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绾城的某条街道上,夜月朗从一件杂货店中走出,看着手中的小钱袋,花了近乎一炷香的时间,不过已经买好了厨具,食材及调料。
仔细回想还缺失了些什么,一阵短暂的思虑后夜月朗脸上浮现出心安的笑意,缺少的东西都已经补齐,接下来该去城门与他们会合了。
突然街道的一角突然出现一声呵斥,“混账东西,竟敢偷我的钱袋”,夜月朗寻声望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虎背熊腰,一身珠光宝气,一看便是一位富甲。
这位中年男子用手抓着一位年轻的灰衣小女孩正严声呵斥,情绪越说越激动,最后向着那小女孩一脚踢出,灰衣小女孩顿时摔倒在地。
路上的行人听到那粗创的呵斥声也围拢过去,夜月朗也跟了上去,那小女孩一身灰衣,布鞋上也是有些破烂,也是同他一般八九岁的年龄,身瘦娇小,在被中年男子踢倒在地后已经爬起身来坐在地上,正低着头看向地面。
围拢的人群中也零零碎碎的出声议论着,其中一位挂着白布围腰的小商贩也出声指责道:“小姑娘年纪如此幼小,生得也算是俊俏,为何偏偏要做小偷呢”。
那位被偷的中年男子也出生回应道:“可不是呢,谁能想到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女娃是扒手,要不是我钱袋上系着一根特殊的线,她一刀没切断,不然岂不是被她得手了”。
人群中有人建议道:“要不,把她交给城内的执勤军,让官方处理,把她打入牢狱之中”。
也有些妇人同情道:“按律法,他会被关在冰冷的牢狱之中五年之久,她还这么小,会不会惩罚有些重了”。
不过更多的人冷声道:“重,这么小的年龄就学会偷了,就该好好惩戒一番”。
“不错,就该重罚,不然不知道又要偷多少东西了”。
“对,对待小偷,就应该让她吸取深刻的教训”。
听闻人群中嘈杂的议论声及对灰衣小女孩的评判声,夜月朗思虑道‘看来人们中大多数是极度的憎恨小偷,面对如此年幼的小女孩也没有令他们生出怜悯之心’。
人群中有人提议送去报官,也有人提议抓去充当劳力做苦工,更有人提议毒打一顿后扔出城门外......
听着人们的评判声,再看那灰衣小女孩,低着头看着石板地面,双眼一直溢着朦胧的雾气,可就是忍着不落一滴泪,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襟。
夜月朗终是忍不住那心里的同情心意,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面对这突然从出现的情节,围观的人群停止了议论声,目光都盯着此时站在围观圈内的夜月朗。
数十道目光盯在夜月朗身上,而夜月朗紧张地吞了下口水,望着众人出声道:“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大婶们,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只是分错大错小,刻意的或者是不经意的,也有能改或者不能改的,但是起码要有机会来做”。
听着周围没有了声讯,夜月朗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位小女孩正值年幼,兴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说不定,所以,我们放过她好吗?”。
哪位被偷的中年男子,虎背熊腰,穿着阔气,打量着说完话的夜月朗,也是与那小偷相同的年岁,再看夜月朗身上那一身宽大的灰色衣袍,虽然裤口袖口都已经捆好,看着还是有些另类。
中年男子念头一动冷声讥笑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说放过她,看你这一身奇怪的装束,不会是她的同类吧”说完,手指向坐在地上的那位女小偷。
听闻那中年男子的话语,夜月朗紧皱眉宇,稍作思考后朗声道:“我是殊风岭的人,名叫夜月朗,这位伯伯,她也没有偷到你的钱袋,不如就放过她吧”。
中年男子眼睛微咪“我若不放过她呢?”。
夜月朗看一眼地上的灰衣小女孩,心呼殊风岭不是一流的大势力吗,怎么自己抬出来没有震慑力,随后暗自一咬牙,抬手拦在那小女孩的身前,眼光坚毅,闭口不语。
自穿着宽松青衣袍的小男孩说出来自殊风岭后中年男子知道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刚才说那句不过是面子话而已,省得别人以为他胆小;若是他真是殊风岭的人自己还开罪不起,若是假的也必须考虑再三,此地离殊风岭不算太远,若是自己不把殊风岭放在眼里的事传了出去,岂不是...
