞面前,轻轻笑道:“小瑞,来喝点粥。”

见床上的小人儿没什么反应,范姐又加大声音重复了一句:“小瑞,来喝点稀饭吧!”

后来范姐又叫了几声,说了几个笑话,可惜依旧没什么反应。

今天这已经是范姐第二次来了,虽没报多大希望但还是让她不禁有些失望啊!

范姐叹了口气,又在心中责怪了自己一番。如果不是自己太心急小瑞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唉……都怪自己……

这样的小瑞她已经太久没见过了。一但小瑞陷入这种情况,不经过一段时日是回复不过来了。

正当范姐打算放弃时,小瑞微微动了动抬起了头,一脸无神的看着范姐,眼神呆滞。

就这样,范姐一勺接一勺的收稀饭递到小瑞口中。每一个动做都这么小心翼翼,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把眼前的美好气氛破坏一般。如此,她已经很满足了。

小瑞喜欢红色蔷薇花。因此,范姐每天早晨都会采摘几朵后花园中的蔷薇花插于玻璃瓶中,然后放到小瑞房中。

看到这蔷薇花希望小瑞想出去走走吧!

现在每天给小瑞讲故事的自然是范姐无疑。每当黑夜来临,范姐都会来到小瑞的床前给她讲一大堆的童话故事。每当讲到高潮时某人总会一惊一乍,一喜一忧,把自己身陷故事之中,不可自拔。这种行为,不愧是鑫的老师啊!

而听故事的人自始至终都板着一张脸,一双异色双眸晶莹剔透,纤尘不染,直直望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出神,不知思绪飘到了何方。

小瑞实在觉的烦燥的话便会把头扭到一旁,假装睡觉。这种演技当然骗不了范姐,但她还是放下手中的故事书,轻轻腋了腋床边的被角,驻足一会后离去。

“小瑞,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瑞,祝你做个好梦。”

“小瑞,晚安。”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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