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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日

茜姐打电话过来说好不容易帮施也接了个电影,让我去和施也对接这件事。

一进施也的家我还以为有小偷来过,东西乱七八糟,不用猜就知道昨晚的那场party有多热烈了。我找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施也,但是却让我在他的床上找到了一对醉倒的陌生男女。

凭我的猜测,施也一定是在家high的不够,又去酒吧什么的地方继续了。

没办法,我只好先打扫卫生了,忙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让这个家看起来像家了,但是施也仍然没有回来。我就拿出茜姐发给我的资料看了看,才发现这个电影的尺度非常大,压根不适合施也。

我想可能是最近施也的剧本真的不好接,所以茜姐为了赚钱宁缺毋滥,但是她真的不介意这样会毁掉一个好演员吗?

门外有响动,我打开门,施也醉醺醺的站在门外,看到我就傻笑,一把搂住我。“你来了,进来陪我喝一杯。”他把我拖进屋内。

我把他摔在沙发上,看着他这个样子来气,恨不得把他从窗户扔出去。我生气有什么用,人家不求上进,我一个人努力是不行的。果然那天我以为以前的施也回来的是错觉。

“jess,我们再喝一杯。”他含糊的高声喊道,拉着我的手,又要抱我。

Jess是什么鬼?喝醉就算了,还叫别人的名字,这我一定忍不了。我把他拖到浴室,扔到浴缸,打开花洒——请尽情享受。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吃着薯片,10分钟之后,施也气急败坏的走了出来,全身湿漉漉的,冲着我就吼:“你干什么?”

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醒酒。木式特别醒酒法,看起来效果不错。”

施也气的咬牙切齿,但是却又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

“地板很贵的,你还是把湿衣服换了吧。”我乐于看到他这个模样。

施也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的地板我乐意。”

在施也换衣服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点开查看,发现是小七更新了微信朋友圈。

“28岁生日零点倒计时,今晚我们都是椰子。(很多颗心。)”配图是一张在活动现场的自拍。

原来这天晚上终于到了!从小七告诉我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纠结,我并不是纠结自己该不该去,而是该不该让施也去,不是以大明星施也,而只是一个观众,我想让他亲眼看看有多少人在支持他,想让他从这种颓废中醒过来,直到这一刻我终于有了主意。

施也换好衣服准备继续喝一杯,看到我还在,嫌弃的问:“你怎么还在?”因为平常这个点我已经走了。

我夺过他的酒杯。“我想加班可以吗?”

“随便你,但是不好意思,我下班了。我的事你管不着了。”他又抢过酒杯喝了一大口。他迈着蹒跚的步伐,准备像个中年大叔一样坐在沙发上,喝酒看电视。大吃大喝,已经让他最近长了5公斤。

“跟我来。”我去拉他,他并不配合我,不耐烦的甩开我的手。“我现在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施也是你逼我的。

他有一个地下藏酒室,里面是他从全世界搜罗来的好酒,现在他最宝贝的就是这些东西了。他有一把钥匙随身带,但是还有一把备用钥匙放在厨房的饼干盒里。他以为没人知道,但是我知道,茜姐也知道,john也知道,可以说他身边的人基本知道,而且时不时的趁着他不在还会去“偷”他的酒,只有他自己蒙在鼓里,认为自己的酒很安全。

我走向厨房,“忽然有点口渴了,找找有什么好喝的。”我开始装模作样的翻箱倒柜,他一开始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东西乱了,反正有别人帮他收拾。

“哇,这里有一把钥匙,开什么地方的呢,要不然我试试好了。”我假装很意外的找到酒室的钥匙,他立刻紧张了。

“喂,你怎么乱动别人的东西,我要报警了。”他生气的吼我,立刻紧张的站了起来。

“110,不用谢。”我装模作样的去试钥匙,一间间过去,不用回头看,我都能感觉他焦急不安的目光,我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看你什么时候就范。

“钥匙还我,我跟你走。”在我快靠近酒室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妥协道。上来一把把我拉走了。

我把钥匙扔给他,他如获至宝,我猜下次他不可能再藏在饼干盒里了,但是大概在某个鞋盒里。

毕竟要出去,我让他随便的伪装了一下。“你要带我去哪?我告诉你我手机有GPS定位的,警察马上就能找到我的。”他一副我绑架了他的样子。

如果我真是绑匪,你现在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不怕我把你手机扔了。

“别问,上车就是了。”

我开着车,施也可能是酒喝多了,所以有点累了,也就懒得挣扎,瘫躺在椅子上,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发呆。

“你睡会吧,还远着呢。”我好心的提醒他。

他怨念颇深的瞥了我一眼,继续瞪着眼睛发呆,但是过了一会终于受不了,闭上眼睛睡着了。

目的地到了,我并没有马上叫醒他,反正时间还早,就让他多睡一会吧。因为我这两天都在照顾施也基本没怎么睡,现在也累了,准备闭目养神一会,不知怎么的也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施也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但是人居然不在车内,我吓了一跳,准备下车去找,却发现他靠在车门边,抽着烟,凝视远方的黑夜,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没有在我睡着的时候逃走,这让我很欣慰,至少他有那么几分相信我,这就够了。