中年男子权衡再三,作出凶狠状地“哼”了一声,说道:“好!今天有人替你出头,我便放过你了,希望下次你能到好运”说了句场面话,看了看夜月朗,转身离去。
自哪位被偷的正主离开后,围观的人们也渐渐散去,夜月朗转过身,两步走到小女孩身旁,扶起了坐在地上的灰衣小女孩。
搀扶小女孩道一旁的花池边坐下,夜月朗伸手揉了下小女孩的后背,轻声问道:“怎么样,疼吗?”刚才小女孩被那中年男子一脚踢倒,夜月朗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灰衣小女孩抬头看向夜月朗,一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一身宽松的青衣袍,此刻俊朗的脸庞上写满关心之意,目光柔和,知道自己是小偷,没有问及,先说出的却是关心的问候。
坐在花池边缘的灰衣小女孩用手擦了擦双眼,闭口不言。
对于沉默的小女孩,夜月朗也没有在意,出声道:“偷盗亦是不好的行为,不仅是因为人们的憎恨,它关乎你自身的品行,不管你偷盗是何原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做了”。
灰衣小女孩只说了一句:“柴小禾”。
“这是你的名字吗?”夜月朗问道。
小女孩目视周围,没有回答夜月朗的话。
随后夜月朗看了下天色,对着灰衣小女孩说道:“柴小禾,多想一下刚才我说的话语;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夜月朗说完后给了她三百没金币,看了看四周的场景,向着街道有岔路口的那个方向走去。
那个灰衣小女孩,也就是叫柴小禾,眼光复杂地望向街角夜月朗消失的背影,口中轻语道:“殊风岭、夜月朗...”。
待夜月朗离开后,一名年轻的男子向柴小禾走了过来;来人贼眉鼠眼,一身灰衣。走近后出声道:“平日教你的技术都忘哪儿去了,今日怎么失手的”。
柴小禾看了一眼灰衣男子,低下头未曾说话。
“哼,今天的结果你也看见了,失手时的代价,下次说不定别人打死你”灰衣男子恶狠狠的说道。
柴小禾闭口不语,目光移向那到身影消失的街角。
灰衣男子自顾说道:“刚才救你的那小男孩应该有点钱,你怎么不偷他的钱袋?,老七已经盯了他很久,买了三百金币的东西一点都不讲价,付账时眼都不眨一下;你不偷也没关系,我们把他引到隐蔽处,直接...”。
“已经有人跟着他了?”柴小禾花容失色道。
“不错,老七已经跟上去了,待会儿引到老地方,直接...”灰衣男子双手比划道。
“不要,放过他吧”柴小禾有些焦急的说道。、
“哼,他救了你,你就心软了,劝你别想阻止我们的生财之道”灰衣男子威胁道。
“不是的,他是殊风岭的人”柴小禾想了想后解释道。
灰衣男子直邹眉头,盯着柴小禾,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替他说话捏造的谎言”。
看到那灰衣男子脸上的神情,柴小禾心里略松了一口气,说道:“六叔,这是真的,不然我偷的那条老狗怎会轻易的放过我”。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神色复杂,转身快步离去。
街道上的夜月朗抬眼四处打量,街道恒错复杂,暗想到‘该怎么走呢’,显然他找不到路而迷路在枫绾城中。
后方一位灰衣男子走了上来拍了下夜月朗的肩,夜月朗转过身后疑惑的看着他。
灰衣男子笑意盈盈地问道:“我叫史七,你在找什么呢?在这城中我可以帮你找到任何去处,但是你得支付我一些钱”。
正为找不到路而烦恼呢,此刻灰衣男子的到来,夜月朗大喜随即说着:“我要到城门哪里,我有同伴在哪里等我呢,不过你要收多少钱呢”。
那位叫史七的灰衣男子生出双手。
“十个金币?这么多”夜月朗有些惊道,随后想着要与众人会合的就点了点头。
史七内心欣喜,不动声色的道:“跟我来吧”,随后在前面带路,想到带个路十个金币他也同意,实在是阔绰,心叹这次钓到大鱼了。
在走出没几步后,前方也走来一个灰衣男子,那不是老六吗,史七走在前方,冲后方努力努嘴,示意鱼已上钩。
而前方的那位老刘却看了一眼也前后,趁之没注意的情况下给史七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点子太硬,放弃行动。
史七愣住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取消行动,这次收获应该不小啊,似有些不甘心;在史六再打一片那种手势后,带路的史七才不动声色冲他微微点头。
夜月朗正跟在后面,突然前方的石榴回过身来说道:“瞧我这记性,这枫绾城有三个城门,都忘记你要去的是哪一个了”。
“我也不知道哪个城门是...”夜月朗愣住了片刻,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对了,我要去的是「珍丝布坊」「千技阁」那条街道的城门,你知道吗'。
史六点了点头,言称突然想到自己还有要事,恐怕不能带夜月朗去了,然后给夜月朗指明了方向,由于没有给夜月朗带路,最后只收取夜月朗一个金币。
事后一个小巷内,灰衣男子史七走了进去,开口道:“老六,怎么这次就突然取消行动了,点子太硬,那小家伙是谁?”。
“我从小禾那儿得知,他是殊风岭的人,一路上你盯着他,他救下小禾时,你居然不知道他是殊风岭的人”史六有些恼意。
“我怎么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有人失手后又不能上前帮忙,只得老远的观看,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对了,那柴小禾怎么样?我见到他被人用力的踢倒在地”史七有些无辜,随后说道。
“还死不了”提到那个柴小禾,想起平日里上交的钱又少,扒窃的技术怎么教都没长进,史六渐渐冷下了脸。