“少抽点烟。”我提醒道。他回头看到是我,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给你买了个东西。”他指了指车顶。

我看到那里放着一个塑料袋。“什么?”我拿了过来,打开包装,发现是一个手机。“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份惊喜让我很高兴,不是因为手机本身,而是因为他记得。因为我有一次我在他面前抱怨过自己的手机不好用,只有那么一次,他居然记得。

“你睡的像猪一样的时候。”

“其实不用买也可以的,我能用旧手机。”嘴上这么说,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手机卡换到新手机里了。

施也虽然看起来依然冷漠,但是我抬头的时候,却发现他嘴角一抹很快消失的笑意。

“谢谢你。”

“不贿赂你一下,你还真把自己当我救命恩人,对我没大没小了。”

“几点了?”我惊呼道,看了一下新手机,“10:43,差不多,我们走吧。”我拉上他就走。

“去哪?”他被我不情愿的拖着往前走。

别问了,秘密哦。

我带他来到了一家偏僻的餐馆,餐馆墙上的牌子写着“味道”,面外竖着的牌子上写着:东家有喜,暂停营业。门口虽然这么写着,但是餐馆内却都是人,而且很多都是年轻女孩,将这个小餐馆填的满满的。店内放的是施也早前唱过的一首歌《颜色》,横幅上写着的是:施也28岁生日快乐。

施也已经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了。他想走,但是我死死的拽住了他。他一脸怒气的看着我,“木晚,放开我。”但是我很强大的无视了,拉着他的手臂就是不放。

门口有一张桌子,有一个女孩在检查粉丝佩戴的徽章,好在小七提前给了我一个徽章,至于施也,我就求了那个女孩一会,说施也是家属,而且还是当着施也的面说的,说完之后我都没勇气回头看他的表情,好在这招凑效,她放我们两个进去了。

我把他拖到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了下来,很庆幸大家正被前面说话的女孩吸引,没有注意到我们,也没有认出施也。

“你想干什么?”施也臭着脸质问我。

我能猜到为什么施也不愿意出现在这,不仅仅是因为怕被人认出来惹上麻烦,更重要的是,在这里看着这么多人无条件的支持他,他会觉得辜负了她们,他会更加内疚自责。我想让施也觉得自己不孤单,同样我也希望他借着这股内疚自责绝地反击,成为一个真正的偶像。

“参加自己的生日聚会呀。没有寿星哪里算的上生日。”我厚颜无耻的露齿而笑,好像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同伴生气了。

现在正在说话的女孩是施也粉丝俱乐部的部长孟笑然,她和小七一样,这么多年一直以来都是施也的铁粉,这次施也出事她也是无条件站在施也这边,相信他支持他。

“今天是施也的生日,感谢美美提供场地,”一个胖胖的女孩站起来向大家示意,“······感谢各位粉丝的到来,我们家施也最近出了一些事,所以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我们粉丝的支持和理解,我知道网上有很多关于他的负面报道,但是我们相信他,我们施也粉丝会无条件支持他对不对?······”

粉丝们高呼“是,”然后大家一起喊“施也,我们爱你。”喊着喊着就都哭的稀里哗啦。

我看向坐在一旁压低帽檐的施也,他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

“生日快乐。”我轻语。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种感觉还真是微妙,我曾经也冲着他的照片,冲着空气喊过:施也生日快乐,没想到今天我能亲自对他说。这是我曾经的梦想,我幻想过自己会哭,会大叫,会晕倒,但是于现在这个我,如此平静,如释重负,好像终于了了一桩心事。

他怀疑的打开盒子,看到礼物脸色变了。“你怎么会知道?”

“我问了余记者。”

一本精美的小巧的日历躺在盒子里,它不贵重,但是余记者告诉我,施也在还没有出名的时候,每年生日都会给自己买一本,让自己记住时间的宝贵,更加努力。如今他梦想成真了,不需要这种东西了,我猜他已经忘记自己当初的这个举动了吧。

他拿在手中,坚硬的眼神慢慢柔软。“很多年了。”

身后大家在台上讲着自己和施也的特殊缘分,有因为施也的歌喜欢他的,有纯粹因为他这个人喜欢他的,有因为他温柔喜欢他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每个人眼中都有一个施也。

施也看到了吗?大家从来没有放弃你,请不要放弃自己。

“施也,我们爱你。”响彻餐馆的声音响起,每个人脸上笑中带泪。

他会明白的吧?明白自己从来不孤单。

“等等,跟我来,我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我拉住要上车的他。

“什么?”

我有点小兴奋。跑向后备箱。“你先闭上眼睛。”

他无奈摇头,但是还是闭上了眼睛。

“好了,可以睁开了。”

他睁开眼睛,期待的目光忽然暗淡。“你送给这个干什么?”

“我知道你以前是唱歌的,我希望你能继续唱歌。”我把手中的吉他递给他,不自觉又想起了那年他把吉他递给我时候的情景。

“我不唱歌了。”他明显不是很愉快的把东西接了过来,甚至都没有仔细看一眼,就随意的扔到了后座。

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那是我用暑假打工的所有钱请当地一个知名的吉他师傅手工做的,上面还有他的名字——我亲自刻上去的。

好的,没关系,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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